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把人踹下去
她貴為侯府夫人,上不及國親,但下也是受人矚目。
偏偏一個死了的姨娘生的賤種,竟然屢次把她踩在腳下,這口氣,她怎麼能忍?
「我的天,遠寧侯夫人竟還敢把這話擺在明面上說。」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小小的驚了一聲。
此事是遠寧侯違抗聖旨,李代桃僵在先,雖然皇上事後沒有追究,但誰若提起,無疑就是在打皇上的臉。
「遠寧侯夫人這是氣瘋了,開始口不擇言了。」
「嘖嘖,以後還是離遠寧侯府遠一些,不知她哪天就觸了聖威……」
蘇挽煙突然上前一步,她勾著唇角眸眼淡淡:「你剛才說我什麼?」
其實甄玉懷剛把話罵出口就已經有些後悔了,但她又實在咽不下那口氣,如今被蘇挽煙這麼問,她挺直了身桿,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就是說了又怎麼樣?
怒聲重複了句:「我說你是白眼狼!要不是我們把你嫁到恭親王府,你以為你會有今天!」
蘇挽煙突然擡腳,一腳把她踹進了湖裡!
「啊——」甄玉懷猝不及防,隨著「噗通」一聲,冰冷的湖水灌進她的身體,刺激著她的每一寸。
她臉色頓時煞白,驚恐的大叫:「救命啊!蘇挽煙你個賤人!救命啊!快救我!」
「娘!」蘇慕傾怎麼都沒想到,蘇挽煙竟然會把她娘也踹下水,連忙大叫:「快救人啊!你們還愣著幹什麼!」
方才發話的小廝淡定道:「遠寧侯夫人慣會顛倒黑白,此時救了,一會兒怕又說沁雪園與恭親王府是串通好的,小的不敢隨意定奪,還是等老闆來了再說。」
「你!」蘇慕傾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她看向蘇挽煙:「蘇挽煙!你還不承認你在害我們嗎?」
「什麼害你們?我這是在救你們知道嗎?口無遮攔什麼都說,我讓她下去冷靜冷靜,免得回了府等來的是抄家之罪!」蘇挽煙冷笑。
「你!你!」蘇慕傾已經氣得說不出話,眼見著甄玉懷已經開始往下沉,她崩潰的大叫:「快救人啊!都還愣著幹什麼!你們沁雪園也不希望搞出人命吧!」
這話是真的。
那些小廝也不是不救,是看準了時機,見甄玉懷沒了反應,這才紛紛下水救人。
反正方才他們該說的也說了,如果再胡亂攀咬,那就隻能對簿公堂了。
這裡的目擊證人那麼多,還都是京中勛貴,沁雪園也是占理的。
蘇挽煙沒理會他們,轉身看向前來參宴的一眾貴婦千金:「你們覺得本宮方才的話,在理不在理?」
這些人神情微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幾個眼神間就好像商議好一般,站在最前面的一名貴妃行禮笑道:「遠寧侯夫人這般衝撞娘娘,娘娘也隻是讓她冷靜一下,王妃娘娘實乃大量。」
「陳夫人說得對,換了旁人,未必會有娘娘這般肚量。」一旁的貴妃忙搭了把嘴。
「嗯,你們知道就好。」蘇挽煙笑了笑:「後面的事,各位替本宮盯著,可好?」
「那是自然的,畢竟事情是發生在千簪宴上,請娘娘放心。」她們舉行的千簪宴,出了事,她們自然要負點責任。
蘇挽煙聞言沒再說話,領著秋葉直接離開。
任憑後面再如何亂作一團,蘇挽煙也沒再回頭看一眼,直到甄玉懷被救上來,蘇慕傾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蘇挽煙不見了。
其實,蘇挽煙是要趕在甄玉懷跟蘇慕傾回府前回到王府。
剛下馬車,蘇挽煙就匆匆忙忙的往主院走。
秋葉幾乎是小跑著才能跟上,還沒進房,蘇挽煙就吩咐:「秋葉,快拿筆墨來!」
「是。」
主房,餘南卿正坐在床沿邊上,很艱難的擡擡這邊的腳,動動那邊的腿,蘇挽煙不讓他練,他便隻能坐在床上這麼小小的鬆動鬆動。
見蘇挽煙「嘭」的一聲進門,還在動的腳立即就收了力道,心虛的抿起唇。
卻見蘇挽煙一陣火急火燎,頓時一驚:「可是出事了?」
今日她說要去沁雪園,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
小步呢?小步不是也跟著去了,照理不應該有什麼問題!
那蘇挽煙為何一臉嚴肅?
「沒有啊。」蘇挽煙神情不是嚴肅,而是有些急,她看向餘南卿:「能出什麼意外,都在我預料之中呢。」
說著,她匆忙坐在了床前的軟墊上。
餘南卿不明:「那你為何……一臉匆匆忙忙的?」
這時,秋葉已經拿來了筆墨,蘇挽煙執起毛筆:「因為我要趕在遠寧侯告狀前告狀!免得被遠寧侯佔了先機,元和帝本來就不待見你,等下又下旨說要請你進宮,這種事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最重要是,她先把事情的原委說明白,元和帝就不會無中生有的來找他們麻煩。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她要先把狀告了。
原來是這樣。
餘南卿心神微松,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見秋葉低頭在一旁磨著墨,餘南卿忽而開口:「你下去。」
秋葉立即放下墨石,福了一禮退下。
餘南卿對待下人的態度,與對待蘇挽煙是不同的。
就比如方才,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語氣是毫無感情的生冷,明明是淡淡的聲音,聽著卻會讓人心底發顫。
而平日裡,除了他的那些親信,府裡所有後面進來的奴僕,餘南卿都不會使喚。
這一層不僅伺候蘇挽煙的秋葉跟黃葉察覺,就是蘇挽煙本人也能聽出其中的區別。
所以蘇挽煙一直都知道,餘南卿根本沒有她看起來的那麼無害。
哪怕他已經病入膏肓,他想讓誰死,基本活不到天明。
蘇挽煙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又沒接近你,用得著讓她下去嗎?她出去了誰來給我磨墨?」
雖然嘴裡有些抱怨,但說話間小手已經拿起了墨石,在硯上狠狠的轉了幾圈,見著出墨了,這才重新拿起毛筆開始寫。
「……」餘南卿不是那個意思。
他是想他給蘇挽煙磨墨來著。
雖然他腿不利索,但是手還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