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你莫非是因夢才嫁給我的?
很快,兩人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因為尹順讓人擡進去的熱水,原封不動擡了出來,還說要換成冷水。
「這……難道是皇上他?」
周嬤嬤不可思議地看向殿內,簡直不敢相信男人會忍得住,而且還是帝王。
尹順笑著看了她和玉露一眼,意味深長道:「無論皇上待娘娘如何,還是娘娘待皇上如何,那都是主子們的事,本也不該咱們這些下人多嘴,嬤嬤,您說是嗎?」
周嬤嬤醍醐灌頂,扭頭道:「玉露,以後不得再議論皇上和娘娘,咱們是娘娘身邊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她的意思,萬一被有心之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玉露剛才就已經後悔了,這會兒忙不疊道:「是,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翌日,帝後出宮。
因此行機密,隻通知了晏昭文景寥寥數人。
晏文景抱著楚若顏的大腿不肯放手:「三嬸嬸,文景捨不得你……」
看著黑芝麻湯圓眼裡滿是眷戀,楚若顏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腦袋:「三嬸嬸也捨不得文景,所以辦完事會很快回來看文景的。」
「真的?」小湯圓驚喜,「那能在我收拾完顧宏志他們之前回來嗎?」
顧宏志?
顧隼的長孫、康河縣主的兒子?
楚若顏回頭看向晏錚,眼神詢問這倆孩子怎麼又打起來了?顧宏志上次在國子監還沒被教訓夠嗎?
誰知晏錚咳嗽一聲道:「前兩天顧宏志進宮,不知怎麼跟薛柏青起了爭執,薛柏青眼睛不好被推到地上,正巧文景路過,就……」
不必說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楚若顏嘴角抽了抽,暗道這姓顧的真是和他們犯沖。
顧飛燕處處為難她,顧秉之差一點殺了晏錚,就連這顧宏志都兩次三番惹上文景……
也不知道顧大人怎麼娶的夫人?
換一個皇帝,隻怕顧家滿門都沒了!
「收拾歸收拾,別鬧出血來不好收場,知道嗎?」
晏文景表面乖乖答應,心下卻想三嬸嬸就是心腸好,等她走了以後他再慢慢收拾姓顧的,不讓她看見就是了。
這小心思沒瞞過晏錚,帝王淡淡瞥他眼:「聽你三嬸嬸的話。」
晏文景小嘴一扁,委委屈屈道:「六叔,您說句話呀!」
被點名的晏昭硬著頭皮上前:「三哥,你們這一去可要當心,西疆那地方兇險詭異,處處透著邪性……」
「我知道,比起這個我更希望你秋闈中舉,朝廷能帶兵的將軍不多,你得儘快補上。」
晏昭額角狠狠一抽,想不到都要走了還鞭笞他,這時曹陽走過來:「皇上,娘娘。」
晏錚肅容道:「首輔還有什麼話,儘管說!」
楚若顏以為他們要談國事,起身避開,哪知剛走兩步就聽姑父開口,一本正經道:「老臣隻有一句話,恭迎皇上娘娘早日還朝!」
晏錚:「……」
離開京城,一行人便全速朝著西疆趕去。
馬車上。
楚若顏疲乏地靠在晏錚身上,忽聽他問:「阿顏,我突然想起你說得那個夢,你莫非是因此才執意嫁給我的?」
她沒想到他會舊話重提,連忙撐起身來解釋,卻沒想到撞進一雙帶笑的眼。
「果然,阿顏,你就是因為那個夢才嫁給我的……是為了救你父親?」
楚若顏扶額,怎麼什麼秘密都被他看穿了?
不禁破罐破摔:「是啊,皇上是要問罪嗎?」
「問罪?朕可捨不得。」男人伸手將她撈進懷,輕輕在耳根咬了一口,「不過阿顏,你說謊騙了我,是不是該給些補償呢?」
小娘子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下一刻就見男人執起她的手往下:「放心,你身子沒好全之前我不會動你,但你可以像昨日在坤寧宮那樣……」
楚若顏聽完小臉紅透,堅決道:「不行!你想都不要想!」
昨日那是她動了情,所以才做了些以往從來不會做的事,現在再來一次,那她可以羞死!
晏錚也不逼她,幽幽嘆口氣:「也罷,我再讓尹順備水吧。」
說著要起身,楚若顏攔下他:「昨日不是已經泡過冷水澡了嗎?你、你還沒好?」
帝王點頭,小娘子愣了下,想到終是自己惹起來的,猶豫片刻囁嚅道:「那、那就這一次,絕不會再有下次了……」
「好,不會再有下次。」
結果這一路上就沒歇過,男人食髓知味,又不像在皇宮裡還要避忌一二,幾乎日日都在身邊。
楚若顏手疼得厲害,日盼夜盼,好不容易才盼到西疆。
幸虧雲琅走之前留下了地圖,那梅山位置極偏不說,周圍群山重疊,若是盲目去找還真不一定找得到!
就這般又走了幾日,終於摸到梅山山腳。
影子探路回來飛快比劃一番,大意是前面有瘴氣蠱毒還有機關。
帝後二人對視一眼,楚若顏苦笑道:「該說不說老爺子當真周到,除了送信回來,連破開蠱瘴的藥丸也送了一大堆……」
說完讓玉露分發下去,眾人服下,才繼續前行。
可越往前,越是心驚。
漫山遍野的梅花,明明不是當開之季,卻開得絢爛無比。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沉醉的氣息,他們沿著梅林不停前行,可似乎怎麼也走不出去。
「影子!破陣!」
晏錚一聲低喝,少年猝然拔劍劈下去。
眼前一棵梅樹瞬間移開。
接著棵棵變動,以肉眼難以企及的速度分往兩側,讓出條路來。
而路的盡頭,是一抹蒼寒孤絕的身影。
他似乎在摘取樹上的梅花,沒想到會有人破陣,於是彈指射出一瓣梅花!
「皇上小心!」
侍衛大喝上前,影子也及時出劍。
可沒想到竟攔不住那小小一瓣花,被撞得虎口發麻,侍衛就更慘,被花瓣擊中兇口倒飛出去,狂吐鮮血。
楚若顏一驚,接著就見那人彷彿瞬移般,來到晏錚跟前:「你是慕容家的人?」
晏錚平生也從未見過這般可怕的人,攥緊手指,緩緩出聲:「不,我姓晏。」
「晏序?晏家人?」
對方似乎輕笑了一聲,可那張壓根不敢讓人直視的臉上沒有絲毫笑意,「那就更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