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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9章 隴西軍——就是生祭?

一世傾城:冷宮棄妃 冷青衫 2520 2024-01-31 01:07

  一看到他拿出羅盤,大家也都安靜下來,隻見宇文英慢慢的走上前去,一隻手托着羅盤,一隻手對着前方那些密密麻麻的石柱,在空中不斷的點畫着,好像在勘測着什麼,嘴裡也一直念念有詞。

  而我一直注意的看着他的手勢。

  母親教給我的那些東西裡,我沒有什麼最感興趣的,因為幾乎都是被她鞭策着去學習,但要說最不感興趣的,那就是經緯術。

  不管她怎麼誘導,甚至嚴厲的訓斥,我都對這門功課産生不了興趣,到最後也是不了了之,所以對經緯術,我了解甚少。

  此刻,看着宇文英的手勢,我也隻能模糊的辨認,他似乎劃出了一個――

  一陣風卷着沙吹了過來。

  風聲呼嘯,穿過這裡密密麻麻的石柱,我好像又聽到了昨夜那種嗚咽的聲音,大家也被這寒冷刺骨的風吹得有些站立不穩了起來。

  而宇文英對着前方那些石柱,神情越發凝重了起來。

  我慢慢的走上前去,說道:“宇文先生,這裡到底是個什麼?”

  他回過頭來看着我,道:“顔小姐看出什麼了嗎?”

  我搖了搖頭:“我對這些東西不太熟悉,看不懂,我隻是看着剛剛宇文先生手裡劃出的,好像一個――一個陣型?”

  他眼中透過了一絲愕然的神情:“這,你也懂?”

  “不全懂,若懂,就不來問宇文先生了。”

  “嗯。”

  “這裡,到底是個什麼?”

  他輕歎了口氣,往前方看着,然後說道:“顔小姐剛剛說得沒錯,這裡,是個陣型。”

  “啊?真的?”

  我隻是憑着幼年學過的模糊的記憶猜測,卻沒想到是真的。

  再轉頭看向那些木然矗立的石柱,一股寒意油然而生,我輕聲說道:“這裡怎麼會有一個陣呢?”

  “……”

  “宇文先生不是說,這裡幾十年來,水都沒有退完過嗎?”

  “是,幾十年來都沒有退完過,可這個‘鬼城’的存在,卻不隻這幾十年而已。”

  “……”

  我一怔,才猛地想起來,隴西軍的覆滅,就已經是上百年前的事了。

  難道,是在這個“鬼城”形成之前,有人在這裡擺了陣;又或者――是因為有人在這裡擺了陣,才出現了這個“鬼城?”

  我皺着眉頭,輕聲說道:“這是個什麼陣?”

  宇文英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伸手提着前面的衣擺,慢慢的往前走去。

  我對着身後招了招手,讓大家都遠遠的跟着,自己跟在他的身後,宇文英一邊托着羅盤不停的測着方位,一邊慢慢的穿過那些石柱走着,雖然剛剛在谷口能一眼看清這個地方的地形,可是真正置身其中,卻給我一種走在迷宮當中的錯覺,走了一會兒,我的心裡越發不安起來,尤其太陽西落,風勢漸大,寒意滲人,更讓我四肢冰涼。

  我又問了一句:“宇文先生,這裡到底是個什麼陣?”

  他仍舊沒有回答我,走到了一個地方,這裡的石柱格外的密集,他站在一處看似岔路的地方,往東北和西南又測了一番,眉心皺得更緊了,口中喃喃道:“雷澤歸妹?”

  雷澤歸妹?

  我聽到這四個字,越發的疑惑了起來。

  經常走街串巷跑江湖的話,會從那些算卦先生的口中聽到聽到這個卦象,我小時候也曾經聽說過,隐隐記得,應該是與婚姻嫁娶有關的。

  這個地方,這個陣,會跟嫁娶有什麼關系?

  已經連問了兩次,我知道宇文英不會在自己确定什麼事情之前理睬我,于是也不惹他厭煩,倒是他,自己回過頭來向着我,問道:“顔小姐可看出了什麼?”

  我左右看看,一臉茫然的搖頭:“這個地方,我什麼也看不出來。”

  “哦……”

  他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我又說道:“不過,宇文先生剛剛說――雷澤歸妹?這不是算婚姻嫁娶的嗎?”

  他一愣,不由淡淡的一笑,道:“卦象如此,若問婚嫁,長男配長女,自然是好卦。”

  還真的是?

  但是下一刻,他又接着說道:“若算其他的,就未必了。”

  我一聽,不由得精神一緊。

  “是什麼?”

  “先得其益,而後,禍事百端。”

  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再不懂卦象,這句話我也聽出來了,是兇卦。

  那這個陣――

  “這個陣,是個兇陣?”

  兇陣兩個字我說出來的時候,看到他的目光都閃爍了一下,這是我第一次在宇文英那犀利而沉穩的目光中看到一點不确定,甚至是怯意,他沉默了一會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再轉頭看向周圍那些石柱的時候,神情也嚴肅了起來。

  兇陣?

  至少,是在百年前,這個地方也許還沒有那些湖水出現的時候,有人在這裡擺了一個兇陣?

  擺這個兇陣做什麼?

  我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轉頭看向宇文英:“宇文先生,那這到底是個什麼陣?”

  他看着前方,一字一字的道:“千鈞陣。”

  我聽着,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連這裡有個陣我都看不出來,要說是什麼陣,我當然就更加一頭霧水了,宇文英卻全然沒有注意到我的茫然,隻專注的低頭看着羅盤,又看向了幾個方位,然後說道:“本來不是一個兇陣,不過,有人在這個陣上做了手腳。”

  “呃,什麼手腳?”

  他又看了我一眼,我眼中的茫然實在騙他不過,他輕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大概顔小姐也不太明白,不過我說一件事,你就清楚了。”

  “什麼?”

  “擺陣的人,以人為生祭。”

  這一刻,我的呼吸都窒住了,睜大眼睛看着他,不敢置信的說道:“你說――以人為生祭?”

  他點點頭。

  再看向周圍,這個時候夕陽慢慢的斜落,血紅的陽光照在那些木然矗立的石柱上,添上了一抹血色,晃眼一看,好像給這些石柱都潑上了鮮血。

  一瞬間,我隻感到手足冰涼,回想起之前聽到的,看到的,猜到的一切。

  宇文英看着我的目光,目光也微微的閃爍着。

  不知過了多久,我啞聲道:“隴西軍――就是生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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