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家莊的考古隊簡直是要掘地三尺,不遠處堆起了一座土山。看在湯名雅的面子上朔銘還找了挖掘機将土山堆高一些,不然還真沒那麼大地方放下這麼多土方量。
朔銘坐在車裡,搖下車窗懶洋洋的抽着煙,眼睛卻瞧着那個總是寫寫畫畫的女生。
這個女生容貌算不上非常出衆,但給人一種非常幹淨恬靜的感覺,也非常耐看。
女生注意到朔銘在一直盯着自己,隻是起初看了眼朔銘便再無動靜,專心緻志的寫寫畫畫。
到了中午飯點,送餐隊來了,考古隊三五成堆的坐在一起吃東西。朔銘這些天也與考古隊混熟了,知道是引黃工程的包工頭,而且朔銘也客氣的請他們吃頓飯,到了開飯時間考古隊的人就會很熱情的邀請朔銘一起吃。
朔銘吃過飯,先是到工地上轉了一圈,糾正了幾個數值錯誤,然後無所事事的返回車裡繼續看女生寫寫畫畫。
考古隊的一個老教授路過朔銘的車旁,笑眯眯的對朔銘說:“朔老闆,你看上那丫頭了?”
“老教授怎麼知道?”雖然不是這樣,但朔銘也沒否認,當然也沒承認,至于怎麼想那就是老教授的事了。
“你這一天總盯着人家姑娘看,誰還看不出來啊。”老教授說:“這姑娘好哩,學什麼都快,隻是家裡沒什麼門道,看來也就做個科員了。”
朔銘笑笑說:“老教授很愛才,為什麼不收她做個徒弟啊?”
老教授搖頭不語,朔銘也不好追問。朔銘就說:“這塊地挖下去有兩米了吧,該不會什麼也沒有吧?”
老教授也抽煙,朔銘下車遞上一支煙,給老教授點上又說:“就沒出現什麼值錢的東西?”
“你想知道?”老教授奸詐的笑笑,雖然老教授不是什麼官,但活到這個年紀哪個不是老江湖,對朔銘擠眉弄眼的說:“要想知道就問那姑娘好了。”
“為什麼問她?”朔銘不解。
“所有出土的東西都是她在整理編号,你當她成天在寫什麼畫什麼?”老教授小聲說:“已經出了不少東西了,隻是你們不知道罷了。”
最近這段時間朔銘很少關注考古的情況,聽到老教授的話眼睛一亮:“難道出了什麼金箱子?”
老教授抽口煙,緩緩吐着煙圈:“就是一些瓶瓶罐罐,不過還沒出現完好的。不過南邊已經發現了城牆遺迹,隻是還沒公布。”
朔銘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想着這些天考古隊的一些行為也就不奇怪了。起先的時候這些人在南面發掘,後來漸漸向北轉移,一定是發現了城牆遺迹順着城牆根一點點的清理上面的泥土。
朔銘說:“這麼大的事難道就不找記者曝光一下?這對你們也有好處的。上個電視你的職稱還不往上提一提?”
“你看我多大年紀了?”老教授突然這麼說,朔銘搖搖頭,老教授看起來有七十多了,但朔銘怎麼好說對方年紀大。老教授說:“我七十了,退休之後被返聘回來,職稱什麼的跟我有什麼關系。”
“那報道一下也好啊,至少上面的領導能關注一些,跟領導見個面對自己也有好處的。”朔銘說。
“現在千萬不能報道,誰知道後面還會出現什麼,一旦這裡的村民看到有好東西發生集體哄搶怎麼辦?”老教授的擔心并不是多餘的,朔銘也聽說過很多類似的事,但搶文物卻從沒聽說過。
老教授與朔銘聊了一會,抽了兩支煙老教授要去工作了,神神秘秘的對朔銘說:“要不要幫你介紹介紹?”
朔銘笑着搖搖頭。如果朔銘真看上那個女生肯定就自己上前搭讪了,還用得着他來當紅娘?
朔銘想了想,然後給鳳舞珍去了個電話。
鳳舞珍沒接,沒過多久就給朔銘打回來。朔銘接起電話說:“床上小警察,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床上小警察是朔銘與鳳舞珍辦事時候的愛稱,鳳舞珍稱呼朔銘是粗惡棍,鳳舞珍也樂于與朔銘開這種玩笑,私底下兩個人就這麼稱呼。
“她有事忙着呢,你先解釋解釋什麼是床上小警察。”電話裡傳來的卻是紫萱的聲音。
朔銘趕緊說:“原來是紫萱啊,吓我一跳。我剛才開玩笑呢。”
“你們那點破事我不知道嗎?裝什麼蒜啊。”紫萱說:“你真行啊,朔銘,你說說多久沒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現在女人多了忙不過來啊?要不要我找個人幫幫你?”
朔銘一頭的黑線,鳳舞珍的電話怎麼就是紫萱拿着的呢,也怪自己,沒确定對方身份就開玩笑。朔銘說:“幫忙就不用了,我可以去幫你的忙。”
“幫我的忙?”紫萱奇怪的說:“你能幫我什麼?給我蓋房子?”
“你看啊,你跟初奇已經結婚了,對雙方父母來說最急切的是什麼,肯定是要孩子啊。”朔銘呵呵笑着說:“要不要我幫你們要一個。”
“跟誰要,誰的孩子能給我們?就是要來我也不會養啊。”紫萱裝傻。
朔銘知道紫萱裝傻,笑話,紫萱那股聰明勁一般人能比得了?朔銘說:“當然是我們要,床上要。就是運動運動之後的結果。”
“運動運動就能要來孩子?誰會把孩子當門票看我們運動。你說的運動是跑步還是跳遠?”紫萱壞壞的笑着說。
朔銘深吸一口氣:“算了,不要了,就算要了孩子遺傳你這情商也是個傻子。”
“朔銘,你說誰呢?找死呢?”紫萱突然發表了,哼哼着說:“這幾天你安排一下,我可能會去明山市。到時候你要是給老娘要不上孩子我就把你當孫子養着。”
“喂,大姐,開玩笑不帶急眼的啊。”朔銘趕緊說:“你真的要來明山市?”
“對啊,我真要去,而且還是跟鳳舞珍一起去。”紫萱說:“叔叔說你們那出了些好東西,我想去瞧瞧。”
原來這件事瞞不過紫萱,朔銘本想通知一聲看來是多餘的。
朔銘問:“那你什麼時間到?屈家莊這要上新聞了?”
“上不上新聞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某人答應我要給我一個孩子。等我蹦蹦跳跳運動着,看能不能要來孩子。”紫萱不依不饒的說:“你洗幹淨等着。”
朔銘知道,想要對付紫萱隻能比她更不要臉,嘿嘿笑着說:“你想讓我把哪個部位洗幹淨?”
“去死。”紫萱啪一聲把電話挂斷了。
朔銘拿着手機哈哈大笑。笑過之後就覺得不對勁,以前紫萱從沒提過要孩子這件事,也從沒打算與朔銘真的上床。難道事情有變?紫萱與初奇成了一條戰線裡的人,想要在朔銘這借種?
紫萱看起來很小女生,做事也沒頭沒尾的,其實心裡比誰都精明,出現這種轉變肯定是有原因的,朔銘有點擔心是紫萱與初奇之間産生了什麼矛盾。如果是那樣,初奇對朔銘的态度也會轉變,以初奇的為人處世變态程度,想要搞死朔銘還不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想多了也沒什麼用,本想打電話過去問問紫萱是什麼情況,但想想還是算了。紫萱一準能猜到朔銘在想什麼,如果給紫萱知道朔銘一直想着自己的利益,留下這種印象可不好。
朔銘走下車,鑽進隔離帶站在女生後面,看着對方在本子上畫一直瓶子,或者是罐子。
朔銘眉心一跳,這種罐子朔銘見過,非但見過還摸過。經過朔銘的手賣出去的那件東西就是這個樣子。
女生回頭看了眼朔銘,淡淡笑笑,這隻是一個招呼。朔銘也隻是點點頭。
朔銘說:“這個罐子是在這出土的?”
“是啊。”女生沒什麼心理防備,本能的說出口。但随即就反應過來,回過頭問朔銘:“你怎麼知道的?你看到什麼了?”
朔銘心說保密工作做的可真好,在這周圍的人竟然沒發現出現什麼文物。這也代表着這些罐子具有非凡的意義,肯定是價值連城。
朔銘有些後悔,想當初工頭給自己的那件東西就應該自己留着,現在肯定不隻值那點錢。工頭也是太憨厚太容易相信人了,得了那麼點錢竟然興高采烈的。
朔銘想到這突然笑起來,自己何嘗不是這樣呢,當時從中賺了點差價就屁颠屁颠的。
朔銘說:“我是猜的,真挖到寶貝了,這東西值多少錢?”
“這是文化,或者說是文明,怎麼能用錢來衡量呢。”女生搖搖頭,又說:“你别随處亂說啊,到時候我要挨處分的。”
朔銘說:“要想讓我三緘其口也簡單,請我吃飯呗。”
“請你吃飯?”女生看向朔銘:“你可是大老闆,我掙那點錢不夠你塞牙縫的。”
“那做個朋友吧。”朔銘順杆往上爬。
“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女生低下頭繼續畫。
“哪有朋友之間不知道對方的名字還有聯系方式的,你這朋友也太生分了吧?”朔銘說:“我叫朔銘,你呢?”
“我是吳敏霞。”女生笑笑,随口應道。
這個女生屬于天生愛笑的那種人,但就是不擡頭看人不好,給人一種三月桃花開的小清新感覺。朔銘打量她,覺得範宇華能找這樣一個女朋友應該不錯。
朔銘說:“電話呢?”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