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兩人說話完全是往明面上說,就差幹脆直接的問杜浩邦要什麼好處,是十萬還是二十萬。
杜浩邦幹笑:“朔總,我跟你交個實底,就平雲城這房子我能申請下來的錢最多也就一百三十萬,而且我還沒太大把握。如果想要牢靠一些,最好是一年一百一十萬到一百二十萬(長期租賃很少出現固定數額,都是連年遞增,為了方便這麼寫,知悉)。”
朔銘心裡有些不高興,甚至非常失望。三千多平的面積,就算分開租出去絕對超過二百萬。朔銘這才知道什麼才叫店大欺客,國運超市租賃房屋價格都會壓得這麼低,真不懂那一家家門店是怎麼開起來的。
見朔銘一下沒了太多興緻,劉廣皺着眉,盯着杜浩邦臉色不善:“杜經理,你這人真不好交朋友。”
朔銘幹笑:“你們其他門店也會以這個租金租房子嗎?”
杜浩邦有些懼怕劉廣,無奈的笑着解釋:“公司也有分析團隊,而且我也說了,這件事我隻是個探路小兵,我提報的申請一看就有利可圖還行,如果需要仔細斟酌後面的事基本就與我無關了。”說到這,杜浩邦停頓片刻,對朔銘所:“朔總,其實看起來對你沒什麼好處,實則好處大着呢。”
“怎麼說?”朔銘放輕松,身體輕輕靠在松軟的沙發裡。
杜浩邦說:“這就要看朔總是不是有實力運營了。我與尚總談的時候提過的,國運超市隻要二樓與三樓,合計三千平,這片區域就是賣場,剩下的五百平是入口,作為功能區布置。哦對了,還有車庫。我們用了這麼大面積的二三樓,一樓可是空出來一千五百平的面積,單單這片區域就能讓你賺回本金。”
“哦?”朔銘感情去的盯着杜浩邦。其實這個問題朔銘早就想過了,在聽尚佳軒剛提到國運超市的時候已經有了初步的盤算,雖然如今也沒形成一個很詳盡的計劃,具體實施的方向是已經想好了。而且朔銘想的比杜浩邦說的還要大。
朔銘想的可不隻是這一千五百平這麼簡單,地理位置關系,平雲城也隻能做兩面門市,朔銘的計劃是把這一側完全按照商場的模式來開發運作。很顯然,不僅朔銘這麼想,杜浩邦也是這麼想。畢竟杜浩邦做相關工作,見過的多了。
杜浩邦說了一個粗略的計劃,朔銘則是頻頻點頭。
劉廣看了眼朔銘,投來詢問的目光,意思是要不要幫忙再說和說和。
看着劉廣臉上猙獰的傷疤,朔銘一陣煩躁,這劉廣真夠煩人的,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自己與杜浩邦談合作有他什麼事。
但朔銘不想與劉廣鬧紅臉,也隻能壓着心裡的不快繼續坐着,沒了繼續談下去的興緻。
這時外面進來一堆美女,一個個妖娆的搔首弄姿,不得不說,劉廣在招攬美女這方面還是有幾分本事的。朔銘已經完全失去了玩鬧的心情,不僅劉廣,看着杜浩邦也是一腦門子的厭煩。自己親自出馬,就為了談一個房租問題,竟然還這麼麻煩,朔銘原本的計劃是三下五除二的拿下杜浩邦,答應他一些好處,先把合同拿到手,之後再具體謀劃以後的運作。
杜浩邦畢竟看是年輕點,見朔銘沉默不語以為被說動了,趁熱打鐵的說:“朔總,我能報的可都是實在價,其實我心裡也知道不公道,但公司就這樣,如果你不滿意我也沒辦法,後期其他人來管這件事就不一定與平雲城合作了。”
這倒是一個實話,朔銘來之前也研究過,就在平雲城不遠的地方一個商場空出來了,如果這時候與國運超市談崩,很有可能把到手是鴨子弄飛。朔銘一向是果斷的人,想了想就笑着說:“按照杜經理的意思來,我也不是扭捏的人。可這樣杜經理就沒什麼油水了,我這心裡有點過意不去啊。”
杜浩邦隻是一個小經理,探路小兵罷了。能成就成,不能成自然有後續團隊來運作,想要在其中拿到什麼可觀的油水也不是簡單的事,更何況有劉廣在這,就是給錢也不太敢拿。國運超市雖然是大公司,但管理嚴苛許多東西沒法暗箱操作。杜浩邦微笑點頭,意思是無所謂。
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朔銘就說:“行了,先不聊工作,美女們都等着呢?杜經理,有沒有喜歡的?”
杜浩邦眼睛早就放藍光了,以往無論走到哪合作方都是請客了事,最多也是到夜場過過幹瘾,也就能能碰不能上。通過朔銘的表現,杜浩邦知道,今天晚上他可以為所欲為了。
杜浩邦客氣幾句,最終還是選了一個個頭偏高身材豐腴的長發美女,一頭大波浪的造型頗有幾分職場女性的吸引力。
朔銘笑笑:“我與杜經理第一次見面,怎麼也要玩的開心,要不再來一個?”
等杜浩邦選好人,朔銘還沒來得及說話,劉廣說:“朔兄弟,我正好有點事想找你聊聊,我看就讓她們陪着杜經理到樓上單獨玩吧。”
這種場合不見得都要開放滾床單,先一起喝酒聊天,興緻到了後面的事就自然而然的發生。朔銘還想趁着機會再談談房租的事,看有沒有談判的餘地。劉廣這麼一說讓朔銘犯難了,杜浩邦畢竟是客,無論地位如何朔銘都不方便立即走。
劉廣轉而對杜浩邦說:“杜經理,我跟朔總單獨聊聊,你就放心玩,玩到什麼時候都行。”
杜浩邦眼裡隻有那兩個娘們,巴不得朔銘兩人趕緊走也好趕緊上。朔銘有些驚訝,杜浩邦好說歹說也是國運超市的一個經理,就像從沒見過女人一樣。
朔銘想了想:“杜經理,房租的事……”
“朔總,我說實話,一百二十萬我能給你準信,如果再高我隻能幫你給公司的其他經理透句話,至于你們能不能談成我就愛莫能助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朔銘已經不抱什麼希望。就國運超市這邊,就算幾年之内不給房租朔銘都劃算,拉動的創收可真不是一星半點。
縱然不想與劉廣私聊,朔銘還是要忍着不痛快跟劉廣上樓。杜浩邦早就在兩個女人的安排下去了貴賓客房。
原以為劉廣又是邀請朔銘看模特走秀,這劉廣的愛好很獨特,先看看爽了,然後再聊舒坦了,接着才會動手動腳的辦點男人應該辦的事。
劉廣帶朔銘進了辦公室,一百多平的面積顯得有些空曠。一個身穿旗袍的女人已經給泡好了茶。劉廣小聲交代幾句,女人轉身快步離開。
“坐。”劉廣招呼朔銘:“朔兄弟,你可真是不夠意思,來我這竟然不打聲招呼,幸好下面報上來,不然我都不知道你來了。”
“每次來都那麼客氣,我都不好意思了,哪能讓你請客。”朔銘順口客氣幾句,心裡就在尋思劉廣這是要幹什麼。無緣無故的插進别人的事裡,非奸即盜。
朔銘琢磨,這個劉廣該不會是受了餘修文的指使想要在平雲城這敲一筆吧?想想可能性很低。在餘修文看來一個小小的小區項目還不足以讓他動太多心思。
心裡狐疑着,表面上卻與劉廣聊的火熱。說了一段近況,朔銘說:“我哪能跟劉哥比,背靠着餘少爺,又有這麼大的産業,我奮鬥一輩子也整不來這麼多啊。”
劉廣讪笑搖頭,歎口氣說:“哥哥的難處你是不知道啊。看着這些東西都是我的,實際上可都是餘少爺的。”
“那你也占了不少股份吧?”朔銘可不信這些鬼話。就算劉廣是餘修文在明山市的代理人難道還能虧待他?就劉廣這夜夜笙歌的勁頭,說他有難處,誰他麼信。你要覺得有難處不知多少人想取而代之呢。人都差不多,人前訴苦,背地裡吃香喝辣。
劉廣給朔銘倒上茶水:“朔兄弟,有件事我不知怎麼開口。”
朔銘立即說:“咱倆什麼關系,有什麼難處劉哥說就行了,能幫的我義不容辭,不能幫的我也幫忙想想辦法。”
話雖好聽,但朔銘可沒那閑情逸緻去幫劉廣,順手而為的事刻意,損害自己利益的事絕不可能,就算與自己沒什麼關系的事朔銘也沒打算幫忙。劉廣與薛勇是一路人,都不幹什麼正經生意,朔銘避之唯恐不及怎麼可能一頭撞進去。
劉廣端起茶杯:“那我就先謝謝朔兄弟了,朔兄弟有什麼需要的隻要張張嘴,你劉哥别的本事沒有,為人還是挺仗義的。”
朔銘也端起茶杯,與劉廣碰了一下:“劉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劉廣聽了朔銘的話幾乎是喜形于色,朔銘瞧着劉廣拙劣的表演隻能陪着笑。朔銘的話隻是說的好聽,場面人都能聽得明白,劉廣又不傻,豈能當真。但看劉廣的表現,還真當真了似的。
朔銘可不會主動問劉廣有什麼事需要自己幫忙,沒有最好,有也别說出來,有利可圖的朔銘還要仔細斟酌,更别說出力不讨好的事。朔銘與邢璇脫了關系,餘修文與邢璇關系也算不錯,邢家的一些消息怎麼可能聽不到點風聲,劉廣是餘修文的人,朔銘對餘修文避之唯恐不及絕對不會摻雜其中。
朔銘沒主動問。劉廣擺着一張苦瓜臉,唉聲歎氣的說:“朔兄弟,其實吧這件事也隻有你能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