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心動
「伯母,對不起,她不會收錢。」左辰夜順勢將喬然從座位上拽起來,拽到自己身邊,彎腰鞠躬,「抱歉,伯母,改天我親自登門去夏家解釋,先告辭。」
「我……不是……」喬然完全被左辰夜突如其來的行為整懵了。
說完後,左辰夜硬生生拖拽著喬然,頭也不回地離開咖啡館。
秦念真望著眼前這一幕,拿起杯子,淡然地喝了幾口檸檬汁。
她看著靜靜躺在桌面上的信封。
出神半響,嘆了口氣,自言自語,「他們真的是假結婚?雲熙,你真的確定,你和左辰夜是兩情相悅嗎?」
她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神情凝重地離開咖啡館。
咖啡館門外。
喬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被左辰夜拖到門外。
喬然一邊掙紮著一邊低喊道,「左辰夜,你幹什麼啊?我都沒跟伯母說再見,太不禮貌了。」
「而且,誰說她是給我錢了?你不分青紅皂白,你!」她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煞是可愛,「放開我,我得回去,我還沒和她說完呢。」
「不是錢還能是什麼?」左辰夜不管不顧,一直將喬然拖至巷子裡僻靜無人的樹蔭下。
一下午,他想想還是覺得不妥,在辦公室如坐針氈,最終還是來咖啡館找她,將她帶走。
「難道不是給你一筆錢,讓你離開我?」他問,「除了讓你離開我,我想不出秦念真還有什麼需要見你的理由。」
「她是想讓我離開你。」喬然承認,「但不是給錢,而是國理工大學碩博連讀的推薦信耶。」
「呵。」左辰夜訕笑一聲,看著喬然晶亮興奮的眼神,「喬然,你該不會心動了?你還真是……」他頓覺無語。
「史密斯教授耶,你知不知道,
就是得獎的那個教授。反正我早晚都是要離開你的,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要錯過。不行,我得回去找伯母。」喬然神情雀躍,沒留意到左辰夜的臉色黑得不能再黑。
「喬然,你當我是貨品,可以隨意買賣交換?」他薄怒,黑眸裡火焰湧動。
「上一次,邵夢菲在集團樓下,讓你開個價,給你一筆錢讓你離開我。你差點就想開價了,這麼快就忘了?」
「我不是沒開價嗎?」喬然提高聲音,這人真計較,還記仇?!竟然還翻舊賬。她怎麼可能受邵夢菲擺布,當時就是逗他一下而已。
「呵,還不是因為我就在旁邊?」左辰夜極度不滿,「我若不在,天知道你會怎麼做?」
「今天,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又準備接受夏家的條件?」
他都快氣炸了,而她依舊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讓他瞬間失去思考能力,無法自持,進而失控。
猛地,她被他逼到牆角。
「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啊。」喬然推不動他,動不動就以身高優勢壓制別人,真過分。
反正在他眼裡,她本就是金錢可以隨便收買的。
條件優渥,何樂不為?
「你看,說明你有魅力,這麼多人爭著搶著開條件,你應該高興才對。」她揶揄道。
「那你呢?你無所謂?」他突然俯身,靠近她。
俊顏,放大在眼前。
薄唇,近在咫尺。
他的眼神突如其來認真,黯黑幽深,似浩瀚無邊的星海,裡面倒映出她姣好的面容。
這般逼問,她有點不適應。
有一瞬間,彷彿要被他的黑眸吸引進去。
可腦海裡,閃現過早上他和安雲熙接吻的一幕,清晰無比。
她清醒回神,一臂將他隔開,涼涼道,「我有沒有所謂重要嗎?你愛的人不是安雲熙?」
「早上,你們不是還在公司情不自禁接吻?」她反問。
「我……」左辰夜本想解釋,最終卻沒開口,「你介意?」
喬然沒有回答,她雙臂環兇,「我去留學,成全你們,不好嗎?」
左辰夜一臂撐住牆,再度逼近,將她桎梏在身前,咬牙說道,「喬然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我知道,等這邊事情都結束,再走也不遲。汽車項目組的設計,我圓滿完成不就行了?保證不會耽誤工作。」
他離得太近,居高臨下,炙燙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令她難以呼吸,隻得偏過頭去。
「你是集團正式員工,簽了協議。想走等於違約,你付得起違約金?」
不知為什麼,一想到她要走,他無比憤怒,難以自持。
「什麼?!我不是實習人員嗎?什麼時候成了集團正式員工?」喬然美眸圓睜,不可置信。她不記得自己簽過合同?
難道是上次,獲得閃耀之星以後,她和r&集團簽署過一份形象代表合約,這就默認她自動升級成為正式員工?!
天,都怨她沒仔細看合同。
該死的左辰夜是給她下套?!
「我成為正式員工,那期限是多久?啊?」她一臉鬱悶,確認道。
「無限期。」左辰夜薄唇勾起,邪肆的笑了笑,「集團向來注重人才。」
「不可能,你這是霸王條款。我不信。」她抗議。
「總之,你走不了,死了這條心。」左辰夜突然一拳砸向牆壁。
他氣她當他是貨品,可以隨意用來交易。氣她張口閉口都是想要離開。
簡直,要活生生氣死他。
「哎,好可惜。這麼好的機會。」喬然感嘆,神情幽怨。
其實她並不是非要去國留學。
k城還是挺讓人留戀,還有顧輕彥也沒找到,她不會輕易離開。
正值下午,晚霞初現。
她的側顏絕美立體,此刻夕陽映上臉頰,像抹上天然的紅暈。
他看得微微一怔,情不自禁將她垂落的一縷長發順至耳後,以免擋住這唯美的一幕。
半晌,他鄭重說道:「喬然,夏家那邊我會去解釋。你不要再出面。聽見沒?」
「知道了。」喬然不耐煩地推了推他,「能讓開嗎?我透不過氣。沒什麼事,我先回去工作了。」
左辰夜放下手臂,鬆開桎梏。望著喬然灑脫離去的背影,心內鬱悶難解。
該死的,最近自己越來越容易被她左右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