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少了一魄
自出事以來,許少瑜已經昏睡了五年了。
身體的機能都在恢複,但就是不醒。
所以除了林安玥,每次城中有了新的大夫,葉知瑾都會讓他們看一看許少瑜。
就當是碰運氣,也給自己一點希望。
可每次的結果都說,許少瑜的情況很好。
許少瑜的确是被照顧的很好,這麼多年了,也依然清爽,就好像是暫時睡着了一樣。
“大夫啊……”
“我不是大夫,我是佛門俗家弟子,法号承恩。”
葉知瑾點點頭。
“承恩師父,我夫君他,如何?”
“很好啊。”承恩看着許少瑜,“面色紅潤,身體各項也都很好,像是随時都會醒來一樣。”
葉知瑾,“……”
“之後也要這麼照顧着,不可懈怠。”
聽到這話,葉知瑾的眼神一亮,“師父的意思是說,我家夫君很快就可以醒來了嗎?”
以往的所有人大夫,這時候都會點頭,說一些寬慰葉知瑾的話。
畢竟葉知瑾給的多,而許少瑜的情況也的确是很好。
但是承恩卻搖搖頭。
“暫時,應該是醒不過來的。”
葉知瑾臉色一變,“為何,師父不是說,恢複的很好嗎?”
“恢複的很好,才能保證他跑出去一魄還有生機,否則那一魄早就散了。”
“什麼意思?”
這種說法還是第一次聽到,葉知瑾急切地問。
承恩皺眉,“你不知道嗎?人是有三魂七魄的。”
“少了自然就醒不過來。”
“隻要将那一魄帶回來,人自然就能醒了。”
聽到這話,葉知瑾立刻就問,“那師父可能招回來?”
承恩,“我們佛門子弟,對這種東西總是會一些的。”
“那!師父若是能讓家夫醒過來,在下一定重謝。”
“不不不,我們出家人行事一貫都是講究緣分的,可不是那些黃白之物能打動的。”
葉知瑾連連點頭,“是是是,師父說什麼就是什麼,隻要家夫能醒,什麼都可以。”
承恩卻又搖了搖頭。
“但你家夫君的魂魄,不好招。”
“為何!”
“因為他已經别被人招走了。”
葉知瑾的臉都白了。
“那,那……”
見葉知瑾都要哭了,承恩急了,“别别别,你别哭啊,我都還沒說完呢,我這不是想辦法呢麼!”
“可有辦法?”
承恩,“目前沒有,需要機緣!”
聽到機緣這兩個字,葉知瑾終于意識到了不對,眯起眼睛。
“你該不會,是個騙子吧?”
“我怎麼會是騙子?我們出家人,即便是俗家弟子,那也是不能撒謊的,更加不能口出狂言。”
承恩急着解釋,“我說的句句屬實。”
“那你說什麼機緣?你不還是沒有辦法?”
承恩,“不是,我真的可以,但這真的是機緣的問題。”
“你家這夫君啊,他的一魄去了别的地方,很是費力的,自然是需要機緣。”
“那什麼時候才有機緣?”
承恩,“那不知道啊,機緣這東西,說不定馬上就有,說不定就要等很久,說不定就等不到啊。”
聽到這裡,葉知瑾便已經确定眼前這人是個騙子。
“玲珑,給師父拿看診錢,送師父出去。”
“哎?怎麼送我走了?我說的都是真的啊。”承恩看着葉知瑾,“你要相信我,真的真的。”
但是葉知瑾擺擺手,承恩就被玲珑給帶出去了。
走的時候,承恩還對着玲珑說。
“我說的是真的,你家男主子的魂魄丢了一個,但不在我們這世間。”
“我是真的可以幫你們的,但你們要相信我啊,隻是需要一些機緣。”
承恩看着玲珑,“機緣這個東西……”
“師父慢走。”玲珑客氣地說。
見這人實在是不相信自己,承恩歎了口氣。
“雖然說機緣沒到,但我和你家主人的緣分還是有的,這些日子我就在客棧住着,你們有事兒便可以去找我。”
玲珑随意的點點頭,并沒有放在心上。
承恩再次歎氣,“你可要跟你家主子說,我等着呢……”
這邊承恩離開之後,葉知瑾坐在了許少瑜的身邊,抱着許少瑜的一隻手。
“你看看你,都多久了,你還不醒,不然我能遇見這樣的騙子嗎?”
“他居然說你丢了一魄,這倒是第一次聽說,但是後面說的話就有些離譜了。”
“聽着就很離譜,說不在這裡,又說可以找到。”
“少瑜,你醒醒吧,求求你了,我太想你了。”
葉知瑾靠在許少瑜的身邊,歎了口氣。
玲珑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葉知瑾閉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便立刻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迷迷糊糊,葉知瑾好像是睡着了,耳邊傳來了許少瑜的聲音。
“知瑾,你來找我了嗎?”
“少瑜?是你嗎?少瑜,你在哪兒?”
“知瑾,你來找我了是嗎?你來救我了,我不知道這是哪兒,但是,但是好久了,我被困在這裡,什麼也看不到。”
葉知瑾四處的看着,周圍好暗,連一絲絲的光亮都沒有。
“少瑜,你在哪兒?”
“知瑾,你會找到我的,對不對?知瑾,我等你呢。”
“少瑜!”
葉知瑾從睡夢中驚醒,看到毫無反應的許少瑜有些洩氣。
“少瑜……”
當晚,葉知瑾睡覺的時候,再次夢到許少瑜,依然是那樣的場景,依然是見不到。
一連幾日,都是一樣的夢境,葉知瑾意識到了問題。
她首先讓玲珑和牡丹在房間裡徹查,尤其是之前承恩來時候待過的地方,走過的一路。
有沒有出現什麼味道,什麼藥粉之類的。
可是沒有……
幹幹淨淨,一絲絲的痕迹都沒有。
葉知瑾再次想起了承恩的話,當下就去了承恩的客棧,見到了還在熟睡的承恩。
“你來了。”承恩迷迷瞪瞪醒來,“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我已經知道該怎麼讓你信我了。”
葉知瑾,“怎麼信?”
“我能讓你看到他的那一魄,你不是就信了嗎?”
葉知瑾,“我能看到?”
“本來是不能的,師父說了,天氣不可洩露。”
“但是你不信我啊,我就必須證明我自己。”
葉知瑾,“我怎麼才能看到?”
“給我一件他從前不離身的東西,月圓之夜,我讓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