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緻遠慢慢的上了大客船,周圍除了風吹過的聲音,還有水的聲音,沒有其他的聲音,在諾大的船上甚至看不到一個人影。
沒有船工嗎?
船上沒有人的聲音,感覺空空蕩蕩,踩在船闆上一陣吱呀的聲音。
跟着侍女的引領,蘇緻遠到了一個一層邊角的房間,從外面看起來,這個房間并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但是一踏進房間,蘇緻遠就聞到了一陣香味,這個香味有點類似茶水的香味,又好像是檀香的味道,在空中凝聚不散。
房間不是很大,一眼能看到全貌,除了一個屏風就是一個桌子,一個邊側都是江邊盛景,屏風後面應該是一張大床。
沒等蘇緻遠有下一步的動作,一個窈窕的身影從屏風後面掠步而出,侍女自動的選擇了回避。
不用說,這就是那個憐霜大小姐了。
蘇緻遠躬身行了一禮道:“不知憐霜大小姐叫蘇某人前來所為何事?”
憐霜膚若凝脂,面白如玉,眨眸一笑百媚生,在桌子邊上輕盈坐下,到了一壺茶水,蘇緻遠才感覺到這香味的來源是來自于壺茶,想來也是才泡上不久。
“聽聞蘇公子要前去京兆府,可有此事?”
憐霜的聲音非常清脆,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那種清脆,而是那種帶有磁性的清脆,單看面相也才二十多的年紀。
“在下确實要前去京兆府,不知憐霜姑娘究竟要問什麼?”
蘇緻遠還想着是不是要出去換個地方買把劍,這是重要的事情,可耽誤不得。
憐霜:“我這行船雖到不了京兆府,但是可以到了江州,乃至鄂州,也算能為公子前去京兆府出一臂之力,不過小女子正有事相托,不知公子可願意一聽?”
和古人說話就是費勁,不能開門見山的說,隻能轉彎抹角,這一彎套一彎,說起話來墨迹的很,有事直說不就行了?
但是蘇緻遠還得耐着性子道:“姑娘請講!”
憐霜淡淡的笑了笑,把茶水遞到蘇緻遠面前:“請公子聽我一邊說一邊喝茶。”
蘇緻遠本來想打人,但是看到這樣的女人墨迹也發不起火來,隻能把嘴邊的茶水喝下,聽着憐霜說。
“小女子福薄,從小就”
“姑娘可否長話短說?”蘇緻遠耐着性子道。
憐霜帶着幽怨的眼神看了蘇緻遠一眼,蘇緻遠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
“我有一個心上人,數年前前去了京兆府趕考功名,如今要無音訊,我思郎心切,希望公子能去京兆府的同時,幫我得到我愛郎的消息,小女子在這裡拜謝了。”
說着憐霜就想要跪下。
蘇緻遠卻不為所動,憐霜等了半天蘇緻遠也沒有扶她,隻好自己起來。
“為什麼找我?”
放到以前蘇緻遠是一個受不了美色的小白,别人說什麼就答應了,但是現在他有了自我控制力,凡事喜歡問個明白。
“因為我感覺公子面善是個好人,不會負我。”
憐霜說的真真切切,誠意十足,蘇緻遠深以為然,居然能看出我是個好人,好,這個忙我就幫了。
“姑娘要找的人姓甚名誰?可否告知清楚?”
“我的愛郎名為李俊義,前去京兆府足足有三年的時間,已經兩屆科舉過去了,我不知道他現在過得什麼樣子,如果他還沒考上,請公子替我代為轉達我的意思,不管他能不能考上,我都永遠愛他,希望他回來和我在一起,如果他科舉成就了功名,為何不回來見我?我希望公子幫我這個忙,我不僅送公子一行人去往鄂州,沿途還會給公子安排馬車等必備的東西。”
蘇緻遠猶豫了一下:“其實對于我來說,我根本不缺錢,船票和馬車我都買得起。況且我未必會在京兆府呆多久,可能過不了多久,我就回去了。我本是江南人士。”
其實蘇某人的意思是說我為了這個事情根本不值得。
憐霜從自己的皓首上把一直晶瑩剔透的玉镯子摘下,遞了過來。
“公子,這個镯子可抵萬金,希望公子務必幫我,我曾請人為我占蔔,算出今日有貴人相助,公子一點是那個人沒錯,還望公子不要推辭了。”
蘇緻遠不動聲色的手下了镯子道:“好吧,李俊義,宣州人士,蘇某人記得了,等我到京兆府,一定為憐霜姑娘打探愛郎的下落。”
憐霜笑了向外面道:“請蘇公子的家眷上來吧!”侍女原來一直在門外,這才離去了。
蘇緻遠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姓蘇?”
憐霜好像一點不意外他問這個問題:“神算子說的!”
“神算子說我叫什麼了嗎?”
憐霜巧笑美目:“神算子說,天機不可洩露。”
蘇緻遠暗自心驚,這世上真有如此通天徹地的勝算占蔔之術?果然世外有人,但是後來失傳了,哎。有機會我也學一下。
無裳等人上了船之後,直接安排到了最好的二樓雅間住下,也沒見有船工上船,這大客船就開拔了。
憐霜離去休息了,侍女簡單的介紹了船上飲食的地方,又講了一些生活起居的情況也忙去了,衆人看着二樓的數個雅間,放起了包袱,簡單的收拾了起來。
長江很美,美的讓人贊歎天地鬼斧神工的創造力。
坐在窗邊,蘇緻遠卻無心欣賞這些東西,最讓他感覺不一般的是這次的京兆府之旅應該不會那麼一帆風順。
“這一路上到了鄂州,足足要十數天的時間,中間有個江州,是唐玄奘師傅的老家,可以逗留一天,接下來我們要适應了船上的搖晃,不然很容易暈船,如果難受的話,你們就去休息吧,這樣會好點。”蘇緻遠提議。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衆女的體質,出身在江南的女人不敢說一定會水性,但是不少是在小船上長大的,暈船這樣的事情不可能出現,陸無雙,小菊等人更是不必多說,就連在長安嗲了很久的唐思雨也沒有半點不适。
打了個哈欠,蘇緻遠有些困,躲到床上休息了起來,夢中還記挂着佩劍的事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