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去找小啞巴
她不敢說話。
誰也不能得罪。
現在站在門口,比電線杆都尷尬。
陸承洲卻代替她開口了。
「想必您還不知道,我跟清歡已經離婚了。」
他的語氣溫和。
「所以,老夫人您這樣說,會讓清歡不開心。」
林清歡有些震驚。
實在是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在陸承洲的嘴巴裡說出來。
她幾乎下意識以為這件事不對勁,對方一定是有什麼陰謀。
立刻朝著司夜宴的身邊靠了靠。
她開始琢磨。
要不要跟司夜宴學習一些防身術。
避免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傷害到。
司夜宴那陰沉的臉色,瞬間多雲轉晴。
甚至,還能看出他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他擡起手。
林清歡很是自然地拽住了他的衣袖。
尋求安全感。
這好像是在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默契。
司夜宴的笑容更深了。
而陸承洲一直看著嚴家人,並沒發現這點變故。
他繼續說道。
「老夫人,清歡是你們嚴家的人,我今天看到新聞了。」
「但我沒想到,你們這麼不尊重清歡,我覺得,你們不如不認她!」
喬露華的臉都黑了。
趕緊拽住了自己的兒子,瘋狂地遞眼色。
嚴家對陸家來說,那就是龐然大物。
哪怕不在一個城市,若是嚴家想要針對陸家,就跟按死一隻螞蟻那簡單容易。
這樣亂來。
不是找死嗎?
陸承洲隻能將剩餘的話收回去,蹙眉看了一眼喬露華。
但在看到喬露華那滿臉的糾結跟恐怖之後,沒在多說。
老夫人冷笑連連。
「原來,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給林清歡撐腰的?」
霍景禦反問。
「怎麼,你嫉妒啊。」
老夫人:「……」
她這次是真的暈過去了。
當然,就算是不真的暈,也得暈。
不然就得道歉。
「媽!」
齊盼盼驚呼一聲,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
老爺子也捂住了心口,「啊,我也不好了。」
他朝後倒下。
還好嚴柏距離近,將人趕緊抱住。
「家庭醫生呢,趕緊叫過來。」
都還算是聰明,沒讓林清歡過來看診。
林清歡也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這是在裝病。
但她看了看時間。
已經到了司書林的睡眠時間了。
所以沒必要因為一群渣渣而影響到林林的睡眠。
「看來嚴家很忙,咱們就不要打擾了。」
她朝著老夫人那邊看了一眼。
「不過,若是老夫人跟老爺子無聊了,還可以邀請我回來吃飯哦。」
這話簡直就是絕殺。
本來已經「暈過去」的老夫人,身體都顫抖了好幾次。
司夜宴點頭,「好,咱們走。」
司書林立刻過來,一隻手拉住司夜宴,一隻手拉住林清歡。
看起來更像是一家三口。
陸承洲看到他們離開。
臉上閃過一抹落寞。
而陸景城也跑過來,伸手拉住了陸承洲的手。
「爸爸,我今天,做錯了嗎?」
他的聲音很低。
小心臟裡卻是惴惴不安。
其實他不認為自己錯了。
他是來看媽媽的外祖母外祖父的,他還那麼開心地逗著他們兩個老人開心。
為什麼媽媽還那麼生氣呢?
當時媽媽用一種很冰冷的眼神看著他。
他覺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現在都要嚇哭了。
陸承洲的遐思被打斷。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兒子,彎腰將孩子抱起來。
「沒有。」
「你認為對,那就沒錯。」
「隻是大家的立場不一樣,你以後長大了就明白了。」
他甚至都沒跟嚴家的人告辭,就帶著孩子離開。
喬露華極為尷尬,也沒敢說什麼,跟著兒子孫子離開。
嚴家內再次恢復了安靜。
可誰都知道,這份安靜之下,都是旋渦。
柳青如將孩子交給了嚴陌,開始安排所有人工作。
很快,嚴家居然真的井然有序起來。
而柳青如已經在無形之中,開始使用「三少夫人」身份了。
當然,嚴家的很多人,都已經承認了她的身份。
齊盼盼見狀,哪怕是心裏面再痛恨,但也不能有任何錶現。
因為她心裏面明白,老夫人跟老爺子都不是真的生病了。
而是裝病。
如果在這個時候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隻會前功盡棄。
所以,她們母女現在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兩個老人。
……
林清歡坐在車內。
司夜宴遞過來一杯奶茶。
溫度剛剛好。
「這個味道剛好,應該是放的零卡糖。」
林清歡喝了幾口,看了看司書林手中的果茶,兩個人還交換了一下。
「真好喝。」
兩個人還乾杯了下。
心情非常好。
完全沒被嚴家的事情影響到。
司夜宴心中微微一松。
其實到現在,他才發現,他的神經一直緊繃著。
林清歡是個很細心的人,也很謹慎。
平常若是受委屈了,不會輕易跟人說。
現在有林林來舒緩氣氛,她可能就不會想起那些噁心的人跟事情。
翌日。
林清歡剛起來,就發現早餐早就準備好,全都是她喜歡的。
吃完飯,司夜宴才開口。
「那個畫像警察已經約好,時間剛好,我跟你一起去。」
林清歡愣了一下。
對!
她之前就說過要見見這警察,希望警察能畫出那個小啞巴的樣子。
沒想到,會這麼快。
「哦,我準備下。」
她回去換了一身衣服,還準備了一些巧克力,這才走了出來。
「司夜宴,我如果緊張了,如果情緒不穩定,這些東西,你幫我打開,塞給我行嗎?」
她攤開手,全都是巧克力。
小時候家裡面什麼都吃不上,離開山村之後,她第一次吃到了巧克力。
那才知道,這個世上有這麼好吃的東西。
後來緊張的時候,就會吃巧克力。
慢慢地就形成了習慣。
司夜宴將巧克力接過來,放在了自己的衣兜內。
「我會陪著你,若是緊張了,隨時叫我給你送巧克力。」
「嗯。」
林清歡深吸一口氣。
那個小啞巴已經成為了她的執念。
現在終於要撥開迷霧,找到真相了,她還有些近鄉情怯了。
「我怕我想不清楚,萬一畫不出來怎麼辦。」
她坐在車內,看著司夜宴,眼睛都濕漉漉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