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雪夭忽然打斷了夜曦玥的話，目露驚色，

　　「你剛才說……斷魂海？！」

　　夜曦玥心頭一跳。

　　雪夭這反應，顯然是知道斷魂海的。

　　她點了點頭：「不錯。」

　　雪夭黛眉擰起，忍不住輕聲喃喃：「怎麼可能？」

　　她坐直了身子，看向夜衡。

　　「你去斷魂海的時候，是什麼境界？」

　　夜衡不知她為何對斷魂海反應這麼大，但還是誠實回答：「靈宗中段。」

　　雪夭眼皮跳了跳。

　　居然是從靈宗中段，一舉突破了靈尊？

　　「你自己一個人去的？」

　　「是。」

　　雪夭沒再說話，隻是神色依然沒有鬆懈，望向夜衡的眼神，帶著滿滿的不解與震驚。

　　如此毫無背景之人，孤身前往斷魂海，不但活了下來，甚至還直接跨過了靈尊的門檻，這……

　　這父女兩人，在這一點上，還真是如出一轍。

　　天賦、運氣、心性，皆是上乘。

　　靈尊初段，在雪夭這裡不值一提，但夜衡的情況很是特殊，她對他又有了改觀。

　　半晌，雪夭才重新靠回了椅背，輕聲：

　　「難怪她看得上你……」

　　她這句話聲音很輕，但大殿之內的幾人實力都不弱，自然是都聽到了的。

　　不用問也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

　　夜衡神色微斂。

　　「雪夭前輩認得思諾？」

　　他並未因為雪夭的這句話而生氣，事實上到了今日，他也已經猜到雲思諾定然出身不凡。

　　雪夭會是這個態度也很正常。

　　關鍵是——雪夭能否提供更多有用的線索。

　　雪夭一手托腮：「本尊已經在這裡待了千年，怎會與她相識？」

　　夜衡一怔。

　　「不過——」雪夭繼續道，「她與我的確是同族。」

　　這一點，還是從夜曦玥那裡確認的。

　　夜曦玥的手掌緩緩收緊：

　　「雪夭前輩之前說我實力不夠，故而不肯將那些事情告知。現在我如約突破靈宗，您……總算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吧？」

　　雪夭微微垂眸，似是在思索著什麼，旋即輕嘆一聲。

　　「罷了。你們連斷魂海都已經知曉，那些自然也沒什麼必要繼續瞞著了。」

　　她長睫微擡，看向夜曦玥。

　　「你都有什麼想問的？」

　　有什麼想問的？

　　太多了。

　　無數念頭從腦海之中閃過，夜曦玥深吸口氣。

　　「第一個問題：您說您與我娘親乃是同族，那麼……究竟是哪個世家宗族？」

　　她心裡有太多的疑惑，而在這之中，娘親的身份，是一切問題的根本所在。

　　所以夜曦玥第一個問的就是這個。

　　雪夭卻是沒有立刻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問道：

　　「你可知道你娘親的真實名姓？」

　　夜曦玥微怔。

　　她忽然想起來，這不是雪夭第一次問這個問題。

　　最開始她提及娘親姓名的時候，雪夭就曾說過，不應該是那個……姓氏。

　　夜曦玥心臟加快了跳動，側頭看了夜衡一眼。

　　夜衡唇瓣微動：「……雲思諾，一直是這個名字。」

　　到了這一刻，他也明白，這應該不是她的真正姓名。

　　雪夭聞言，笑了一聲。

　　「她不姓雲。她真正的姓氏是——」

　　「百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