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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 與往常不一樣的幼帝

  「你這麼折騰自己,怎麼還可以活這麼久?」

  難道是因為會武,有內力的緣故嗎?

  笑辰生跟她說過他的年齡,算算今年也已經三十有四了吧,蘇挽煙其實十分好奇,他的壽命是跟尋常人一樣,還是會短個十年二十年的命?

  尋常人能活到五六十便已算好命,上到六十七十的已算長壽,在她看來,笑辰生應該是三十早逝的那種。

  如今能過三十,已經十分了不得。

  「……」

  蘇挽煙指了指他的兇膛:「心口的傷,等你好點了你自己處理,你的一隻眼睛我保存在這罐子裡……」

  蘇挽煙指了指床頭桌上的罐子:「你有需要就拿走,不過……」

  他的臉傷了好大一塊,到時候就算治好也會有明顯的疤痕……

  然而話到一半,蘇挽煙就住了嘴:「算了,這些你自己會看。」

  針灸之術是為了保存笑辰生的精氣,再引導其恢復正常流通,總之,笑辰生的命算是保住了。

  「你匆匆趕來……是不是……怕我對付餘南卿?」笑辰生笑問。

  蘇挽煙白了他一眼,起身拍了拍裙子,轉身就準備離開:「過一個時辰我再過來給你拆針,你好好休息。」

  「其實原本……也沒想讓他這麼容易得手……」可惜,他也實在不是對手。

  事已成定局,蘇挽煙覺得跟他談論這些事的意義不大,她沒再聽他說話,「嘭」的一聲輕響,偏殿的門已經被蘇挽煙關上。

  「……」笑辰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緩緩開口:「其實我是想……謝謝你來著……」

  不管是姚天惟的事,還是這次救他的事。

  餘南卿朝他腦袋轟下來的時候,他就清楚的認識到,原來他並不想死。

  從前總占著身體的優勢將生死置之度外,是因為知道那些人根本奈何不了他,當死亡近在咫尺時,他引以為傲的優勢不起作用時,他承認自己真的慌了。

  殿外,餘南卿的背影映入眼簾。

  恰巧,一抹晨陽初升,灑在皇宮的白雪上,銀閃閃的。

  餘南卿像被鍍上了一層金光,一身玄鎧來不及換下,見到蘇挽煙時,他逆著光朝她走來,眼裡溫儒盡顯:「煙兒?」

  蘇挽煙從呆愣中轉醒,下意識的別過眸眼:「你怎麼沒去休息,皇上那邊見過了?」

  餘南卿忽地捧起她的臉:「煙兒想看,直接看便是。」

  心裡那點小九九被戳穿,蘇挽煙臉蛋一紅,拂開他的手,無語:「光天化日,成何體統,正經點。」

  餘南卿看向她身後的大殿:「他可有為難你?」

  蘇挽煙笑道:「他說是他故意推進這場帝權之爭,讓太皇太後對我們下手的。」

  「早有預料。」

  蘇挽煙好奇:「你有預料?」

  「這並不難,隻是不知道他目的是何罷。」是為了百幽谷尋他復仇,還是因蘇挽煙對他下藥而報復。

  反正餘南卿沒往好的方面去想,他利用了太皇太後,可相反的太皇太後也在利用他,餘南卿又怎麼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所以唯一的解決辦法是斬草除根,一勞永逸。

  在大殿上,他對笑辰生下了百分百的死手,根本沒想過要讓他活。

  蘇挽煙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皇上那邊怎麼樣?」

  「太皇太後一事交宗正寺清查,太皇太後一黨已盡數抓獲……」說到這裡,餘南卿猶豫了一下。

  「怎麼了?」

  餘南卿放緩了語氣:「在討伐太皇太後時,蘇時栩出手攔截,效力於太皇太後,可百官請命中,蘇時檐也在其中,且在清查時,蘇時檐力數太皇太後種種罪行,罪證一應俱全。」

  也就是說,這場帝權之爭中,遠寧侯府又沒有被波及,蘇時檐還有可能因為檢舉有功,蘇時栩一事會被從輕發落。

  蘇挽煙點點頭:「這樣啊。」

  「我怕煙兒難過。」餘南卿輕撫著她的小臉。

  蘇挽煙笑:「我並沒有難過,我隻是有點驚訝。」

  想要搞垮一個世家,原來比想象中的要難許多許多。

  而且有時候,根本無從下手。

  她握起餘南卿的手:「不過,對於遠寧侯府,我早就沒什麼感覺了,他們怎麼樣你也不用在意。」

  最初的蘇慕傾跟苗素娥都已經死了,所以遠寧侯府也算是付出了代價。

  而最開始她也沒想過要抓住那點仇恨不放。

  餘南卿眸眼微黯了黯,並沒有回蘇挽煙的話,轉而說道:「皇上備了留宿的寢殿,這段時間煙兒定沒有好好休息,我陪你去?」

  「先吃點東西吧,再洗個澡什麼的,一個時辰後我還要過來給笑辰生起針。」

  餘南卿擰眉,終是點頭應聲:「好,皇上也派我去整頓軍資。」

  煙兒不睡,他也不睡。

  「你幾日辛苦,整頓軍資不能派其他人去?」

  「煙兒也辛苦,我儘快回來陪你。」

  「……」聽他這麼說,蘇挽煙沒再搭話。

  昨夜發生的一切,並不影響今日的早朝。

  前朝的鐘鳴傳響,這一次,沒有太皇太後,隻有一身明黃龍袍的餘景安端坐在龍椅上。

  金鑾大殿金碧輝煌,完全看不出昨夜這裡有打鬥的痕迹,龍袍載入在幼帝身上顯得尤為不符,可如今,餘景安的眉眼拋去了以往的木訥與彷徨,微沉的眸子是視死如歸的堅定。

  「臣等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餘景安揮手:「眾卿平身。」

  沉穩的聲音依舊帶著稚嫩,卻讓百官聽出了與尋常不同的語氣,神情間均有些震驚,左右相視間,又忍不住擡眸打量了一遍幼帝。

  隻見龍椅上的餘景安哪裡還有半分怯意,望著眾人的眼裡隻有睥睨。

  眾臣又紛紛垂眸,隻覺台上那人變得十分陌生。

  這時,龍椅上的幼帝緩緩起身,站在眾臣之上,聲音在大殿中緩緩傳響:「朕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什麼,想朕為何一日之間變化如此之大,想朕,為何站在這高台之上,卻無攝政之人!」

  此話一出,眾臣紛紛恭首:「臣等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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