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武僧一掌推在朔銘的後腰上,朔銘使出吃奶的力氣也甩不過去。
但朔銘笑了,笑的比較陰險。當兵的時候朔銘最拿手的就是擒拿,被自己抓着手腕還想跑?捏住手腕一扭身立即松手。
武僧後退兩步捂着手腕不動了。
所謂内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看熱鬧的,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武僧就對朔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朔銘擺擺手走到一旁,靠着柱子曬太陽。
兩人分分合合也就放個屁的功夫,沒想到武僧卻認輸了。程浩眼尖,看到武僧捂着的手腕有點青紫,斜眼看着朔銘,心說這個夥計有兩下子。
其實朔銘在比武之前就想明白一件事。武僧雖說是武僧身上有點功夫不假,但部隊上教的東西更适合兩個人決鬥,一個是強身健體,一個是制敵傷命,起點就不同,所以沒什麼公平可言。
在普濟寺待了一個周,朔銘才真正體會到程浩說的雙眼放光是什麼意思。如果現在給朔銘一隻雞絕對能連毛一起吃了。
半夜朔銘被餓醒了,發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一旁的程浩也沒睡着。試想一下,每天晚上沒有任何節目,天天睡上十多個小時誰也睡不着。
朔銘說:“程浩,這附近有沒有養雞養鴨的?”
“沒聽說。”程浩說:“你要變成黃鼠狼了?”
“還真是。”朔銘咂咂嘴,希望能幻想出點肉味。
“明天我帶你去吃肉怎麼樣?”程浩小聲說:“我知道這附近就有飯店。”
“真的假的?”朔銘立即把眼瞪得溜圓,擺出一副受氣包的樣子:“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
程浩哈哈大笑:“我早就想去了,隻是沒人做伴而已。”
“你妹妹呢?”朔銘問。
“他每頓就吃那麼一點,吃素吃肉沒區别,這種環境很适應。”程浩無奈的笑笑:“我們家的肉都讓我吃了,菜都讓他吃了。”
朔銘滿腦子都是吃肉的事,下半夜才在輾轉反側中睡過去。不過這炖肉朔銘卻沒吃的上,因為第二天一早天剛亮的時候朔銘接到了紫萱的越洋電話。
朔銘看到一長串電話号碼以為是騙子的差點挂了。當接起來聽到紫萱的聲音又差點哭出來,這個大小姐還記得自己,看來自己的人生還有救。
“大壞蛋,幹什麼呢,這麼長時間才接電話?”紫萱一上來就是興師問罪的态度。
朔銘抽抽鼻子,眼淚真的快要掉下來了:“别提了,現在在普濟寺裡,正準備出家呢。”
“就你還出家?那不成了淫僧?”紫萱被朔銘逗笑了。
正巧這時候外面傳來鐘聲,朔銘把電話弄成免提:“紫萱大小姐,你聽到沒有,這就是普濟寺的鐘聲,我現在聽到這個鐘聲就覺得餓,要開早飯了。”
“真的假的?”紫萱怎麼也不可能相信朔銘能去寺廟,還出家,就朔銘這種人能死絕不出家。
朔銘說:“我現在沒什麼工程做,所以隻能短期出家來散散心了。”
“豐城不是建港口嗎?怎麼會沒工程做?”紫萱還真是想朔銘了,所以打個電話問候一聲,沒想到恩愛的話沒說全聽朔銘訴苦了。
朔銘把這段時間的遭遇說了,紫萱說:“齊淑是看上你了還是别的目的?”
朔銘說:“真看上我還好呢,他想讓我做他的代言人。我可是你的人,這種賣身的事我怎麼能幹。”
“别說的那麼惡心。”紫萱哼哼着說:“你真是讨厭,本想跟你随便聊幾句,總有這麼多事。”
朔銘說:“那你想聊什麼?”
“算了,不說了,我一會給齊淑打個電話,哦不對,讓初奇打。”紫萱說着,就在電話那頭怒吼:“初奇,你給我出來。”
朔銘覺得紫萱的小宇宙爆發了,心裡沾沾自喜,看來自己在紫萱心裡蠻有地位的。
紫萱接着說:“一會我給姓葛的那個老頭去個電話,我估計這段時間他也能幫上你點忙。”
朔銘感動的要哭出來,就在前些天還想着要不不做工程了,換個職業幹也挺好,沒想到這才幾天就柳暗花明了。
朔銘問:“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
“你是有困難想我了吧?”紫萱哼了一聲:“好了,這樣吧。”
就在紫萱挂電話的一瞬間,朔銘聽到初奇那不男不女的聲音在問紫萱出了什麼事。
朔銘極為傷感,這麼好的一個姑娘竟然跟一個取向有問題的人結婚了。
朔銘立即起身,也不覺得困也不覺得餓了。跑出去把劉曉婉叫出來。
劉曉婉睡眼朦胧的出來,問朔銘什麼事。
朔銘說:“我現在要回豐城,不在這吃糠咽菜了。”
劉曉婉問明情況說:“那你開我的車走吧,等我坐車回去。”
朔銘還覺得挺對不起劉曉婉的,說好了一起在這半個月的,自己半路要走算什麼事。不過工程有了轉機,朔銘肯定要第一時間回去。
朔銘說:“等你會豐城了我請你吃飯,吃大餐。”
“你什麼時候請我吃過大餐?”劉曉婉笑笑:“有事你就去忙吧。”
劉曉婉這麼一說還真是,說明從認真的請劉曉婉吃過飯,心說等劉曉婉回去一定去浪漫一下。
朔銘沒開劉曉婉的車,普濟寺怎麼說也是個不錯的旅遊景點,各種旅遊車都在這停靠。朔銘找了一個順路車,多給了點錢回到明山市。
剛下車,朔銘的電話就響了。來電的是關偉,朔銘知道,一定是齊淑又向他打招呼了,關偉隻能照顧自己不能斷了自己的工程。
經過這件事,朔銘覺得關偉還是很值得交的一個朋友,雖然人品不行但防着點就行了,至少在利益面前關偉沒有把自己像甩鼻涕一樣甩掉,季王莊的工程不用朔銘做卻給朔銘違約金,這是變相的給朔銘好處,并且告訴朔銘,是有人在整你跟我無關。
朔銘接起電話:“關哥,最近玩的怎麼樣啊?”
“朔銘,沒有你哪能玩的好。”關偉呵呵笑着,直入主題的說:“季王莊那邊我找不到合适的人做,要不你繼續幹吧。”
朔銘說:“之前的違約金就作廢吧,就從工程款裡走賬得了,權當我提前拿了你的工程款。”
“那最好。”關偉也跟着笑了。
朔銘說:“關哥什麼時候再到明山市我把小紅叫出來,咱一起喝點。”
關偉自然滿口答應,聊了一會關偉說正有點事也就把電話挂了。
接下來朔銘接到了馬婷婷的電話,先是恭喜朔銘重新接盤季王莊的工程,接下來就問朔銘什麼時候開始恢複施工。
朔銘說:“之前我把工人都遣散了,現在重新招人有點難度,恐怕需要幾天時間。”
朔銘擔心工頭那邊的人已經去做别的工程了,但朔銘還好能聯系勞務公司,雖然工人工資比較貴,但能迅速找到合适的人手。
最後,朔銘接到了葛副市長的電話,其實葛副市長沒必要打這個電話,畢竟沒什麼正事。但葛副市長在電話裡對朔銘噓寒問暖,還埋怨朔銘沒把紫萱的最新消息告訴他。
朔銘奇怪了,紫萱有什麼最新消息。葛副市長隻是一句帶過,朔銘也不好問,隻能陪着笑問候葛副市長的身體健康。
回到家,朔銘第一時間打給王兆甯等人,召集他們一起出來吃飯。
接着朔銘又打給何梓珊。
何梓珊已經知道朔銘不做季王莊的港口工程,奇怪的問朔銘為什麼撤了。
朔銘說:“誰說我撤了,隻不過是出去幾天有事。”
何梓珊也不傻,但不會跟朔銘求證這件事,朔銘說:“我找何局長是有是相求,讓你那個親戚給我準備一些相關的工人,越快越好,季王莊要重新開工。”
朔銘不把電話打給穆冰是有道理的,這樣顯得朔銘用勞務公司找工人是買何梓珊的面子,不然何梓珊得了好處卻不認為是朔銘送給她的。
讓朔銘意想不到的是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朔銘接起來,一個聲音渾厚的中年男人聲音說:“請問你是朔銘朔先生嗎?”
“是我,請問你是哪位?”朔銘回問道。
這個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就像新聞主持人一樣一口标準的普通話,渾厚而有力。男人說:“我是孟書記的秘書,我受人之托轉告你一句話,隻要為人民服務别的不要想。”
秘書說完就客氣的說再見,朔銘還沒來得及問電話裡就是一陣忙音。朔銘眨眨眼,品味着這個秘書的話。
受人之托,受誰之拖?這個關鍵點值得推敲。在豐城,孟書記一定是豐城一哥孟文景,這個朔銘基本可以肯定。作為孟文景的秘書如果不是受到孟文景的首肯一般不會提及自己老闆的名諱,更不會提到職稱,這都是敏感字眼。這個受人之托一定是孟文景。
朔銘就奇怪了,自己與孟文景好像沒什麼交集。孟文景怎麼會安排自己的秘書聯系自己呢?難道是與紫萱有關?自己隻是與紫萱打了一個電話,蝴蝶效應之下引起的反應是不是有點大了。
最後那句話,問人民服務别的不要想。朔銘能稱得上為人民服務的項目也就是做工程了。做工程會想什麼?偷工減料還是各種關系,朔銘回憶,自己想得最多的還是工程款,畢竟要錢難,大家都知道季王莊的工程款被挪用了。孟文景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