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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出嫁前的訓誡

寒門首輔貴女妻 有貝 2522 2025-06-28 00:10

  鬧到最後,容沁玉想添置嫁妝不得,反而被老太太揪著要削減她的嫁妝。

  不僅如此,老太太甚至還想讓容沁玉簽字畫押一份借據,好讓她出嫁後,從二皇子手裡撈些好處來貼補娘家。

  容晚玉和鍾宜沛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戲謔。

  老太太的要求,自然無理,但她本就是個不講理的人,又有祖母的名頭,訓起容沁玉來,簡直單方面碾壓。

  容晚玉低頭開始吃起茶來,不時和鍾宜沛交頭接耳。

  「小姨,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何需咱們浪費口舌呢?」

  鍾宜沛被容晚玉的話引得想笑,借著飲茶的動作遮掩一二。

  「你這話不錯。隻不過你父親未必會由著你祖母如此胡鬧。」

  「那是自然,但咱們樂得看戲嘛。」容晚玉悠哉遊哉地說道。

  若容沁玉嫁的是京都內的人家,說不定老太太還能得手,但和皇家結親,規矩不可破。

  這也是鍾宜沛並未將祖孫二人聯手逼迫放在眼裡的原因,自己給容沁玉置辦的嫁妝,都是按照宮裡的規矩來的。

  豐厚自然說不上,但錯處卻也挑不出來,便是容束來過問,鍾宜沛也可坦然對峙。

  但相應地,老太太想要削減容沁玉的嫁妝,也不合適。

  這樁婚事,註定了要受京都眾人矚目,若在嫁妝上虧空太過顯眼,也會影響日後容家剩下的女子出嫁。

  兩人在一旁吃茶看戲,直到傍晚,容束回來了,這場鬧劇才有了結尾。

  一回到家,容束便聽管家說松鶴院鬧起來了。

  管家心向著夫人和大小姐,開口自然便帶了些主觀之意。

  「夫人按照宮中禮部的規矩,給二小姐置辦了嫁妝。二小姐...嫌少,鬧到老夫人那裡去了。」

  管家特意強調了禮部的規矩,容束便認定,這件事是容沁玉無理取鬧。

  他對二女兒這樁遮醜一般的婚事,本就心存芥蒂,聽見容沁玉還在這些小事上吵鬧,氣更盛了些。

  「老夫人,主君回來了......」松鶴院的下人剛剛通傳,容束便已經走了進來。

  鍾宜沛和容晚玉緩緩起身,向容束行了禮。

  容束心裡都是想著管教容沁玉,對兩人隻是略點了點頭,便將目光看向了容沁玉和老太太。

  「母親,兒子知道你向來心疼沁兒,但也不能縱她胡來啊,那嫁妝都是禮部......」

  容束開口話未說完,老太太便打斷了他,急著解釋道,「我沒想給她添嫁妝,是想減些嫁妝,再讓她簽個借據。你放心,娘心裡有數。」

  這話和管家說的完全不一樣,容束聽得一頭霧水,沒明白怎麼還要簽什麼借據。

  鍾宜沛見狀,適時站了出來,幫容束梳理了一下,他抵達之前發生的事情經過。

  「主君,起初,二姑娘和母親,是有添嫁妝之意,但母親得知蕭姨娘生前掌家有過後,便改了念頭。」

  言簡意賅的一句話解釋了來龍去脈後,容束便是再孝順,也被自己老娘想一出是一出的做法弄得無語了。

  容束苦笑一聲,上前扶住母親,將她扶回座位,耐心地解釋道。

  「母親,沁兒要嫁給皇子,禮部在一應事宜上都有規矩,這嫁妝也不是咱們隨意說添說減的。夫人也都向禮部遞交過嫁妝單子了。」

  小輩的話老太太聽不進去,自己的兒子的話還是能聽進去的。

  老太太聞言皺起眉頭,想了想壓低聲音道,「那明面上少不了,東西總可以以次充好吧?」

  容束嘴角一抽,這又不是做生意,這是嫁女兒,哪有在嫁妝上搞這些事的。

  最後,容束好說歹說,好歹安撫住了老太太天真的想法。

  他鬆了一口氣,闆著臉看向幾人,特別盯了容沁玉一眼,「行了,別在這兒打擾母親休息,都回自己院裡去。」

  趕完人,容束路過容沁玉身邊開口叫住她,「沁兒跟我去書房一趟。」

  容沁玉揪住衣袖,怨恨地看了一眼容晚玉,低著頭,跟著容束離開了松鶴院。

  父女倆一路無話,一前一後的到了書房。

  下人忙著掌燈,容束帶著二女兒進了書房後,屏退左右。

  開口第一句話便帶著怒其不爭之意,「跪下!」

  容沁玉以為至多父親不過斥責自己幾句,未料一開口便是罰跪,愣愣地看向容束,半晌沒有動彈。

  「怎麼,要嫁給皇子當皇子妃了,為父就使喚不動你了嗎?」

  容束回身,見容沁玉還站著,更是怒不可遏,又加重了語氣。

  「今日,要不把道理給你說明白,你便是出嫁了,也隻會給容家抹黑!」

  容沁玉自嘲一笑,筆直地跪了下去,嘴上卻依舊不服氣。

  「父親,我和長姐都是您的女兒,若今日要嫁給二皇子的是她,您是不是就不會如此生氣了?」

  容束見容沁玉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伸手拍了拍桌子。

  「你怎麼還不明白,無論是你還是晚丫頭,為父都沒有動過將你們嫁給皇家的心思!」

  想起今時今日的局面,容束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

  「皇子妃,聽著是尊貴,可咱們家是什麼家底,攀龍附鳳,隻怕到最後是玩火自焚。」

  「太子和二皇子、四皇子,奪嫡之勢已成,如今太子尚被禁足,二皇子也被陛下卸了差事,反倒是當初最無人看好的四皇子越發——」

  話說到一半,容束反應過來這些朝中大事不適合和女兒講解。

  況且過幾日她就是二皇子妃了,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不好說二皇子的不是。

  「總之,奪嫡未定,你成了皇子妃,便要承擔被牽連的風險。」

  容沁玉到底隻是個足不出戶的小姐,哪裡知道父親未盡之言中的擔憂。

  她和二皇子訂婚後,沒少入宮被嫻貴妃磋磨,記恨嫻貴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卻也看出了嫻貴妃在後宮中的地位和權勢。

  容沁玉昂著頭,擲地有聲道,「二皇子才華橫溢,又有嫻貴妃照拂,並不比太子差什麼。四皇子那等宮女所生的,更不能和他相提並論......」

  「住嘴!」容束立刻打斷了容沁玉的話,恨不得上前晃一晃她的腦袋,聽聽裡面是不是都是漿糊。

  「這話,你若在外面說,便是為父是尚書,也護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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