舞陽候站在轅門外,一臉的陰垢之色,雙眸閃着寒光。
他對張顯恨之入骨。
這是多種原因造成的;陰夔的邪靈并沒有恢複那麼快,因為沒有滋養邪靈的環境,但是邪靈卻能影響舞陽候的心性,所以舞陽候對張顯的恨帶着陰夔因素。
而舞陽候本身對張顯的恨,那就是他被張顯耍的不輕,不但失去了二秦這樣的高手,就連秦定這位老祖都死在他眼前,最可恨的是,張顯利用了他,而且他還屁颠屁颠的跟着人家後面,弄個假玉玺回去,雖然秦皇沒說什麼,但是假玉玺之事,坊間還是流傳了出來,讓他成為人家茶餘飯後譏諷對象。
這口怨氣他憋了很長時間,不能再憋了,不讓他會瘋掉,于是他上書請兵讨伐叛逆。
所謂的叛逆就是尚城國,尚城國是附庸大秦國的小國,百萬大軍讨伐所謂的叛逆國,無非就是一個借口,尚城國全國人口也不過百多萬人,軍隊不過十萬,大秦國為這麼個小國出動百萬人馬,那真是宰牛刀殺雞。
舞陽候陳兵在兩國邊界已經半個月了,卻遲遲未動。
舞陽候在轅門一站就是一上午,陪伴的将士身穿铠甲烈日下可是夠煎熬的了,但是卻沒人敢多話,因為舞陽候變了,不再是那位賢候,性情變得偏激暴戾,稍有不從他意,不是鞭策就是砍頭,沒人再敢進言。
就在大家有些熬不住了的時候,遠處出現幾個黑點,轉眼間黑點放大,馬蹄聲響起,幾騎飛快而緻。
“報!”
為首騎士離着舞陽候百步便勒住坐騎飛身下馬,高聲喊報,護衛回頭請示侯爺,侯爺點頭,護衛才招手讓那人過來。
“怎麼才回來?”
舞陽候冷着臉問道。
“回侯爺,落雁峽要塞盤查很嚴。我等費了很多周折才進去,待查清情況,回來時盤查更加嚴格了,我們花重金混進商隊才出得來要塞。這才一路急行趕回來的。”
“嗯,回去想我詳細彙報。”
這人如逢大赦,擦了一把冷汗,衆将士也舒了一口氣。
舞陽候一直在等待他派出去的探子,他對尚城國沒有興趣。他要直搗黃龍。
聽着探子的彙報,舞陽候一直沒什麼表情變化,其實其内心對張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有這麼大的成就着實震驚。
“借道的事,武威國國王是什麼态度?”
“他不同意。”
“嘿嘿.。由不得他。”
舞陽候冷笑下令道。
“傳令,明日起兵,給我掃滅武威國,直搗落雁峽要塞。”
尚城國國王看着蝗蟲一般而過的大秦國兵馬,看着踐踏的一塌糊塗的待收的良田,欲哭無淚。
“大王。他們太過分了。”
大臣們憤怒無比。
“那又能怎樣啊!!!”
舞陽候沒下令滅了他們的國已經留情面了。
大秦國的百萬大軍和連武的幾百萬大軍,完全是兩個概念,大秦國的兵馬可謂精銳之師,天下難遇敵手,之所以沒有出兵橫掃天下,最主要的原因是受到十大世家的制約,這些諸侯國都同十大世家有着藕斷絲連的關系,秦皇也不敢輕動。
舞陽候執意要出兵南下,秦皇也給他畫了不少紅線,不允許他越過這些紅線。
武威國是徐陽大帝的後裔執掌。武威國國勢不強,皆因為現任國王老而昏庸,基本不問國事,所有大事小情都由丞相馬舒和太尉高鸠主持。
國王徐構自幼體弱。年過六十就已經老弱不堪了,而****徐藩雖然有些才幹,但是得不到國王支持,沒有抓住軍政大權,現在大秦國大兵壓境,朝堂上除了惶惶氣氛。便是兩派的争吵聲。
丞相馬舒是主戰派,但是他卻是文官,太尉高鸠倒不是主降派,他主張避其鋒芒,靠着同蘇裡國邊境的地方,給大秦國軍馬讓一條道。
但是他們同蘇裡國邊境可是有個潘陽湖,兩家一家一半,在那裡給大秦國讓一條道,高鸠的目的也不純,有禍水東引之嫌。
而真正的主降派确實國王徐構。
他有他的目的,他這個國王是建邺城徐家給的,你們不管我了,我也不要當這個勞什子國王了,反正你舞陽候也不敢把我怎麼樣,還得好生侍候着把他送往建邺城。
國王想投降,但是他們的臣子卻另有想法,他們不願意不戰而降,王族徐家倒沒事了,我們怎麼辦?
一群降國之臣不得重用是肯定的了,這個世界不尊重沒骨氣之輩,如果他們和大秦國拼一場,最終不敵,大秦國到要尊重這樣的人,打不過是打不過,不戰而降是不戰而降,性質不同,這個世界尊重強者,不同情弱者。
如果不敵而被迫而降,或許他們的命運不會太悲慘,甚至有的還會因而走運,但是不戰而降,那麼這些人九成以上會淪為奴役,比奴隸強不了多少。
所以這些朝臣們沒有主降派。
争論焦點是正面迎擊,還是采取避其鋒芒讓而不屈之策。
“高太尉之法我并不是反對,而是不可能行得通,據報舞陽候一改以往賢候心态,變得陰毒心狠,就看尚城國那數萬頃良田被毀,他連個補償都沒有,可見一斑,太尉禍水東引他豈能看不出來,弄不好一怒之下,揮戈朝向我們,在抵抗就晚矣了。”
馬舒一語道中要害。
“唉,這也是我等無奈之舉,馬大人有所不知,我們的部隊缺糧少饷,十幾年都沒有增補武器裝備了,有的部隊甚至人手一支的武器都不全,怎麼和大秦國兵馬對陣,不一觸即潰就不錯了。”
馬舒不知道兵馬情況,但是高鸠卻心裡清楚着,他也是無奈。
“據我所知,國庫每年都沒撥付了軍饷啊。”
“、、、、”
高鸠聳聳肩攤攤手,他不想說什麼,但馬舒卻明白了,這些軍饷都讓那些王親國戚大小貴族貪覓了。
“該死,真真的該死。”
馬舒唯有跺腳罵人了。
“大人,我們還有一個機會,不知大人有膽否?”
下朝後高鸠攔住馬舒輕聲道。
“不知太尉所說的機會是、、、?”
“扶****上位,抄沒那些王親國戚和貴族的财産私兵,聯合周邊鄰國,共同對抗大秦國。”
“嘶、、、”
馬舒倒吸了口涼氣,高鸠這個想法太吓人了。
“現在還來得及,在猶豫我們隻有兩條路可走了,我等死子孫淪為奴仆任人欺淩,再有就是趁早挾家逃離,能不能逃走還兩說着。”
“幹了。”
馬舒終下決心。
這一日,武威國突生宮變,老國王受不得大秦國百萬兵馬威脅,驚吓過度駕崩,****臨危上位,并沒有舉行什麼登基儀式,诏令全國抵抗大秦國入侵。
武威國多水澤,現在又進入五月,多雨水,水澤雖不至于爆滿,可對大兵團行軍造成了巨大的阻礙。
舞陽候準備并不充分,按着秦皇的意圖,那就是先掃平黎江以北幾個小諸侯國,然後備戰,等到秋八月後在渡江作戰,但是舞陽候卻沒按着秦皇的意圖去做,他沒動尚城國,那是尚城國不值得他一動。
而巴陵國又屬于巴蜀國附屬國,程家的勢力範圍,秦皇的意思是讓他把巴陵國拿下來,看看程家有什麼反應,但是不能動巴蜀國。
可舞陽候心思不在那裡。
至于蘇汕國,它偏于尚城國北邊,想拿下它得分兵北上四五千裡,蘇裡國是王家的外戚蘇家執掌。
秦皇也是讓舞陽候碰一碰,看看王家反應,可是舞陽候也沒心思。
不過想要進攻落雁峽要塞收拾張顯,就必須路過南蘇裡國,這事也就順便辦了。
至于武威國,建邺城徐家早就倒向秦家,被另外幾家所不齒。
徐家抛棄了武威國這塊利益,所以舞陽候才肆無忌憚,他隻要保住徐家的人不死,剩下的都歸他處理,也就是說,尚城國武威國這橫向最短三百餘裡,最長三千裡以上,縱向近萬裡的狹長地盤,被大秦國早就劃歸了自家版圖了。
老國王大概已經知道了,他的王國早就不屬于他,所以也就懶着管,代人家看着,人家什麼時候來取,他就什麼時候滾蛋了。
舞陽候向穿過尚城國也得走三千多裡,這三千多裡也不是很好走,等他帶人來到谌江邊時,卻發現對岸旌旗招展萬馬奔騰。
舞陽候不由驚愕,他自然知道這些兵馬不是來迎接他的。
“好膽。”
舞陽候撇嘴道。
“侯爺,屬下觀對岸兵馬不下五十萬,聯營上百裡,其來者不善啊。”
副将徐風小心翼翼的回禀道,他雖然是副将,可百萬大軍的一切事宜都歸他管,但是決定權卻不在他這,他得到探馬回報,這才來向舞陽候彙報。
“哼,蝼蟻憾象而亦。”
徐風皺皺眉沒有在說什麼,雖然自己是有百萬大軍,對方不足自己一半,但是老虎搏兔尚需全力,打仗這種事可不是憑着人多就能全勝的,但是他也就敢在心裡想想,哪敢說出口。
再者說來,保家衛國的人心志堅,為了身後的父母妻兒不受、蹂、躏、他們大都抱着必死信念來到前線的,這樣的軍隊不容易戰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