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主幹道上也有不少的行人,不過此刻卻紛紛避讓開來,躲在路旁大氣不敢出,給馬群讓出一條寬敞的路。在這城中敢這麼嚣張霸道的,也隻有首領木澤烈本人了。
這木坦部落說是個部落,可抛去日不落聯盟在領導這麼一層關系,它就是一個小王國,富得流油不說,還兵強馬壯。
轉眼間沖在最前面那匹高頭大馬就沖到城門口,馬上之人身披一件黑色的披風,身強力壯,威風無比,無論按什麼标準來評判,這個人的身型都是孤單英雄的标配。
馬小跳仔細打量了一眼這位“好漢”的坐騎,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外形似馬的猛獸并不是普通的烈馬,而是據說幾百年才能出現一匹的變異兇獸,隻不過恰好有了馬的外貌而已。馬是食草動物,而這罕見的變異兇獸則是個徹頭徹尾的嗜血的狠角色,憑借着與生俱來的實力就可以與一兩品玄宗級别的武者匹敵,如果後天培養的好,肯下本錢,成長到道宗的實力也是有先例的。這種變異兇獸本就具有優良血統,再配上兇獸這種得天獨厚的戰鬥能力,是常年在寬闊地域作戰的高手們最青睐的座駕。在拍賣會上,比較不錯的變異兇獸一般都能拍出一兩百億紫色天晶的高價。
馬上之人就是這木坦部落的首領,也是這領地裡的皇帝,木澤烈!木澤烈本身也是個實力不俗的高手,目力驚人,遠遠就瞧見了幾個月之前被綁走的寶貝兒子,此刻到了近前,他立刻翻身下馬,一把抱住了一臉錯愕的木江。
木江雖然享受他父親木澤烈帶給他的榮華富貴,包括睥睨衆人的高貴身份,但他骨子裡煩透了他這位大大咧咧的老爹。木江風流成性,暗地裡更是不知道偷偷給他老爹帶過多少頂綠帽子了,木澤烈後宮很大,其中大多數的美女都是他征戰各地所奪而來,很少受寵幸,也談不上忠誠,被木江一勾就跑。
但在衆目睽睽之下,木江是個聰明人,自然裝的孝順無比,他這個和木澤烈一比就是個豆芽菜的小身闆趴在木澤烈肩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活脫脫就是一個惹人憐愛的小孩子一樣,這一點令從小就記恨自己父親的折郁感慨不已。
“你看看人家,都這麼大了,還有個父親這麼挂念着,我真是羨慕啊。”大小姐折郁的家庭背景不輸木江什麼,不過論起幸福程度可就真的不如爹疼娘愛的木江。
旁的折麒麟聽着自己姐姐這番指向明顯的話,也附和道:“咱們姐弟和人家比不了了,人比人氣死人。”這一唱一和聽的知道木坦部落内幕的鐘豔姬噗嗤一聲笑出來了,她輕輕的說:“别看他們兩個表面上關系多親密,暗地裡那木江還給他爹帶綠帽子呢,别羨慕啦!”這劑猛料驚的愛吐槽的折郁瞠目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在幾百雙眼睛注視下牢牢抱在一起的父子倆終于結束了這木澤烈一廂情願的擁抱,木江也終于舒了一口氣,因為要暫時裝作很乖巧懂事的樣子,他還狡黠的四周看看,正好撞上馬小跳盯着他的目光,立刻就漏了餡。
“你們幾位是怎麼回事啊?和我兒子一起,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啊。”木澤烈大步流星的走到馬小跳幾人面前,洪聲如鐘,好像是要給這幾個未曾謀面的小家夥當頭棒喝。沒等他們回答,木江就叫住了木澤烈說:“爹,就是他們領頭的救了我,他們還把鐘豔姬給帶回來了。”
“看看這是誰啊?
不是不想回來嗎,這不是還乖乖回家了嗎。”木澤烈聽到兒子的提示,也瞧見了躲在馬小跳身後的鐘豔姬,一隻手還伸過去在鐘豔姬滑如凝脂的俏臉上輕佻的捏了一下。看到自己的女人大庭廣衆挨了這麼一下,馬小跳輕描淡寫的撥開了木澤烈的鹹豬手,不卑不亢的說道:“這位就是木澤烈首領吧,久仰大名。今日終于見到廬山真面目,果真是氣宇非凡,晚輩佩服,佩服。”表面上尊敬有加,實則馬小跳早就暗中發力将一股極霸道的靈力順着木澤烈的手掌穿了進去,讓他難受不已的同時,也順便摸清了木澤烈的實力。好消息是木澤烈還未突破道宗的層次,但也是達到了先天玄宗巅峰的等級,體内的靈氣也是充沛雄厚。
想到自己僅為六品練氣玄宗巅峰的實力,馬小跳還是有點不甘心。這一路上他見過的強者太多了,似乎最不值錢的就是先天玄宗,玄宗期的頂級實力。之前的周揚川,眼前的木澤烈等人,都是有着先天玄宗巅峰的實力,但均未精進一步,突破到更高的層次,也終究算不上強者,隻能是實力不俗而已。自己早晚也會達到先天玄宗,遭遇瓶頸,不知到時會是一番什麼光景呢?馬小跳想着自己的事,渾然不覺面前的木澤烈臉色大變。
他身為木坦部落的首領,蠻橫慣了。
這次一個小輩居然擅自用這麼不禮貌的方式警示了他,還看穿了他的修為,他怎能不發作。
但總歸是個有氣量的豪強,轉瞬之間木澤烈就隐去了怒火,換上剛才那副笑呵呵的表情,“好啊,後生可畏。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到我的府上好好聊聊吧。還有我們兩個老熟人,也該好好叙叙舊了。”木澤烈色眯眯的眼神有瞟到了鐘豔姬身上,她這麼多年還能保持着沒被木澤烈拿下已經是難得了。
事實上,木澤烈就算再想對鐘豔姬做點什麼,他也不會下手。保持着處子之身的鐘豔姬顯然能給他們木坦部落帶來豐厚的收益,他也不是木江這種不成熟的孩子,孰輕孰重自然分得清楚。
一路走走看看,這木坦部落中本族人和外來人員還是泾渭分明的。這裡是個去往西域的必經之路,也有不少人就選擇定居在這裡,賺本地人和過客的錢。凡是木坦部落的族人,均是趾高氣揚,一路上見到不少攤販的攤位前面站着個身穿華服的“皇室成員”,對小販百般刁難。沒機會見到這裡的兵營是什麼樣子,但馬小跳對于木坦部落也有了個初步的認識,外強中幹,這個詞用來描述這裡是再恰當不過了。上面主事的木澤烈對外強悍無比,自身修為也挑不出毛病,倒是他這些族人根本就不擔心什麼“家國大事”,以木江為典型。恐怕自己要是真的要對木坦部落出手,都不一定要真刀真槍的幹,策反幾個無所事事還處于邊緣地位的族人就手到擒來了。
“我們到地方了,來吧,進去好好歇歇腳。”
騎着他那頭名貴坐騎的木澤烈居高臨下的宣布着,看向面前那皇宮一般的巨大建築,馬小跳有點不敢相信。如果這是木澤烈住的地方,那他木坦部落實在是太土豪了。
整個城堡似的宮殿都是有名貴的材料建築而成,還挂了塊純金打造而成的牌匾,上書兩個鎏金大字“木府”。這種華貴和馬小跳見到的誅仙龍爵等人的府邸還不盡相同,龍庭的建築有一種獨特地氣質,就算簡樸一些,也十分驚豔;可木澤烈這座“木府”完全就是世俗眼光中的豪宅,按照審美眼光很刁鑽的折郁來說,就是“土得掉渣”,華麗的過分了。就好像某些暴發戶成天在脖子上戴着個大金鍊子一樣,别人看着都不順眼,自己還沾沾自喜。
“請吧幾位,到我的陋室裡參觀一下。”木澤烈見幾人都沒什麼興趣,自己隻好拉下來臉邀請馬小跳等人進去,心裡還在埋怨這幫外地來的小家夥不懂審美。
馬小跳大大方方的拉着鐘豔姬的手,在周圍知道鐘豔姬身份的族人面前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毫不介意别人的眼光。
進了正殿,木澤烈坐上了一個披着名貴獸皮的寬敞座椅,又吩咐侍者給客人們上了茶,都安頓好了,一次劍拔弩張的對話開始了。
從木澤烈出現,馬小跳和他就是用一種對等的姿态在談話,甚至隐隐還能夠感覺出來,馬小跳有些盛氣淩人,不太把這裡的“土皇帝”放在眼裡。
木澤烈雖然極不喜歡,但隻能捏着鼻子忍了,誰讓他救了自己的兒子。
可眼前這氣場很足的小家夥也是想霸占鐘豔姬不還的主,木澤烈對于他态度也很飄忽。
大家覺得不可思議,因為木澤烈所表現出來的态度是:鐘豔姬必須回到木坦部落,并且十分優待,不再需要去“千金一刻”賣藝賣身。
但是這一切,并不是因為鐘豔姬的身份,而是因為馬小跳救了他的兒子木江。在這個旁人看來已經十分退讓的條款,是木澤烈所能忍耐的極限了。鐘豔姬的心可以是你的,但她生是木坦部落的人,死是木坦部落的鬼。
木澤烈藐視很多人,但是為什麼對馬小跳如此遷就退讓?
還不是因為他擔心木江被作為馬小跳要挾自己的資本,從而獅子大開口。
不過這個讓别人覺得很不錯的條款遠遠沒有達到馬小跳的預期,我給你拿回來一個兒子,你就這麼回報我?
木坦部落的大管家木平出身于一個管家世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木澤烈的霸道蠻橫。那可是日不落聯盟唯一一個敢于和大統領叫闆的狠角色,還帶領了木坦部落有了如今的輝煌。
木平看向自己的主子,木澤烈右手有些抽搐,很熟悉自家主人一舉一動的他知道,一場“暴風驟雨”就要來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