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殿門殿外早已經圍了一群人,楚南這才看見方才的麗妃娘娘已經過來,在她的身邊幾名宮女手中端着熱湯。
“這些都是拿給陛下的。”麗妃向着殿外的太監解釋。
“現在是倒春寒娘娘怕陛下惹了傷寒,這是應該的。”
楚南看着幾人,麗妃看起來容顔依舊貌美,偶爾能夠從她的眼中看見天明的影子,隻是眼中的愁緒卻怎麼也消散不了。
章邯與李斯看着麗妃忙躬身行禮神色有些尴尬。
“幾位大人正好在這裡還剩些熱湯不如一道喝了。”
“娘娘之命不敢不從。”
李斯接過碟碗将熱湯喝下,看着麗妃微不可察的搖頭,這麼多年過去了,陛下對麗妃依然寵愛有佳。
“楚大人辛苦。”
麗妃親自将一碗湯藥端到楚南的面前,楚南顯得有些惶恐忙接過來口中道謝。
這似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楚南走出宮門,他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處理。
麗妃的寝宮中。
此時的麗妃似乎顯得有些慌亂,有些訝異,在她一旁的侍女不知道娘娘這又是怎麼了。
麗妃将幾名宮女借口累了攔在殿外,她自己則是親自上前将油燈點燃,自懷中取出了一塊破布,那布匹看樣子是高級的綢緞,很明顯是剛剛從什麼地方撕下來的,上面有着幾個鮮紅的字迹,顯然書寫之人當時一定非常匆忙,然而麗妃卻也管不了這麼多看着那上面的四個字“天明安好。”
天明自然便是她日思夜想的那個天明,她唯一的兒子,她不知道楚南竟然會如此大膽會在那個時候将這綢緞塞給她,好在麗妃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在當時的那種場合沒有顯現出任何的慌亂,因為任何的慌亂對于他對于楚南來說都是緻命的。
隻是這個楚南的身份是誰?這是她心中存在的諸多疑問?他和自己的兒子又是什麼關系。
帶着這些疑問多年的糾結在這一刻全部得到釋放,麗妃的臉頰上留下兩行清淚。
“我餓了。”
麗妃對着外面說道。
一直伺候在外面的宮女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我餓了。”麗妃再次說了一句。
這次那名宮女可算是聽清楚了。
他有些驚喜忙向外喊去準備用膳,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娘娘的心情一直不佳就連食欲也沒有,大多數時候隻吃得一點,像現在主動要求用膳的更是從來沒有過,對于她們這些地位低等的宮女來說,主子的心情好一點他們也能夠生活的好點。
整個殿内外好像全都忙了起來一樣,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娘娘的那一句,“她餓了。”
楚南不知道這一次的冒險嘗試會不會有什麼危險,他也不想知道危險之後的種種事情,他隻知道這是自己的一次機會也有可能是唯一一次機會,能夠碰到麗妃完全是湊巧,但他卻不能放棄因為天明隻有一個母親。
楚南走出鹹陽宮來到外面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這才感覺到一絲放松,他看着身上的衣服,小心的掩飾着沒有人知道在衣服裡面少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綢緞,這件衣服他反正是不打算再穿了。
他看向遠處他不知道石蘭這個家夥又跑到哪裡去了,本來說好在外面等他的卻不見她的人影。
楚南打算再等上一刻鐘若是他還沒出現就當沒有出現這個人,一刻鐘之後楚南開始有點慌了,畢竟石蘭曾經是蜀山的一員,雖然現在沒有誰在意蜀山,但是身份卻始終有點敏感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終于楚南甚至都要到以往巡獄司去的時候,這才看見身穿一身男裝的石蘭慢慢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隻是她此時的樣子有些難看,她的身後不知道背了些什麼東西,看上去十分沉重,而且嘴上似乎還沾着少許的油漬。
楚南忙上去接過,打開看着裡面全部都是一些肉食性的東西。
“這些東西,你自己吃?”
“當然不是,這些是給小黑的。”
小黑楚南想着石蘭的寵物,那頭足有幾丈高的豹子,即便是他站在下面都能夠感覺到有一種壓迫感。
“怎麼我想它在城外不會吃不到東西吧!難道老了。”
“小黑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講還處在青年期,而且這鹹陽城外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吃的。”石蘭解釋,不知怎的打起了嗝,她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鹹陽的東西實在是太好吃了沒忍住。”
鹹陽城外早些日子的猛獸全都被将軍帶兵将大大小小的野獸全數捕獵幹淨,那你還有什麼吃食可言。”
鹹陽城外的密林,石蘭打了一個呼嘯,呼嘯聲傳的極遠即便是幾裡外都能夠聽見。
全身漆黑的小黑從林中猛地撲倒過來将石蘭撲倒在地,她們自小便在一起感情一直很好。
“好了不要鬧了。”
石蘭起身将從鹹陽城内購買的食物拿了出來,如同風卷殘雲一般盡數吃了個幹淨。
楚南看着如同小山一般的食物在面前消失不見,這麼大的寵物以後誰能養的起。
興許是感覺到了楚南的敵意,小黑的尖利牙齒露了出來,展現在他身旁。
楚南強忍着拔劍的沖動,或許豬肉,馬肉倒還吃過就是不知道這豹子肉到底是個什麼味道,楚南眼中隐有殺氣,或許是聽懂了楚南的話語,小黑唉叫着撲倒在密林中的草地上。
“小黑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不知怎的見到你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石蘭過來給小黑撓癢。
“這些動物不給一點教訓是不行的如同人類一樣吃軟怕硬。”
“對于你說的我可不敢苟同。”
石蘭不知不覺間挨得近了些少女特有的體香傳入了楚南的鼻中。
“以後你打算怎麼樣?”石蘭随口問道。
“還能怎樣,等這些混亂都結束了,老婆孩子熱炕頭。”
楚南随口說道,這是一句俗語,以前征伐楚軍的時候伍長以及其餘幾人便都是這樣想的,隻是這樣的日子似乎永遠也到不了頭。
石蘭聽着這話,臉頰微微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