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密林山谷之間寂寥異常,透過烏雲的陽光灑灑的落在山谷的崖壁間,隻有山谷并不高的上方傳來鳥鳴。
然而随着一陣急促的破空之聲響起鳥鳴聲戛然而止。
鐵鎖的聲音重新消失,長鍊落在了巨石上的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掌中,那人身上的紅裙有些刺眼,隻有眼眸中的冷漠似乎比入夜的天氣更加深寒。
“那隻鳥又惹你什麼了?”
随着一身輕踏,月白色身影從石邊閃過,穩穩當當的将那隻自山谷下落的山鳥接住,它的翅膀已經受傷,白衣男子将山鳥捧在手心,他的手中升出一團柔和的光芒慢慢将那隻山鳥包裹住,過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那隻山鳥翅膀上的血迹消失不見,歪歪斜斜的遠離山谷。
“你這輩子也就隻有跟鳥有緣。”
“有時候同伴遠沒有鳥值得信任。”
隐蝠笑了幾句将自樹梢落下。
“我也跟鳥有緣。”
“你想死嗎?”
隐蝠呵呵笑出幾聲卻是沒有再說話,退了回去。
赤練看向白鳳凰看,随後看向了山谷外的方向山谷外正對的方向是臨淄,這處山谷離臨淄隻有三十餘裡的距離對于她來說隻要一個時辰便能趕到。
她起身,将手中的軟劍纏在腰上。
白鳳伸手将她攔住。
“你想阻我。”
“不是阻你隻是希望你不要違背流沙的規矩尤其是違背衛莊大人的命令。”
“你我都知道陰陽家是一個大泥潭,誰也不知道泥潭到底有多深?”
“所以我們更應該前往臨淄?”
......
......
衛莊與蓋聶兩人手中的劍已出鞘。
鬼谷兩人一縱一橫所用的劍術以及劍招劍意之上都有很大的不同,衛莊鲨齒上的劍意濃烈似乎要将整片蒼穹刺破,而蓋聶手中的淵虹劍氣并不濃厚然而星魂與月神兩人卻都不敢小觑,能夠當得起劍聖之稱的人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四人身周已無他人已經被隔出了十餘丈的距離,龐大的内力幾乎将院牆掀翻,無數的瓦片簌簌的下落。
沒有任何人再敢靠近四人的身周,四人的力量組成的風暴絕無僅有也沒有任何人敢于承受這樣的力量。
沒有想象中的爆發,一道淡然的氣息在四人間圍繞,随後那道氣息那股奇絕的力量來到四人身前,恰巧隔開了蓋聶與衛莊劍身上散發出的劍意,以及月神與星魂的陰陽術。
這股力量就像是一堵高牆将雙方徹底隔開,隻是四人都是當今諸子百家之中少有的頂尖高手,更何況這樣的力量想要完全平衡四人的内力在他們的眼裡便根本不可能。
這時候即便是縱橫眼中都露出了震驚。
月神與星魂同樣有些吃驚,然而他們吃驚的不是這股力量将他們的陰陽術法完全破解,他們所吃驚的是這股力量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實際上當這股淡然的力量出現之時,他們便已經收手,兩人身上的氣息在這時都盡數歸于平靜,他們向着兩旁退下眼中帶着恭敬。
能夠在四人絕強的力量前分出一道空隙,将四人隔絕這樣的力量在整個陰陽家隻有一位那人是東皇太一。
蓋聶與衛莊對視一眼他們一個是江湖上公認的劍聖,而另一人是著名殺手團流沙的實際掌控者隻是在瞬息之間便能夠想明白其中的關鍵問題因為想明白了這樣的問題所以收劍。
他們來是為了調查韓非的死因,東皇太一來了正好可以将這件事情問個清楚。
隻是兩人的警惕卻依舊不減,雖然星魂與月神二人已經退到一旁收斂了氣息,雖然東皇太一的氣息很淡幾乎感受不到,然而這卻依據是讓二人擔心的事情,便是連身上的氣息都感受不到又怎麼可能破掉兩人的劍意,阻止兩人所散發的劍勢。
東皇太一是陰陽家最為神秘的人物,像現在這樣出現在衆人身前大概還是第一次。
月神與星魂兩人移步到東皇太一的身後,跟着他來到蓋聶與衛莊身前。
兩人眼瞳微縮,東皇太一既然能夠從蜃樓來到這裡那麼便代表着他已經知曉兩人的行動,隻是兩人都身為劍術中的高手,絕對不會有人跟蹤他們二人還有逃脫的可能,那麼唯一的一種解釋便是東皇太一是經過推演之知曉兩人的行動,而這實在可怕。
衛莊手中的鲨齒止不住的顫動,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興奮,一位劍客遇到高手時的興奮,他的劍術在江湖上居于前列能夠讓他動手的除了師哥之外現在又多了一個。
蓋聶手中手中雖然握着淵虹然而他卻沒有出劍,他的目光更加平和,更像是帶着審視的意味看着這名陰陽家的首領,感受着他的氣息,這樣深不可測的氣息他很久以前曾經在某人身上見過,那是他唯一尊重的人,那人是他的師傅鬼谷子。
“既然你知道我們要來,那麼也應該知道我們為何而來?”蓋聶搶先一步說道。
“我知道你們是為了韓非而來,韓非所種的陰陽咒印的确是得到了我的授意。”
場間的氣氛忽的一滞,衛莊的鲨齒已然出劍,鲨齒上帶着的劍意便是連他頭頂的雲層也沖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