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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昨夜飽受李衍摧殘,可尹允兒滿臉都是笑容,甚至就連睡夢之中臉上都挂滿了笑容。
尹允兒是真高興!
等了李衍一天一夜,也沒見李衍過來,那時她不禁有些擔心,李衍納她為侍妾有可能隻是裝裝樣子,她有可能一輩子也等不到李衍臨幸她。
要知道,這并非完全沒可能。
她的身份是低賤的奴婢。
高高在上的大都督不願意碰低賤的奴婢太正常了。
不想,隻等了一天一夜,她就等到了李衍……
雖然有些疼,但這些許疼痛與尹允兒的高興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尹允兒早早的就起來,然後忍着疼痛和疲憊下了床,再然後就開始為李衍起床做準備……
等李衍醒來,就看見尹允兒捧着自己的衣服跪在床邊。
李衍先是一怔,随即就一把将尹允兒拽到了床上,“這些事交給使女去做,你伺候好我就行。”,言畢李衍就吻上了尹允兒的小嘴……
在尹允兒這吃過早飯,神清氣爽的李衍才離開。
李衍不是說了不算算了不說的人,既然答應見李資謙,索性就趁出去之前将李資謙叫來聊聊。
因此,李衍先是去了紫宸殿,然後讓王定六去叫李資謙。
這一個多月,王俣、李資謙等人全都被李衍關在仁德宮中。
雖然與最開始時将他們關在一個大殿中相比,現在的條件要好很多,但他們仍是哪也去不了的囚徒。
王定六将李資謙叫走了以後,王俣的心瞬間就沉了。
貓有貓道,鼠有鼠道。
雖然被關在這裡,可王俣、李資謙等人仍通過他們各自的渠道打聽清楚了外面的形勢。
他們知道,李衍正在往外運他們高麗百年的積蓄。
他們知道,李衍正在往南打。
他們還知道,李衍将願意跟梁山軍走的奴婢全都遷去了南邊。
等等……
他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聰明絕頂之輩?
通過這些信息,他們很快就得到了以下結論:
一、李衍并不打算長期霸占開京。
二、李衍的目标是南面,最有可能是百濟故地,因為百濟故地與濟州島相距不遠。
三、李衍應該會跟他們和談,那樣李衍才能名正言順的得到南面的百濟故地。
結論:雖然他們将失去百年積累的财富,還将失去南面一大片領土,但他們卻有望通過談判獲得自由,甚至是有希望通過談判将李衍他們攆出開京。
得到這個結論,讓王俣暗松了一口氣。
不過王俣的心很快就又提了起來!
在得知這些消息的同時,王俣也知道了李資謙的進度。
李資謙不僅将第三女送給了李衍,還在謀劃将第四女也送給李衍。
李衍跟高麗和談是大勢所趨,可問題是,跟高麗睿宗談,還是跟下一任高麗王談?
對于李衍而言,兩者完全沒差。
但對于王俣而言,可就是天差地别了――李衍如果跟他談,那他還将是高麗王,未來雖然還不甚明朗,但他至少能好好活上幾年,再享受幾年榮華富貴,如果發憤圖強,未必不能一雪前恥。而李衍如果跟下一任高麗王談,那他十有八九就要被駕崩,死後還得背負昏君之名成為高麗最大的罪人。
而如今種種迹象都在表明,李衍要跟下一任高麗王的代表李資謙談的更能性更大。
怎麼辦?
束手待斃?
王俣今年其實還不到四十,就算在如今這個時代,也隻是一個中年人,怎麼可能甘心被駕崩?
見李資謙被李衍派來的人叫了去。
王俣沖金富轼道:“金愛卿,請跟孤王來。”
金富轼暗自一歎:“該來的總歸要來。”
金富轼跟王俣進入裡間之後,王俣一咬牙,然後沖金富轼一拜在地,道:“求金愛卿救孤王一命!”
金富轼連忙跪地,道:“王上折煞微臣了!”
王俣将金富轼扶起,然後推心置腹道:“金愛卿聰慧過人,必是知道現已到了決定孤王生死存亡之時,也是決定咱們高麗生死存亡之時,王楷還不到十歲,如何能管理好一個内憂外患的國家?是,孤王前幾年是有些荒廢朝政,讓李賊做大,讓高麗落到了如今這般田地,孤王不去為自己找借口,因為那是蒼白無力的,孤王隻說,孤王已經知錯,隻要孤王能度過此關,孤王必定發憤圖強,效仿越王勾踐卧薪嘗膽,必讓我高麗重新成為強國!”
金富轼沉默了一會,道:“王上有此志,乃是高麗之幸。”
見金富轼反應不強烈,王俣的心就是一沉!
猶豫了一下,金富轼也推心置腹道:“我知王上想讓我将承德公主、興慶公主以及王上的兩位庶女送與李大都督換取跟李大都督和談的機會,可……微臣有不能跟李大都督接觸的理由。”
王俣問:“甚麼理由?”
金富轼遲疑了一下,道:“微臣不想做二臣。”
王俣不解:“金愛卿為何有此一說?”
金富轼道:“我曾跟李大都督說過和親一事。”
王俣連忙問道:“李大都督何意?”
金富轼道:“李大都督說,他可以跟王上和親,也可以跟王上談談,但是……”
王俣追問道:“但是什麼?”
金富轼道:“但是臣得去為李大都督效力。”
一聽隻是此事,王俣心下就是一松!
一個臣子而已,他王俣連四個女兒都舍了出去,怎麼可能舍不得一個臣子?
王俣又沖金富轼一拜在地,然後語帶不舍道:“孤王知道金愛卿乃一等一的忠臣,但還望金愛卿為高麗委曲求全……金愛卿也可以身在曹營心在漢,盡量為高麗斡旋,等将來孤王平定了這夥賊寇,必厚報金愛卿!”
“我就知道,說了必然是這個結果。哎!我終究也隻是一枚棋子,一枚随時可棄的棋子!”
金富轼不禁有些悲哀!
良久之後,金富轼向後退了兩步,然後整理了一下衣襟,再然後沖王俣鄭重一拜!
站起身之後,金富轼承諾道:“微臣必定竭盡全力促成王上與李大都督之間的和談!”
一見金富轼的舉動,再聽金富轼隻承諾促成他與李衍之間的和談絕口不提身在曹營心在漢,王俣如何不知金富轼的意思?
“他是新羅王室後裔,如何會對我王家忠心耿耿?”
不過想雖然是這麼想,現在還得依仗金富轼的王俣卻不能表現出來,而是沖金富轼又一拜,道:“孤王和高麗的生死存亡全都托付于金愛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