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侯随着敗退的兵馬,來到延河城東三百裡的無名山,卻發現前路被夏朝軍隊堵住了。
敗退的秦軍根本就無心戀戰,隻想翻過這座山同李貝奉的軍隊會合,所以發現有夏朝軍隊攔路,一下子就散了隊形,各級将領想歸攏都歸攏不了,秦軍四散而逃,大多數人跑進無名山,他們的目的就是無論如何也要通過這裡,但絕不願意同夏朝軍隊接戰。
無名山南北走向,百多裡,不算很高,但是大部分地方很險要,不容易通過,隻有那麼兩處峽口可通行大隊人馬,可是這兩處峽口卻被夏朝軍隊給攔截死了。
數十萬人馬四散奔逃,界山和無名山之間寬六七十裡,長百多裡的狹長谷地中,随處可見驚慌失措,四處亂竄的秦軍,站在高處來看,就像雨前螞蟻搬家似的。
晉陽侯面對這樣的場景,也是束手無策,毫無戰意的敗軍,根本就收攏不會來。
他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就收攏了十五六萬人,可是沖擊峽口時,第一波就死傷了三四萬人,卻連夏朝軍隊多少人馬都沒探查出來。
因為夏朝的軍隊根本就不出來,用滾木雷石弓弩伺候,沖過去多少人就死多少人,最後都沒人願意上了,什麼軍法處置,督戰隊驅趕,逼急了,扔下兵器就往山裡鑽。
這仗打得憋屈死了,眼見着身後鋪天蓋地的夏朝軍隊追了上來,晉陽侯無奈親自上陣,接連挑翻十幾根一人樓不過來原木,總算沖進峽口,這才看清夏朝軍隊跟本就不多,不超過兩萬人的樣子。
晉陽侯和一幹将領拼死打開一條通道,總算沖過了峽口,回頭再瞧,帶出來的人馬不足十萬人。
“唉,罷了。走吧,去同李将軍會合。”
晉陽侯無奈歎息道。
馬歡帶着傑威軍兜着後屁股殺過來,遇到反抗的格殺,投降者居多。
等再也看不到秦軍後。馬歡才收攏士兵同劉墉會合。
劉墉趕過來後,吳炜将一萬人分為兩路,卡住了兩處峽口,但是吳炜心裡确實沒底,幾十萬秦軍過來他這點人根本就攔不住人家。
正發愁時。劉墉帶着三萬人急行軍趕來了,于是他把三萬人分開,同吳炜各收一處峽口。
吳炜那邊壓力較小,因為晉陽侯選擇了劉墉守衛的這一邊。
這一戰大的極為輕松,戰後統計,他們這一邊連馬歡的人馬算上,傷亡不到一萬人,而且傷者多,死者少。
殺死秦軍粗略統計七八萬人,俘獲人數到現在還沒統計過來。因為不時就有人從山中押下來一隊隊秦軍。
漫山遍野的屍體和武器也來不及埋葬收攏,劉墉下令兵分兩路向幾十裡外的李貝奉大營前進。
也就在這時,天空飄起了雪花。
“下雪啦,江南已經兩年大雪飄飄了。”
馬歡坐在馬上,擡頭看了眼白茫茫的天空,伸手接了幾片雪花,不由感慨道。
“是啊,江南以十幾年沒有下過雪了,看來要變天了。”
吳炜接話道。
“哈哈、、現在不是已經變天了嗎!!”
馬歡笑道。
“噢,哦。是了是了。”
吳炜忽然醒悟過來,半個江南已經屬于新朝大夏的了,可不是已經變天了嗎。
另一路的劉墉和朱健也在說着類似的話。
天完全黑下來時,兩路人馬已經接近李貝奉的大營。
這時雪已經下了一寸厚。
“吆喝。還真是熱鬧啊。”
離着李貝奉大營十裡左右,劉墉下令紮營,他和朱健站在戰車上極目遠眺。
占地幾十裡的李貝奉大營,火光沖天,殺聲震耳,這麼遠的距離都聽得清晰。
李貝奉大營發生了内讧。
起因是李貝奉在中午時接到晉陽侯的求援信。着急衆将議事,準備派出兩路人馬增援晉陽侯,這本也正常,但是有很多将領覺得已近隆冬,不易在出征,要求接應回來晉陽侯就撤軍。
就這個話題一出來,可就出現麻煩事了。
大帳中因為繼續東征後轉為南進,征讨夏朝,還是就此罷休回歸秦國争吵起來,把個中軍大帳差點沒掀翻了。
這事還從來沒出現過,一時間把李貝奉弄懵了。
等他回過神來準備拍案發怒時,意外出現了,不知道是哪位将領吵架急了眼,一劍将人給捅死了。
中軍大帳中議事本來是不允許帶武器的,但是現在是深入敵國,随時都有軍情出現,李貝奉也沒約束手下将領帶刀佩劍,因為這些将領都是跟他征戰多年的老部下,沒什麼不放心的。
可今天偏偏就出了事。
一見死了人,衆人先是一愣,接着便大打出手亂了套。
李貝奉拍爛了桌案也無濟于事。
一開始還是拳腳相加,最後竟然動起了刀劍,一眨眼間便不是死了一人的事,局勢失控了。
李貝奉勃然大怒,憑着自己的威信,他離開帥案來到人群中想要強行制止騷亂,卻不想他剛接近人群,一柄長劍像毒蛇一樣吻向他的咽喉。
李貝奉根本就沒防備,也沒想到會有人對他出手。
“噗,呃!!”
李貝奉瞪着不可置信的雙眼,想擡起手了指出殺他的人,可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也沒能完成這平時很輕松的一件事。
“噗、、、噗通、、、”
李貝奉噴出一口血後栽倒在地,這一異變驚呆了所有的人。
“噗噗、、、”
“你們、、、、”
就在大家一愣之時,接二連三有人被偷襲緻死,幾息間,一半的将領倒在血泊中。
剩下的人慌忙逃竄,眨眼間中軍大帳除了滿地屍體,一地的鮮血外,在沒有活人。
“李将軍被暗殺了,夏朝的人殺過來了、、、、”
“咔嚓,轟隆、、、”
在從中軍大帳逃出來的人驚慌喊中,李貝奉的帥旗忽然折斷倒下。
連吵帶鬧最後出現意外,李貝奉竟然被殺不說,一半多将領死在中軍大帳中,這一鬧騰就是大半個下午過去了。
等衆軍得知将帥出事了,茫然失措的時候,晉陽侯帶着殘兵敗将趕過來了。
“晉陽侯投敵了,勾結敵人刺殺李将軍,還帶人來圍殺我們,怎麼辦啊?”
有很多人在不同的地方呼喊着。
“什麼,晉陽侯投敵了,不可能吧?”
有人質疑。
“怎麼不可能,你看他被夏朝軍隊包圍了,向李将軍求援,衆将正議事準備增援,結果卻遭到刺殺,連李将軍都遇難了,如果不是晉陽侯投敵,夏朝的刺客怎麼可能潛入我們的軍營,怎麼可能輕易就将李将軍殺了,肯定有内應,内應肯定就是晉陽侯的人,刺殺剛結束,他就趕過來了,他可是在夏朝軍隊包圍中,怎麼這麼輕松地就突破了重圍,怎麼這麼湊巧這個時間點就趕回來了,有預謀啊。”
“恩,有道理,那我們怎麼辦啊,他可是侯爺呀?”
“還能怎麼辦,要麼跑,要麼和他拼了。”
“還是跑吧。”
“唉,我們處在這個地方怎麼跑啊,晉陽侯的人離我們還不到半裡地,能跑得了嗎、、、、。”
這人歎息道。
“媽的,跑不了就拼了。”
這人也是一位千夫長,他回頭看看,後面是連營,他們所處位置真的不咋地,想跑都跑不了,跑不了那就拼了,也許能有機會活下來。
有人帶頭,就有人效仿,東轅門這處的秦軍被很多人忽悠的真以為晉陽侯是來圍殺他們的,等着挨殺,還不如拼一把。
就這樣,見到了親人剛放松一口氣的晉陽侯,卻被來自家人一頓箭雨差點射殺。
好在他的護衛還挺警覺,覺得不對頭趕忙将晉陽侯保護起來。
第一陣箭雨就讓毫無防備的晉陽侯的人吃了大虧,數千人莫名其妙的做了冤死鬼。
“反了,反了,你們這群混蛋。”
保護晉陽侯的護衛們被射成了刺猬,晉陽侯好不容易将他們挪開露出頭來,剛罵了一句,又一波箭雨就臨頭了,又一批護衛撲上來将晉陽侯護在身下。
“李貝奉,你他麼吃錯藥了。”
晉陽侯不知道李貝奉剛才被殺了,他不明所以,破口大罵。
可是回應他的又是第三波箭雨。
這下可把晉陽侯氣火了,三波箭雨,他的護衛差不多被殺了個幹淨,帶回來走在前面的人成片的倒在血泊中,後面的人都懵了;這是怎麼了?連自己人都殺啊。
晉陽侯眼見着對面又要放箭,吓得他跳着腳的向後跑去。
“侯爺,這這、、、?”
衆将瞪着眼問狼狽跑回來的晉陽侯。
“誰知道啊?”
晉陽侯喘息着。
千夫長将晉陽侯他們逼退後,眼珠一轉,有了鬼主意。
“還不趁這個時候跑啊。”
“對,跑。”
他們見晉陽侯停滞不前,被震住了,現在正好開溜,跑吧,主将都沒了,還呆在這裡等死啊。
他帶頭一跑,面對晉陽侯這樣面的人一見,跟着轉身就跑。
他們想跑,可是後面的人聽說夏朝軍隊殺過來了,前面正在苦戰,有将領督促前去支援,于是向前面湧了過來。
前面向後跑,後面向前湧、、、、、、、、、、、
(未完待續。)xh:.74.240.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