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兒子……」

　　瞧見薄西晏陰沉的面容，霍北趁機再插一刀，強憋著笑故意道：「老狐狸，好福氣啊。」

　　「……」

　　薄西晏眉頭狠擰，用力瞪他。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哈哈哈。」

　　霍北笑容燦爛，輕輕將裹著小被子，皺著小臉的寶寶，放在司九音身旁：「小九兒，這是大寶。」

　　司九音垂眸，目光落在小糰子臉上。

　　皮膚很白、頭髮濃密，白嫩嫩的搭在嘴上，眼睛閉著慵懶地扭動脖子，小表情不太開心。

　　「還行。」

　　看見大寶可愛的模樣，司九音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臉，精緻的眉眼微挑，漫不經心道：「還行，能看。」

　　言外之意，不醜。

　　「嚶嚶～」

　　似乎是感覺到媽媽的氣息和聲音，原本閉著眼的小傢夥，哼哼兩聲，慢慢掀開眸子。

　　小傢夥眼睛長得像薄西晏，內雙，眼珠黑亮，晃悠著小腦袋到處找人。

　　終於。

　　眼睛與媽媽視線對上的一刻，小傢夥不再亂動，茫然地望著她。

　　司九音同樣望著他，腦海中想起醫生的話：孩子的眉毛像太太。

　　眉毛啊。

　　哦。

　　是還挺像的。

　　「小嫂嫂，這是小寶。」薄西淺將女兒放在另一側，雙手撐著下巴，眼睛放光地注視著小飯糰，激動不已：「好漂亮，眼睛鼻子和嘴，都很像你。」

　　她也想要個這麼漂亮的女兒玩兒。

　　「哇……」

　　剛躺下，小粉團癟了癟嘴，聲音洪亮地哭起來：「哇哇哇……」

　　中氣太足，整個病房都是她的聲音。

　　「好了。」

　　司九音微微擰眉，掌心在女兒的小被子上，輕輕拍了兩下：「不哭了。」

　　「哇……」

　　小粉團揮舞著兩隻小手，閉著眼，哭得更加大聲。

　　「哎呀，我們的乖寶寶怎麼突然哭了？」薄西淺趕緊將孩子抱起來，輕聲哄著：「是不是餓了？」

　　就在這時。

　　薄西晏走上前，目光落在奶娃娃哭紅的小臉上，聲音極輕：「我來吧。」

　　「……」

　　薄西淺怔愣了下，「欸」了一聲，將粉糰子小心翼翼放進薄西晏懷裡，提醒道：「大哥，小寶寶骨頭軟，力度要輕點喔。」

　　「你在教我做事？」

　　薄西晏淡淡地瞥了眼薄西淺，說話間，已經熟練地調整好姿勢，讓寶寶的頭舒適地靠在臂彎。

　　幾乎在薄西晏接過的瞬間，原本嗷嗷叫的粉糰子，哭聲瞬間停住。

　　眼睛還不能完全睜開，但知道往爸爸懷裡蹭，蠕動著小嘴，乖乖讓爸爸抱著。

　　「這……」

　　薄西淺挺尷尬地摸了摸頭髮，回頭望向司九音，好奇問道：「我大哥帶孩子的姿勢，怎麼那麼熟練？」

　　司九音看了眼男人，嘴角扯出淺淺的笑。

　　從她五個月開始，這男人就練習如何帶孩子。

　　孕婦大全，懂得比她這個孕婦還多。

　　薄西晏垂眸，望著懷裡的小傢夥，周身的氣息變得溫柔。

　　兩個小寶寶很漂亮，眉眼之間，像極了媽媽。

　　小九兒生的孩子。

　　小九兒給他生的孩子。

　　隻要想到，不久的將來，兩個小傢夥會奶聲奶氣地叫自己爸爸，薄西晏唇角不自覺上揚。ωω

　　這輩子，隻生這一次。

　　兒子也好，女兒也罷。

　　隻要是小九兒生的，他都會好好寵著。

　　「小九兒，謝謝你。」

　　接受自己女兒夢破滅，薄西晏俯下身，溫柔親吻妻子，沙啞的嗓音，帶著顫意：「謝謝你給我生了如此漂亮可愛的兩個寶寶。」

　　「不失望？」

　　司九音眯了眯眸子，似笑非笑道：「不想要女兒？」

　　「夠了。」

　　薄西晏搖頭，捏了捏哥哥的小手，音調不自覺放軟：「人不能貪心，更何況……」

　　男人停頓兩秒，湊到她耳畔，意味深長道：「真想養女兒，家裡有現成的。」

　　養她就行。

　　「……哦。」

　　司九音注視著他，磨了磨牙，眸光陰惻惻的：「想挺美。」

　　「咳咳。」

　　看見夫妻倆說完悄悄話，醫生大著膽子，試探性出聲：「薄太太、薄爺，打擾一下。」

　　「是這樣的，兩位小寶寶的名字，還沒登記。」

　　聞聲，薄西晏擡眸朝醫生望去。

　　「哥哥，薄時嶼。」（薄西晏和司九音，永遠在一起）

　　「好的。」

　　聽見薄西晏的回復，醫生立刻拿起筆，認真記錄。

　　「弟弟，薄傾嶼。」（薄西晏永遠傾心於你）

　　「弟弟……」

　　醫生寫到一半，頓時停下，隨後猛地擡眸，小聲提醒：「薄爺，你懷裡的寶寶，是妹妹。」

　　這家人是怎麼回事？

　　張口閉口弟弟，就那麼不想要妹妹？

　　「那什麼……」

　　醫生的話音剛落，薄西淺便將頭偏到旁邊，拉著霍北往外走：「小嫂嫂，我們在外面，先不打擾你休息啦。」

　　「快走快走，待會兒我大哥該打死我們了。」

　　「……」

　　薄西淺和霍北離開後，整個病房陷入許久的寂靜。

　　妹妹？

　　「再說一遍。」

　　薄西晏眉頭緊擰，似乎懷疑自己聽覺，沉聲道：「你說她是什麼？」

　　「啊？」

　　醫生嚇得雙腿直打哆嗦，差點拿不穩筆，聲音劇烈顫抖：「妹妹啊？！」

　　「……」

　　薄西晏收回視線，望向床上看好戲的女人，一股怒火瞬間往上冒。

　　不是生氣她瞞著自己女兒的事。

　　而是，當初她基因突變沒痊癒前，壓根不能懷女寶寶。

　　不然，很可能在沒找到解藥的情況下，基因突變而亡。

　　這丫頭，從開始就知道是女兒，為了留住孩子，竟然冒險騙他。

　　薄西晏的心臟砰砰直跳，害怕的感覺傳遍全身，甚至不敢幻想，若是沒研究出解藥，她出意外怎麼辦？！

　　「……」

　　知道他會生氣，沒想到，連女兒也沒法將怒火壓下去。

　　此刻的薄太太，心裡挺慌的，強行擠出一抹笑，眨眨眼道：「嗯，女兒。」

　　兒女雙全。

　　「薄爺，妹妹的名字是……」

　　醫生膽戰心驚問道：「這份資料耽誤不得的。」

　　「……」

　　薄西晏平復完心情，收回視線，望著懷裡乖巧沉睡、像極了媽媽的粉糰子，心情變得極其複雜。

　　靜默些許，掀開唇角，低啞回應：「妹妹叫……」

　　——

　　哥哥叫薄時嶼，小時嶼。

　　妹妹本來叫薄千寵的，大家好像不喜歡。接受意見，我重想。

　　下一章，推遲到明早，大家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