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楊再興這麼說,錢恒哈哈一陣大笑,“再興果然深得我心,若是見到合适的地方,不妨按照壽張縣的布局,重建一處屬于我們錢家全體的大宅院,我們定會一早趕去!”
一番話,說的楊再興激動不已。
“少爺放心,我一定今早建成!”
帶着一番雄心壯志,楊再興帶着兩百多人,離開馬群,為了給楊再興更多助力,錢恒專門讓侯川選了兩名最擅長做斥候的兄弟,跟随楊再興一起離開。
錢恒做這些安排的時候,吳玠就騎馬站在一旁。錢恒對吳玠也沒有任何避諱。
吳玠這會兒才算明白,錢恒所圖之大。
不過吳玠也不會亂嚼舌根,畢竟錢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強大大宋而做的安排,至于搶奪兀刺海作為生意周轉的基地,也無可厚非。
想想綏德軍以前的苦逼日子,再想想現在每天酒肉不斷的生活,雖說軍士們訓練的強度比之前強大了多少倍,可吃喝足夠好,在強大的體力消耗,也敵不過一碗燙辣的肉湯更過瘾,更何況,每逢輪休不做巡邏的時候,晚上還能敞開喝酒。
喝得可是全大宋最貴的二鍋頭,免費敞開喝,什麼時候軍爺有過這種待遇。
普通兵士可能不太明白錢恒怎麼舍得那處這麼多好處,但吳玠能看的很透徹,錢恒能有這麼雄厚的家底,便是因為有這麼大的膽量,為了賺取更多利潤,敢和西夏硬碰硬。
身為錢恒旗下的将官,吳玠當然不會介意錢恒多賺錢,畢竟賺得越多,手底下的将士待遇也就越好。
在從源頭繞過,沿着明堂川西側往回返的時候,錢恒卻主動找上吳玠。
“晉卿,我最近的安排,你可有什麼什麼想法?”
吳玠呵呵笑起來,“錢大人,屬下現在不敢多言,不過有一點屬下可以斷定,大人的利潤越豐厚,手底下的兵士做起事情來就會更賣力氣!”
聽吳玠這麼一說,就知道這位未來名将對自己的安排并不反感,如此便好。
心中有了定計,錢恒也是一笑,“那麼晉卿對我先對付祥佑軍司的計劃,可有什麼看法?”
吳玠一笑,“錢大人韬略之法,要比屬下更勝一籌,最初屬下确實沒想過為什麼先對付祥佑軍司,不過現在看來,當是為了以絕後患才會這麼做的!”
錢恒連連點頭,“晉卿果然眼光如炬,我的安排其實還要晉卿多費一番心思!”
吳玠躬身施禮,“但請大人安排,屬下自當遵從!”
“好!”
錢恒點頭,這才說道,“如今我們已經讓左廂神勇軍司的人,變得人心惶惶,有那邊的人傳來消息,此時左廂神勇軍司的都統軍,那位往利托可不将軍,現在已經按耐不住想要殺出軍營,跟我們厮殺一場的念頭!”
吳玠聽到這,神色微微一變,頭略微擡起,目光望向錢恒。
錢恒繼續道,“不過這左廂神勇軍司内部也不是鐵闆一塊,往利托可不無法調動全部手下,所以,他們動我們的機會不大,尤其是我們現在位于明堂川的西側,他們想要對付我們,必須要越過河流才行。”
錢恒所說的要動手的地方,在明堂川源頭回返之後第三天,也就是距離源頭差不多一百多裡的地方。這裡有一個巨大的特點,就是河面寬廣深幽,馬匹是決計無法橫渡的!
而錢恒要的,就是趁着自己在這河灘放牧,吸引明堂川西岸的祥佑軍司的注意力。
祥佑軍司駐紮的石州,距離明堂川不到三十裡,往來間,很快便能趕到。
所以在錢恒帶着人踏入河流西岸邊之後,祥佑軍司的斥候明顯多起來,這也讓錢恒更加笃定要除掉祥佑軍司的念頭。
而錢恒交給吳玠的任務,就是讓吳玠帶着八百精兵,直接趕赴祥佑軍司,去抄祥佑軍司的老巢,錢恒則負責怎麼吸引祥佑軍司的兵馬傾巢而出,到時候來個前後夾擊,定然能夠将祥佑軍司的根基毀掉。
解決了祥佑軍司的威脅,在回來對付左廂神勇軍司,就不會擔心遭受到祥佑軍司和遼國之間夾擊的可能。
可是當聽到錢恒要以自己為誘餌,吸引祥佑軍司的人馬出來攻擊錢恒時,吳玠臉色大變,登時直起身來,“錢大人,萬萬使不得,若是真需要有人做誘餌,屬下做這誘餌便是,大人切莫以身試險,一旦事敗,牽連的可是身家性命!”
錢恒哈哈一陣大笑,“吳将軍,你可在乎這身家性命?若是讓你設身處地想一下,你會不會以身試險?”
吳玠猶豫着點點頭,“會!”
“如此便是了,更何況,我本身就有武藝在身,雖然無法和你們這些名将相提并論,但也不算太弱,更何況,還有紅玉在我身邊守護!”
吳玠倒是見過梁紅玉的本事,知道這種事情,是沒法再勸的,所以也就止了繼續勸說的念頭。
“如果錢大人必須堅持的話,屬下帶五百兵馬足矣,剩餘三百人,便跟在大人身側,保護大人安全!”
錢恒一擺手,“我這裡不用人手,有幾名手下足矣!”
“不行,若大人不同意,那屬下隻能違抗軍令了!”
吳玠再次躬身。
錢恒無奈,才搖頭答道,“我留下一百精兵,剩餘你全部帶走,另外,我身邊還跟着侯川這些精兵斥候,即便是打不過,逃走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你若再說不願意,我另派他人便是!”
“好,屬下答應!”
吳玠好不容易摸到一個和對方上戰場對戰的機會,又怎麼會放棄。
當晚,吳玠便帶着七百多人,趁着夜色離開馬群,悄悄繞過遍地荒野,來在祥佑軍司正北方蹲守。
而此時的祥佑軍司都統軍,正臉色陰沉的盯着帳前的探子,厲聲問道,“你打探的可有不實之處?”
“回都統将軍,小的所報絕對沒有半點虛假,是小的親眼看到那錢恒,帶着幾十個手下,在河邊放牧!”
那都統軍将軍,冷哼了聲,“這錢恒膽子也忒大,簡直是把我西夏的國土當成了他們家的後院,既然來了,那就新舊賬一起算,我倒要看看,這錢恒究竟有什麼本事,敢傷我族叔,今日,我便要為我族叔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