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女人,你沒有心!
夏季的雨來得突如其然,聲勢浩大地拍打著玻璃窗,擾得人兒徹夜難眠。
這場雨下了三天三夜仍未停歇,天空陰沉沉的,見不到明媚的陽光,人們的心情也隨之變得陰沉。
「煩死了,天天下雨,鞋子都濕了。」柳枝回到教室坐下,立刻踢掉了腳上的皮鞋,襪子像泡過水一樣全部濕透,包著腳丫子難受極了。
明璟拎著個袋子過來放在她桌上,「誰讓你蠢,下雨天也不知道多備雙鞋子。」
「就你聰明!」柳枝瞪他一眼,好奇地扒拉袋子,「這什麼啊?」
環保袋裡放了一雙嶄新的皮鞋,還用另一個袋子分開裝了乾淨的毛巾和新襪子。
柳枝眸光不自然地閃爍一下,抿了抿唇。
還挺貼心。
她沒急著換上,而是看向坐在位置上畫畫的夢安然,擡高聲調問:「安然,你鞋襪濕了嗎?這有新的,要不要給你換?」
明璟:???
特意給你準備的,你給別人?
女人,你沒有心!
「不用。」夢安然輕笑,拎起腳邊放著的透明鞋套,「我穿這個回來的,沒弄濕鞋襪。」
見這幾天雨水多,夢羽書前兩天特意給她買的,換好鞋子套在外面拉緊帶子就可以了,比水鞋好看也方便。
「喲喲喲喲喲,有哥哥就是好哦,大小姐以前可不會穿這種東西拉低形象。」柳枝調侃。
夢安然聳聳肩,「好過你鞋襪全濕透吧?」
柳枝的唇角頓時拉了下來,無語地抿著唇。
柳枝羨慕,柳枝嫉妒,柳枝不開森!
「行了,趕緊換上,濕了腳容易感冒。」明璟不由得催促柳枝,雖然是夏天,但連著幾天雨氣溫跟著下降,女生若是冷到腳最容易生病了。
「知道了,你啥時候變得那麼啰嗦!」柳枝抱怨著,脫掉了濕襪子,擦乾腳後穿上了乾爽的鞋襪。
明璟翻了個白眼,他也不想啰嗦,但是再不表現得明顯一點,未婚妻怕是要跑了。
「誒,對了!」柳枝換完鞋子渾身舒服了,立刻往夢安然那邊湊,壓低聲音道:「聽說陸衡和陸逸回國之後一直沒回家住,陸傾城明擺著不受寵啊!」
明璟幽幽接上話:「你在陸家安眼線了嗎?怎麼什麼都知道?」
「宋方滕告訴我的,他說這幾天都沒看見陸衡和陸逸的車進出富人區,肯定是沒回家。」
「這也不算新鮮事了,陸家的女兒哪有受寵的?不管是陸傾城還是安然,在那個家裡都是格格不入。」
「我看未必,雖然京圈裡都在傳安然跟陸衡、陸逸水火不容,但我們還不清楚嗎?那兩位少爺對安然緊著呢,就是方式有點……令人難以接受。」
夢安然抿唇笑了笑,沒反駁。
課間休息的時候,安分了一段時日的陸傾城又開始作妖了,趴在桌上哭得震天響。
前幾天還是個刁蠻千金呢,今天又演上小白花人設了?
柳枝唇角抽了抽,這小妮子表演型人格吧?
班上一些人礙於她陸家千金的身份,也得假意關心一番。
她坐起身,抹了抹臉上的淚,哭得梨花帶雨雙眼通紅,好似受了委屈的小白兔,純良無害又楚楚可憐。
哽咽著說道:「爸爸從國外回來送了我一支鋼筆,價值好幾萬呢,我捨不得用,今天帶回來想要送給可可的,但是現在找不到了。」
劉可一聽,連忙過來安慰陸傾城,「別著急,仔細想想放在哪裡了,再找找。」
「我就放在書包裡,已經找了好幾遍了,還是找不到。」陸傾城抽泣著,看上去可憐極了。
柳枝翹著二郎腿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待會兒會在誰的抽屜裡找到那支鋼筆呢?她猜會是夢安然。
夢安然也是這麼認為的,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她把抽屜裡的書全部挪到桌上,果不其然在最裡面發現了一個不屬於她的長方形盒子。
打開一看,正是一支鋼筆。
「消停會兒吧,你要找的是這個嗎?」
話一出口,所有人扭頭將目光投向夢安然。
陸傾城盯著她手裡的盒子,似是很驚訝,連忙起身過去,打開盒子看了眼,「是這支鋼筆,為什麼會在這裡?」
夢安然冷笑,意味深長地睨著她,「為什麼在我抽屜裡,你難道不比我更清楚嗎?」
栽贓構陷、賊喊捉賊這種小把戲,早就跟陸逸玩過無數遍,夢安然壓根不放在眼裡,懶得陪陸傾城演。
陸傾城瞳孔地震,像是被誤會了急於澄清,「夢安然,你這話什麼意思?這支筆我打算送給可可的,又怎麼會放進你抽屜裡?我從沒懷疑是你偷了我的筆,你卻急著把責任推到我身上,我知道你對我有偏見,可也不能這樣誣賴我啊!」
一番話反過來把夢安然說成了做賊心虛,著急撇清關係而倒打一耙的小人了。
腦子轉得挺快,這都能演下去。
「這款鋼筆市價兩萬七,可惜有價無市,目前隻生產了五百支。」夢安然拉開書包,把筆袋抽了出來。
扯開拉鏈往桌上一倒,掉出來四五支一模一樣的鋼筆。
瞧見陸傾城越發難看的臉色,夢安然勾了勾唇,輕飄飄道:「玩小把戲之前不事先做一下背調嗎?回去查查這個品牌的股東名單,我的名字排在前面,挺顯眼的。」
這是她第一個投資失敗的項目,五百支鋼筆雖然因為定價太高銷量很差,但確實挺好寫的,她就多拿了幾支私用。
誰能想到會有今天這場戲呢?
把戲被當場拆穿,陸傾城硬著頭皮說道:「是我誤會你了,那、可能是有人惡作劇,拿了我的筆放進你抽屜裡吧。」
柳枝手裡轉著一支同樣的鋼筆,語氣滿是玩味:「編謊話也不編得像樣點,這個項目是高一時我們班集資做的創業實踐,班上每個人都有股份,也有同樣的鋼筆。誰會閑得蛋疼,拿你的筆陷害安然?」
這次陸傾城是真的慌了,她這才注意到自打夢安然翻出這支筆後,其餘人都不說話了,就連劉可也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盯著她。
她在班裡,要徹底被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