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仍大會
仲虺的薛國在大湖的南岸,天乙的商國在大湖的西岸,有仍就在大湖的北面,有仍千裡沃野,又有了大湖的灌溉,自古就是魚米之鄉。有仍國君也是大夏宗親,和昆吾和大夏的關系一直很好,所以履癸才把這次諸侯大會的舉辦地選在有仍。
有仍國君因為旱澇保收,一直是大夏的後糧倉,每年都進貢大量的糧食給大夏,但是也就是每年幾百鐘而已,這次大夏大旱,履癸需要最三千鐘糧食,但是各個諸侯國多多少少也都大旱,履癸收到的糧食連一千鐘都不到。
履癸知道,這次諸侯大會一定要讓天下諸侯看到大夏的軍威,這次這次諸侯大會,履癸又帶上了一萬近衛勇士,浩浩蕩蕩的就出發了。
履癸這次并沒有帶軍糧,走到哪裡就吃到哪裡,到有仍肯定要經過昆吾,昆吾君牟盧這些年東征西讨,供履癸的軍隊經過幾天的糧食自然沒有問題。
履癸在昆吾和牟盧玩了幾天之後,牟盧就和履癸一起朝有仍開拔而來。王師所到之處,旌旗招展,戈矛林立,隊列整齊,天地變色,如一條黑色長龍,大夏的天龍旗,讓沿途各地百姓大開眼界。
每一個士兵都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每個人似乎都能生擒虎豹,熊罴二将軍,以及朝中大将扁将軍帶隊,夏耕則一直在彤城鎮守大夏西方,以防止西部葷粥等戎國來進攻。
有仍之所以有錢,就是有仍有大夏的庇護,多年來從來不參與征戰,雖然大家都知道有仍富得流油,但是都知道這是大夏的糧倉,沒有人敢去征讨。所以有仍沒有了征戰的幹擾,人民都安心耕種,男耕女織,生活倒也很是惬意。
履癸把大帳紮在湖邊的空地上,俯瞰大湖,波光粼粼,湖邊帳篷林立,頗具王者風範。中間大帳幾十丈長寬,能夠容納上千人同時宴飲,帳篷上挂滿牛皮,鹿角,牛頭骨等。頗具威嚴。
此時已是初夏時節,真是不冷不熱到底季節,是最舒服的行獵的季節。
各個諸侯國陸陸續續到了,在湖邊依次排開,各色帳篷越來越多,一片繁榮異常的景象。履癸帶着先到的諸侯,每日在湖邊樹林中狩獵,玩的忘乎所以。大家都有了一種錯覺,這次大會隻是天子帶着天下諸侯到有仍來狩獵遊玩。
天乙帶領仲虺、慶輔、湟裡且也到了,伊摯剛回到商國不久,為了防止被履癸見面之後又叫回斟鄩,所以這次并沒有來。
天乙本來心中很忐忑,上次在斟鄩九死一生的經曆還曆曆在目。湟裡且和慶輔也都率領了幾百最精銳的勇士跟随,如果萬一有緊急情況,就帶人保護天乙殺回商國。
伊摯說“大王不必為此憂心,現在天子對大王滿是愧疚之意,不會為難大王了。”
“希望如先生所言!”天乙隻好相信伊摯的話。
“大王,不過這次你要帶着一百鐘糧食去。天子見到必然歡喜!”
果然天乙到達有仍,拜見履癸,直接獻上一百鐘糧食,履癸立即滿臉堆笑“天乙國君,真是大夏的棟梁之才啊,上次在夏台受苦了!”
天乙也隻得趕緊恭維“大王神威蓋世,恩德天下,才是大夏子民之福!”似乎大家都忘記了山頂追逐的遊戲了。反正這對誰都不是有面子的事情,大家就當沒發生生過最好不過。
伊摯臨行前已經囑咐了,這次諸侯大會,天乙什麼話也不要說,無論履癸要做什麼,隻要贊同就可以了。
天子的諸侯大會在有仍舉行,這對有仍國當然是一件具有無上榮光的事情,朝中大臣很多都從來沒見過天子,更沒有見過這麼多天下諸侯。
有仍國君是一個笑呵呵的胖老頭,把各方諸侯都招呼的無微不至,對有扔來說,誰也不得罪,是有扔的一貫風格。
終于到了大會的日子,大帳外号角齊鳴,鐘聲飄過湖面。
夜幕低垂,大帳内幾排幾案依次排開,數百諸侯依次就坐,昆吾,豕韋、顧、常和商幾大大方伯長依次就坐,有仍國君作為主家,在天子旁邊就坐。接下來就是幾百諸侯,履癸看着這些諸侯都來了,很是高興,想自己幾次諸侯大會,天下諸侯雲集,自從天子不降以來,有哪個大夏天子能有自己這樣的國威呢。
實際上這些諸侯互相攻伐,履癸也不能都記得這些諸侯,諸侯國内也是權利鬥争更疊頻繁,所以除了幾個大的諸侯國之外,每個小諸侯國實力,估計也隻有左相費昌能夠大緻明白。
“各位國君,今日共聚有仍,大家共同宴飲,共祝大夏繁榮昌盛。”
履癸第一天并沒有說什麼,先讓大家吃好玩好,第二天依舊繼續,宴飲,歌舞。湟裡且依舊穿梭于各個諸侯國的大帳,忙着交換貨物。
白天履癸帶着衆諸侯騎射打獵,上萬大軍在履癸指揮下,縱橫捭阖,将獵物驅趕到衆諸侯所在的樹林。履癸一人飛馬走射,箭無虛發。這些諸侯軍隊多的數千,少的也就幾百軍隊,哪裡見過這些雄壯的上萬天子之師,遠遠的在山坡上看到,這些大軍奔襲,無不心中升起敬畏之心。
然後第三天晚上到了,這次履癸讓人把幾案都擺在湖邊,中間點起熊熊篝火,履癸帶來的舞女在火光下妖娆起舞,每個人都看的心猿意馬,又是宴飲到酣暢之處,履癸拍手。大帳内都安靜了下來。
“各位國君,今年的諸侯大會可否盡興!”
“大王洪福齊天!”
趙梁這時候站起來說
“各位國君,大夏今年遭遇旱災,大王需要各國進貢糧食以赈濟災民!昆吾等大國各國二百鐘糧食,其餘小國各依次一百鐘糧食,大夏周邊各國遭受旱災嚴重的可以減免到五十鐘。”
一下子四周就安靜了,隻有篝火熊熊燃燒的聲音。
“大王心念大夏百姓,我等自當為天子分憂!”昆吾的牟盧首先表态。履癸滿意的朝牟盧點了點頭。
“有仍願為大王分憂!”有仍國君也附和!
“商國願為大王分憂!”天乙現在也附和,履癸看到天乙,更是欣慰了,對天乙揮了揮手竟然。仲虺看着天乙都有點驚訝了,經曆了夏台之變,天乙已經變了許多。
趙梁把各國需要進貢的糧食讓人送到各個國君的幾案前。有缗國君拿到竹簡打開一看“大國有缗糧食二百鐘。”有缗國君就把竹簡摔倒幾案上,我有缗封方伯長的時候是小國,如今進貢糧食倒成了大國了,我有缗糧庫糧食也不過千鐘,卻要拿出二百鐘給你履癸。
第二天,有人報告履癸,有缗國君不辭而别,已經回國了。
履癸拍案而起“有缗這是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