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1章 「你總要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
韋湘宜看到警服上的標誌,終於支撐不住暈過去,她得救了。
咔嚓!
賀磊擡腳把黃髮男人踹飛,對方肋骨斷的聲音在密閉空間特別突兀。
「你們不能抓我,我是外國人。」
「外國人在華夏犯罪,沒有特權,一樣會被處罰。」
「我爸是外交…」
賀磊看清韋湘宜身上的傷後,一拳頭砸他的臉頰,直接把他的牙齒打脫落。
「畜牲!」賀磊咬牙切齒,擡腳又踢了很多下。
韋湘宜身上全部是燙傷,大半邊臉都快燙沒了,皮膚腐爛發膿。
身上的衣服也全部被扒光……
「賀隊,不能再打了,他爸是M國外務部的工作人員。」旁邊的同事上前攔住他,卻直接踩在黃毛男人的手腕,直接踩斷。
所有人換掉手電筒,當看不見他們的動作。
賀磊又補了幾腳,才壓下部分怒火。
隨後他立刻給蘇白芷打電話,讓她儘快趕到市醫院。
隨後通知韋湘宜的父母,讓他們去市醫院等著。
甜甜接到蘇白芷電話,正在家裡吃飯,扔下筷子就要往外面跑。
還是阮清秋抓住女兒:「我送你去,別著急。」
甜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總算找到了,至少還活著。
阮清秋在旁邊聽到電話內容了,賀磊讓蘇白芷去醫院等,韋湘宜肯定傷得不輕。
兩人趕到市醫院時,蘇白芷已經等在急診門前。
「蘇姨,你一定要救救湘宜……」甜甜拉住蘇白芷的手,一說話就哽咽。
蘇白芷:「放心,她會沒事的。」
警車急促往這邊開來,車子剛停下,急診病床就推出來了。
賀磊把韋湘宜抱下來,把她全身都遮得嚴嚴實實的。
蘇白芷一眼就看到她臉上的傷,骨頭都露出來了。
之後肯定要做整容手術才能恢復,身上遮住,可能也傷得很嚴重……
「快推進手術室,對方還用了違禁藥品,可能是D品,她被燙傷成這樣,一直用違禁藥止痛……」賀磊隻看到地上的藥瓶子,不確定是哪種禁藥。
甜甜看到韋湘宜的傷口,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
阮清秋摟住女兒,嗓子眼像被無形的手用力撐開,難受得很。
「交給我,你們派人等韋湘宜的父母。」蘇白芷走進手術室前,扔下一句話。
賀磊輕舒一口氣,為了這個案子,他們差點把附近的垃圾桶都翻遍了。
沒想到,被扔下江的豬腿裡面會有字,字跡像故意模糊掉的。
沒等多久,韋湘宜的父母趕到急診科,賀磊把韋湘宜的父親叫到一旁,跟他說了情況。
對方的父親是M國外務部的,他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不要答應和解。
韋湘宜的母親跟到一旁聽:「我們絕不和解,一定要把兇手繩之以法!」
她擦乾眼淚,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些天她就想清楚了,隻要女兒能回來,不管她要去哪裡讀書,都隨她意願。
如果不是自己非讓女兒念國際學校,女兒也不會遭這些罪。
現在女兒活著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韋父正猶豫,不知道要說什麼,賀隊的意思對方有可能會用一切手段讓他們答應和解。
「你們先去看女兒……」賀磊看出他的動搖,心裡暗嘆,不親眼看到不會知道有多疼的。
賀磊到護士台,讓她打電話進手術室,讓家屬看一眼。
蘇白芷正在做術前準備,接到電話後,直接答應。
賀磊是懂分寸的人,知道現在什麼情況,家屬還是不看的好。
但提出來,肯定有原因。
很快韋湘宜的父母見到病床上的女兒。
之後可想而知,韋母直接暈過去,被護士擡上病床,
韋父衝出手術室,嚷嚷著要殺了那個畜牲,被賀磊按住了。
「媽,錢比人還重要嗎?為什麼湘宜的父親會猶豫?」甜甜眸底閃過譏諷,握住阮清秋的手,渾身都在顫抖。
阮清秋:「他猶豫可能是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扛住對方的攻勢,也是沒看到湘宜的現狀。」
「不,他在權衡,女兒沒了可以再生,如果公司垮了,不一定還能東山再起。」甜甜用力擦掉眼淚,神情木然。
阮清秋拍拍女兒的肩膀安撫著,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
連續幾天,
甜甜都來市醫院陪著韋湘宜,她醒來的時間越來越長,但兩人都沒說話。
蘇白芷查房時,看到甜甜,揉揉她的頭髮,讓她安心。
韋母剛回家拿換洗的衣服,順便煮午餐過來。
「蘇姨,湘宜還能恢復嗎?「甜甜替好友問出她一直想問的問題。
韋湘宜全臉都包裹著,原本低頭看書的,倏地擡頭看向她們。
她知道,蘇醫生是笑笑的媽媽,是特別厲害的外科醫生。
蘇白芷:「臉部要做三次手術,以後隻會有很小的疤痕,化妝就能蓋住。」
「不可能……」韋湘宜聲音很啞,很小聲,帶著哭腔。
她見過自己的傷口,那個人讓她照鏡子了,說讓她永遠保持這副醜樣子,她裝得再乖巧也是醜八怪。
「蘇姨不會騙你的。」甜甜抓住好友的手,給她鼓勵。
韋湘宜怔怔地看向蘇白芷,從她臉上看出了陸子靈和陸子希的影子,眼淚忍不住大滴滑落下來。
叩,叩……
敲門聲響起,
蘇白芷眉心微擰,除了韋家父母,這時應該沒人過來探望的。
「我出去看看,你們在這裡別出去。」蘇白芷看到門外那抹紅髮,眼皮直跳。
沐吉黎拎著花籃隨手放門前,看到從裡面走出來的人,唇角一勾:
「蘇醫生現在還沒下班,真敬業。」
「你來這幹嘛?」蘇白芷狐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管賀磊怎麼審問那個男人,對方都說沒人指使他,是他臨時起意的。
「我來看韋同學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福氣我也要沾一沾。」沐吉黎單手插兜靠著走廊的欄杆,眸底的笑很涼薄。
「福氣?」蘇白芷冷嗤,改名換姓也改不了本性,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去過蘇平的病房,為此她辭退了那個護工,換了另外一個。
「姐,」
「你總要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畢竟,這次她不是還活著嗎?」
他平淡鬆快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說著,像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