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顔夕沒教過别人,是真的一點經驗都沒有。
而現在她也隻是憑着自己的直覺來教他們,她不知自己做的對不對,但卻也隻能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下去。
身邊沒有人教她對不對,更沒有人告訴她教的好不好。
不過幾天下來,到是真的感覺得到他們的進步,到是讓林顔夕一直提着的心松了下來。
坐着高台上,看着草叢中隐藏的一群狙擊手,林顔夕随意的擺弄着自己手裡的槍,而突然的對着耳麥叫了一聲,“打!”
“嘭、嘭!”幾聲槍響,林顔夕身後兩百米處的靶子應聲而倒。
林顔夕頭都沒有回,隻是輕聲說道,“下一個目标,五百米瓶靶。”
耳麥中沒人回答她,林顔夕覺得自己這樣實在是有些無聊,雖然一聲令下就能讓下面潛伏着的一群人按令行事,可這樣自說自話的感覺還是很沒意思。
無聊的看了他們一眼,也不再理會,直接在高台上來了個倒立,将腳搭在一旁的柱子上,面向他們隐蔽的方向。
而一倒立,林顔夕頓時笑了出來,原來換了個角度看他們竟更清晰了幾分。
随後林顔夕對着耳麥說道,“百裡昕,你跑光了。”
“是……大小姐。”百裡昕無奈的說着,“哪個敵人像你這樣的?”
“你怎麼知道沒有?”林顔夕想也不想的說道,“而且我不過換了個角度就發現你了,還是說明你隐藏的太差了。”
“明白……”百裡昕拉着長音無奈的回答着。
她到是還一直不服氣,可對于每次都受她的打擊,也不得不服氣,于是也習慣了聽從命令。
見她小心移動換了角度隐藏好自己,林顔夕輕笑了下。
而繼續觀察着他們,林顔夕也一動沒動,倒立着看着他們,一方面練着自己的臂力,另一方面也算是另辟蹊徑的觀察他們。
半個小時過去了,林顔夕一動不動,也沒有下達任何的命令。
“百裡昕……你又動了。”這時林顔夕又突然叫道。
也許是看到林顔夕倒立着,想着她也堅持不了多久,而在堅持下來之前,一定早已經下命令了,所以一這麼想竟有些沉不住氣了。
而聽到林顔夕的話,百裡昕頓時回過神來,不禁有些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走神了。”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林顔夕也不客氣打斷她的話,如果這是戰場上,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其實也不怪林顔夕這麼不客氣,這個同剛剛的不同,完全是她自己在犯錯,而且是完全不必要的錯。
“是,我明白了。”百裡昕壓下心中的不滿,大聲的回答着。
林顔夕卻不再理會,任他們繼續潛伏。
“我們的大小姐今天這教學方法很特别嘛!”窦鵬鵬依舊是人未到聲先到。
林顔夕聽出是他,也沒有動,隻是不在意的說道,“我原本臂力就差,受傷的那段時間更是沒訓練,如果再不抽空多練一下,到時拿槍都拿不穩了。”
聽了她的話,窦鵬鵬笑着點了下頭,“看到你這麼努力,我這個前浪也就放心了。“
“你是可以放心,我是不會把你拍在沙灘上的。”邊說着,感覺手臂已經酸疼了,直接翻身坐到了地上,擡頭看了看窦鵬鵬,“今天怎麼想起來看我了,你不是已經放任我們不管了嗎?”
聽了她的話,窦鵬鵬笑了下,“不是放任不管,我是信任你。”
“你看你這不是教的很好?”說着指了指前面,随後又笑了下,“而且這樣的方式不但把他們教好,也能讓你自己找到身上的不足,可以說是一舉兩得,我這辦法不錯吧?”
林顔夕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拉開自己的耳麥,“你這是在拿我們當小白鼠,你就不怕我不但沒教好,反而把他們帶偏了?”
“怎麼可能,不管怎麼說你也是牧霖教出來的人,錯不了。”
再一次聽到這熟悉的名字,林顔夕不禁怔了下。
自從那次醫院分開,就再也沒有聯系過,更别說見面了。
可不過才相處沒多長的時間,再次回到軍營後卻總是能想起他,看到什麼腦中就會下意識的出現那個人的身影,而心中對他的感覺也不再是之前滿滿的報複心,反而似是一些複雜的情緒。
林顔夕也發現自己這樣的情緒不對,這些天在養傷的同時,也在調整過來。
而想通之後,也覺得自己這情緒的确有些好笑了,不過是一個陪她訓練教了她幾天狙擊手人,各回各的部隊而已,有什麼可多想的。
當然,兩人還一起上過戰場,他救過自己的命,而這對于林顔夕真的算是一個特殊的、從未經曆過的。
于是林顔夕也就将這歸為是同生共死後的特殊感覺,應該過了這段時間也就忘了。
而事實也的确如此,經過了養傷期,她再度繁忙起來,每天除了自己的正常訓練,還要訓練起這些這些新手,所以别看她現在看起來輕松,可每天的時間真是排的滿滿的,可以說剛進獨狼小隊的時候都沒這麼忙。
對于牧霖的事也就漸漸的淡忘了,可現在窦鵬鵬突然提起他來,林顔夕卻還怔了下。
随後卻發現竟這麼久沒有見面也沒有聯系,心中一陣酸澀。
“你怎麼了?”窦鵬鵬見她在發怔,輕推了她一下。
林顔夕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而沉默了下,看了看窦鵬鵬又忍不住問道,“鷹眼,你說……牧霖在你們的眼裡是不是覺得他什麼都能做好,也沒有他做不了的事?”
“難道不是嗎?”窦鵬鵬一提起牧霖,頓時一付理所當然的感覺,帶着幾分得意的感覺,“他可不止是我的偶像,還是獨狼所有人的偶像,從我們認識他起,就沒有他做不成的事。”
而說到這裡,卻看向林顔夕,“不對啊,你們不但一起執行過任務,還一起執行過任務,難道經曆了這些,你對他還有成見?”
林顔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當然不會了,隻是……覺得你們的崇拜也太盲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