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總有刁民想害老娘
「清閑?秋特夫人說話的時候,還是要先過過腦子比較好。」沅淺將視線投過去,微斂的雙眸透出幾分鋒芒。
長臉女人一身大紅色的禮服,放沉了音調,「如果你能把花費在這些閑事上的時間都用來辦正事,我們朱雀國也不至於這麼被動,華國的使者都來了,卻連像樣的解釋都拿不出來。」
相比於對方的疾言厲色,從始至終沅淺表情都是輕描淡寫的。
她勾唇,拉長了音調,「原來秋特夫人的意思是,女王舉辦的宴會是不務正業的閑事啊。」
「你!」秋特夫人沒想到她這麼牙尖嘴利,「你不要跟我上綱上線,現在距離你跟女王的約定之期還有兩個小時,到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母親!請您少說兩句。」一旁的秋特雨臉色難堪,十分為難。
幾人本來就是宴會焦點,經過這麼一鬧,不少人都在看笑話。
秋特夫人不怒自威,「過來,跟這種人沆瀣一氣,你眼裡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有沒有秋特家族!」
秋特雨被母親一把拉走,回頭看向端坐在那裡的女孩。
她容顏無可挑剔,周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場,彷彿對什麼都不在意。
就是有點孤零零的……
千裡之外,夜靳深掀開被子下床,活動了下僵硬的筋骨。
這時,韓助推開門,端著一個小碗,打開蓋子,黑糊糊的液體,黏稠。
他接過來一飲而盡。
每個月的月圓之夜,爺身體都會出現異樣,往往都要卧床休整幾日。
儘管已經習慣了,韓助每次聞到這股讓人窒息的草藥味,都替爺捏一把汗,這麼苦的葯,也就爺能面不改色,眉頭都不皺一下。
如果讓韓助知道他家英明神武的爺,在沅淺面前有兩幅面孔的話,也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夜靳深放下小碗,隨手從枕頭下掏出配槍,慢條斯理擦拭,「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國內情況怎麼樣?」
韓助一臉正色,「部隊裡沒什麼大事,就是楊師長的女兒去特種部隊找過您兩次。
另外,您讓我一直注意的李家,那個李夢琪因為聚眾賣淫,鬧出了不小的醜聞,李家準備把她送出國……」
韓助將幾件緊要事情彙報完,看了眼表情依舊淡淡的夜靳深,隨後想起來一件事,「二爺今晚本來是芝加硌飛津城的航班,可我們的人發現,航班裡的人不是他,又選乘海運,來了朱雀國。」
夜靳深指尖一頓,擡起一雙幽冷深邃的黑眸,直直的盯了韓助一會,「這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不早說?」
「現在,」韓助看了看腕錶,「大概已經到朱雀國了。」
他也很委屈,黑袍老人特意叮囑,讓他家爺好好靜養,不能勞心勞神。
況且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夜墨驍這兩年因為公司貿易的緣故,一直天南海北的跑,況且他每年在慈善事業上花不少錢,政商軍三界廣結人脈,突然來朱雀國見個老朋友,談個生意不過分吧。
夜靳深的聲音裡透出幾分暗沉的陰霾,猛得站起來,「以後但凡是我二叔的事情,不論大小,全都要事無巨細的彙報給我。現在去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這麼晚了,還要出去?
「不……」韓助勸告的話脫口而出,卻在夜靳深涼涼的一眼中及時收了回去,變作弱小的問詢,「爺要去哪?」
「去王宮。」
希望,事情還沒有太糟糕……
「阿嚏。」
沅淺突然捂著嘴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賀千鈺一臉緊張,「感冒了?冷嗎?要不要我回去取個外套?」
沅淺不以為意的沖他眨眨眼,「說不定是有人想我呢?」
賀千鈺被她眸底的笑意熏的臉熱,手足無措起來,丟下一句上廁所就忙不疊離開了。
沅淺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怎麼把孩子嚇成了這樣。
隻剩下她一個人後,這一方天地安靜下來,彷彿與周遭觥籌交錯的環境分割碎裂。
她冷眼旁觀著一個個披著面具的人,置身事外,從未有過歸屬感。
她低垂下長睫,眸底劃過一道黯然。
如果可能,誰願意漂迫他鄉呢?
不過距離她想知道的事情越來越近了……很快就能回國了……
「沅將軍,對不起,對不起。」
沅淺飄遠的思緒突然被一陣慌亂的聲音打斷。
這聲音弱弱的,軟綿綿的,夾雜著些許喑啞鼻音,很能引起人的保護欲。
當然,如果這所有的描述建立在這是一個男孩子的基礎上的話,就會給人截然相反的感覺。
沅淺看了眼紅著眼尾,怯生生望著她的男侍應生,嘴角默默抽搐了下。
在朱雀國的上流社會,豢養這類身嬌體軟易推倒的男孩子似乎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但她表示,接受無能。
對男人嘛,她還是更喜歡高大挺拔,內斂沉穩那種,就比如……
呵。
沒有男人能配得上她。
沅淺及時掐滅了念頭,對上男孩濕漉漉的眼神,頭痛不已,「沒事,你退下吧。」
男侍應生目光落在沅淺筆直軍褲在大腿位置的水澤,咬了咬唇,「我幫您擦拭一下吧。」
眼見著男孩就要半跪下來,朝她伸出魔爪,沅淺在那一刻,突然就明白了賀千鈺恐女症的苦澀。
尼瑪,這也太嚇人了。
她猛得彈站起來,刻意壓低,「我不想再說第三遍,退下。」
男孩失落,眸底濡沫崇拜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還是讓我帶您去房間用吹風機吹一下吧,您這樣有點……」
沅淺也感受到周圍若有似無的視線,水漬的位置屬實有些尷尬,作為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她妥協,「好吧,你帶路。」
沅淺被侍應生帶著從一個偏門出去,眸底漫不經心的光,一點點被冰冷取代。
有沒有人想她,她不知道。
有刁民想害她,這一點卻是肯定的。
原來,她在那些人眼裡就是如此色利熏心的女人,不可否認,男侍應生確實長得不錯,但她也不至於飢不擇食,直接在女王的宴會上胡來吧。
那布置這個局還有什麼意思呢?
等踏進客房門的那一刻,沅淺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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