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王莊的工程停了,剩下收尾那些修修補補填坑的工作留着以後做。朔銘自己都無所事事哪還管胡俊。朔銘說:“不就是談了個女朋友嘛,大驚小怪的,好像你沒年輕過似的。”
郝笑白了朔銘一眼:“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早出晚歸,飯店都不幫忙了。昨天還拿回來幾萬塊錢,你說他上哪掙錢去,還一下這麼多。”
朔銘也是覺得奇怪,但胡俊的事不想太操心,随口應付:“不就是幾萬塊錢嘛,誰還沒見過?”
“喂,那是我弟弟。”郝笑哼了一聲,怪朔銘冷漠。
朔銘說:“我覺得你應該認清楚,他姓胡你姓郝,就算是感情再好那也不是親的。廣茂叔可以把你當女兒一樣,那是因為他與你父親是莫逆之交,你把他當父親一樣那是因為這麼多年的感情。”
“對啊。”郝笑說:“胡俊也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小時候廣茂叔忙都是我看着他的,就像弟弟一樣。”
朔銘無奈的笑笑,可能自己理解不了郝笑的這種心情吧,或許正是因為郝笑沒有了血脈至親的人,這才把情感寄托給這兩個沒有血緣的人身上。但還是說:“你與廣茂叔不會慘雜利益,而且廣茂叔這個人特别知道感恩。你們成為父女沒什麼,幫了他這麼多不念恩情就不對了。但胡俊不一樣,他不是廣茂叔,性格不同。”
朔銘從沒認真了解過胡俊殺人的真相,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當年的事絕對與胡俊有關,不然不可能牽扯這麼深。
胡俊當時能一時激憤做出不理智的事日後也能,這是人的天性,脾性如此很難改變。隻要觸動了胡俊的利益就有可能反目,人之常情。但胡俊給朔銘的感覺是如果觸動的利益夠大或者讓胡俊起了很大的心理波動就會做出過激的事。會叫的狗不咬人,胡俊平日裡寡言少語,但朔銘看得出來心裡還是很有小算盤。
郝笑卻說:“你幫我查查,看他的錢從哪來的。今天廣茂叔問他了,結果他不說。廣茂叔就給我打電話了。”
“這怎麼查?”朔銘覺得頭疼,胡俊已經是個成年人了,總有自己的想法,剛放出來才幾天,如果這時候二進宮很有可能毀掉終生,胡俊不會這麼傻。朔銘說:“你是警察都沒辦法,我一個包工頭能幹啥?”
“你就說你幫不幫忙吧?”郝笑瞪着朔銘。
朔銘隻好搪塞說:“我盡力而為,如果什麼查不到再别埋怨我。”
吃過飯,朔銘坐在那看電視。郝笑卻始終皺着眉頭。人重感情挺好,這樣才能真心換真心。但有時候做的過了就會适得其反。胡俊掙得這些錢肯定不好明說,胡廣茂追問而已,那是胡俊的老子,郝笑追問也可以,這麼多年的感情了,當姐姐一樣。但朔銘去調查問題就多了,朔銘算個老幾?
既然郝笑發話了,朔銘也隻好幫忙留意。
朔銘總不能在家閑着,聯系了幾個朋友出去吃飯,看能不能找點工程做。朔銘最近小心的很,隻要開車就不喝酒。
吃過飯,朔銘接到了劉曉婉的電話:“金箍棒,我累死了,你來給我揉揉身上吧。”
“你當我是特服?随叫随到?”朔銘嬉笑着。
“我就問你來不來?”劉曉婉哼哼說。
朔銘說:“那你等會,我一會就到。送上門美女不玩白不玩。”
“玩你個大頭鬼。”劉曉婉說:“快來,我已經洗白白了。”
朔銘挂了電話,調轉車頭要去牧歌小區。
緊接着劉曉婉發來消息,說自己在别墅。
朔銘怪笑,自從徐啟星死了,劉曉婉說話口氣都變了,有種深閨怨婦的感覺了。現在沒人管他的私生活了,想怎麼放縱都行了。
車開到一半,朔銘餘光卻瞟見一個熟人,王兆甯把車停在路對面站在一旁四下張望,就像做賊一樣。
朔銘本想放緩車速打個招呼,但此時卻發現不遠處走來另一個人,胡俊。
朔銘嘀咕,他們怎麼在一起,而且還這個時間,太耐人尋味了。
朔銘把車停到前面不遠處的停車場,遠遠的看着王兆甯兩人。
王兆甯與胡俊小聲說了幾句,随即從車上拿下一個小袋子交給胡俊。胡俊掂了掂,點頭轉身走了。
這方面朔銘可是老中醫了,那個袋子裡八成是錢。郝笑說在這之前胡俊拿回去一些錢,這麼快又掙錢了?而且這個錢還是王兆甯給的,這就很奇怪了。
之前郝笑建議過胡廣茂,說給胡俊買輛車代步。但胡廣茂最終還是沒買。一來胡俊沒有駕照,二來還欠着朔銘的錢,先把錢還給朔銘再考慮。按照這個速度欠朔銘的很快就能還清。
胡俊步行,朔銘等王兆甯開車走了才追向胡俊。
朔銘把車停在胡俊前面,從車上下來。
胡俊看到朔銘似乎是吓了一跳,随即又是一副漠然的樣子。胡俊對朔銘打聲招呼。朔銘看着胡俊兩手空空問:“剛才的錢呢?”
“什麼錢?”胡俊幾乎是立即反駁。但手下意識的要護住兇口。
朔銘知道錢一定裝進兜了了。朔銘說:“我沒别的意思,你能掙錢那是你的本事,我隻是想知道你這錢是怎麼掙的,郝笑很關心這個。”
胡俊沉默,略微低着頭。朔銘說:“這件事與我沒什麼關系,我隻是替郝笑問問,或者說是替廣茂叔問。如果你覺得我是狗拿耗子那就不說,我轉身就走。”
胡俊還是沉默,朔銘笑笑。轉身上車,把車窗搖下說:“既然你已經能自食其力了我為你高興,沒必要非跟着我做包工頭是吧。”
最初朔銘接受胡俊,讓他到工地幫忙也是郝笑的意思,不然誰會帶這麼一個白丁,尤其是胡俊接受能力實在有點差,爛泥扶不上牆的感覺。除了帥點能讓程美動心還真沒什麼其他優點。
朔銘離開,胡俊卻站在原地咬着嘴唇,還一會摸摸身上的錢離開。
朔銘有點生氣,胡俊把自己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且不說胡俊能從監獄出來是朔銘幫的忙,且不說胡廣茂開飯店的錢是朔銘借的,且不說胡俊出來跟着自己幹教他本事。就說朔銘現在與郝笑的關系,問上一句也并無不可,朔銘也沒有什麼能傷害到胡俊的。
胡俊給朔銘的感覺是不走正路了,這錢肯定是燙手的,朔銘不禁想什麼能給王兆甯帶來這麼大的利益,讓胡俊什麼不做能分這麼多錢。
王兆甯這人一向會做事,看得清誰對自己有利,但胡俊身上有什麼閃光點能被王兆甯利用呢?
程美,朔銘立即想到了。胡俊利用了程美的關系得到好處,王兆甯攀附胡俊也從中牟利。
朔銘想明白這些已經到了劉曉婉住的别墅區。
朔銘對别墅區沒什麼好印象,那麼大的房子住的過來嗎?周圍的鄰居都不知道是誰。獨門獨院的就像坐牢一樣。
朔銘看好樓棟按響門鈴。
有錢就是好,連開門都不用自己動手。小院外的鐵門砰一生應聲而啟。朔銘推門進去,劉曉婉穿着睡衣打開門。
“美女,接客呢?”朔銘開着玩笑。
劉曉婉撇撇嘴什麼沒說,等朔銘進來就關上門:“怎麼這麼長時間,我還以為你周遊世界去了。”
“等不及了?”朔銘抱住劉曉婉,手不老實的扣扣搜搜。
“哎呀,别這麼急啊。”劉曉婉轉過身,吃吃笑着說:“你運動完了還有力氣給我揉身上嗎?”
“越舒服越有勁。”朔銘使勁捏捏對方的臀瓣。
在劉曉婉的一聲驚叫中被朔銘橫着抱起來。朔銘說:“寶貝,快說戰場在哪?”
“樓上。”劉曉婉已經把頭靠在朔銘肩膀上。
上了二樓,朔銘四下看了一圈,一組紅木家具組成一個小客廳,剩下的房間都關着門。朔銘問:“哪呢?”
“上樓。”劉曉婉抿嘴笑着。
“搞事情啊。”朔銘再爬一層:“你每天上上下下的不累啊。”
朔銘給劉曉婉裡裡外外揉了個遍,劉曉婉倒是真有興緻,第一次越揉越有精神,對朔銘說:“最近工程忙嗎?”
朔銘撇撇嘴:“在家閑的蛋疼。”
“疼嗎?我幫你揉揉?”劉曉婉吃吃的笑着。
朔銘想,這個女人是越來越放得開了,這麼低俗的話以前可不能從他嘴裡說出來。以往劉曉婉有很多顧慮,作為人妻紅杏出牆肯定是有心理負擔,而且還要小心被人盯着,非常矜持的一個女人。此時的劉曉婉沒了丈夫,公公也死了。這所房子,名下的财産完全是自己一個人的了,想怎麼支配都行。最關鍵的是劉曉婉可以随心所以的支配自己了。
朔銘說話比較低俗,與朔銘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的也會沾染一些。朔銘說:“那要看怎麼揉,全身遊走嗎?”
“行了吧,我問你話呢。”劉曉婉說:“雖然我現在不做監理了,但還是認識幾個朋友。季王莊那邊海岸壩要開始建設了,幾公裡的長度,感興趣嗎?”
“填海?”朔銘立即動心了,這屬于粗活,把巨石廢料扔進海裡,在外面做上厚厚的擋牆,簡單的很。這種工程一般不會外放,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往海裡扔東西不需要外包。
“也不是那樣,填海誰能弄到手?”劉曉婉說:“我是說外圍的水下擋牆。需要點技術含量,你看能行?”
“怎麼不行。”朔銘差點把眼珠子等到頭頂上,一來自己沒工程可做,二來這确實是個很掙錢的營生。朔銘拍着兇脯:“就咱這水平,把你都睡服了還有什麼做不了的。”
“說服?”劉曉婉起初沒明白,想到諧音臉一紅報複性的捏朔銘。
“你往哪捏……哎呦……女神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