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馬甲藏不住,假千金炸翻全京圈

第238章 蘇醒

  

  淩晨三點,夢安然在半夢半醒中聽到了手機鈴聲,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張韜打來的——陸逸那邊有情況了。

  她接通電話,張韜迫不及待地說道:「安總,陸二少醒了。」

  簡單的幾個字,讓夢安然瞬間清醒。她坐起身,打開了床頭燈,「情況如何?陸衡和段竟遙過去了嗎?」

  張韜一五一十地稟告醫院的情形:「醫生說沒什麼大事,安心修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守在這邊的保鏢已經通知陸大少了,不確定他們會不會過來。」

  夢安然掛斷電話,指尖在手機屏幕上輕輕敲擊著,陷入沉思。

  今日正式邁入冬季,窗外又淅淅瀝瀝下起了雨。雨滴拍打玻璃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被雨水沖刷的城市。霓虹燈在雨幕匯總暈染開來,模糊成一片片彩色的光暈。

  腦海中一遍遍播放著柯奈曾對她說的話,幾分鐘後,她認命地拿起外套和車鑰匙。

  ……

  半小時後,夢安然出現在中心醫院的走廊上。

  這一次,ICU外空無一人,她透過玻璃窗望進病房裡,陸逸已經醒了,正半靠在床頭,目光空洞地望著天花闆。

  護士推門出來,看到她時愣了一下,「您是?」

  「朋友。」夢安然簡短地回答。

  護士猶豫片刻,「病人剛醒,需要休息,最好不要——」

  「五分鐘。」夢安然打斷她,語氣不容置疑。

  或許是她的氣場太強,護士最終點了點頭,讓開了路。

  推門而入的瞬間,消毒水的氣味撲面而來。

  陸逸轉過頭,在看到她的剎那,晦暗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

  夢安然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陸逸的臉色依舊蒼白,額頭上纏著紗布,右臂打著石膏,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得彷彿一碰就會碎。

  他卻笑了,那笑容裡帶著病態的滿足,「你來了。」

  「怎麼沒死成?」夢安然冷冷地說,「本來都做好替你收屍的準備了。」

  陸逸艱難地擡起沒受傷的那隻手,想要觸碰她,卻在半空中被夢安然一把抓住手腕。

  她俯下身,在他耳邊一字一句地說:「陸逸,我不是你的救贖,如果你還想看見太陽,就自己從深淵裡爬出來。」

  陸逸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監護儀上的心率開始飆升。他反手抓住夢安然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

  他喘息著說:「殺了我吧。」

  夢安然猛地抽回手,後退一步。

  她看著陸逸瘋狂的眼神,突然皺起了眉頭。

  正如柯奈所說,陸逸的病完全找不到病因,他卻表現得比其他躁鬱症的患者更加乖戾瘋狂。

  彷彿他的病,是為了存在而存在。

  「我不會為了你,讓自己的人生背上污點。」她淡淡說完,轉身要走。

  「安然!」陸逸在她身後喊道,聲音裡帶著絕望的顫抖:「別走……」

  夢安然的手已經搭在了門把上,聽見這近乎哀求的聲音,她腳步猛然頓住,似有一道電流在體內閃過,從腳底直竄大腦。

  她不可置信地回頭,對上了陸逸的眼睛,那裡面盛滿了瘋狂與執念,還有某種她無法理解的、近乎虔誠的期待。

  這是陸逸第一次有情感的流露,這是他第一次表現出這麼脆弱的樣子,像個害怕被拋棄的小孩。

  「好好養傷。」她不鹹不淡地落下這四個字,轉身離開。

  卻在走廊上撞見了正在向醫生了解情況的陸衡。

  陸衡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他的表情依舊冷靜,但夢安然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高跟鞋的清脆聲響在空蕩的走廊裡回蕩,她走到陸衡身旁,聽見醫生問:「病人體內含有某種激素,是否有長期用藥的習慣?」

  陸衡點頭,「他患有嚴重的躁鬱症,平時會用鎮定劑克制情緒。」

  醫生在診療本上記錄下來,邊低頭寫字邊提醒道:「還是不能太過於依賴藥物,長期服用鎮靜劑對身體是會產生不良影響的。患有心理疾病,應該及時接受治療。」

  夢安然垂眸思索半秒,開口詢問:「醫生,我想了解一下他體內的激素會是他身體發生變化嗎?比如……黑色素流失。」

  「激素分很多種,長期使用是有可能導緻基因突變的。像你所提到的,並非遺傳性白化病卻後天黑色素流失出現白化現象,這也算是基因變化的一種。至於病人體內的激素到底是哪一種,我們沒法詳細檢查出來,可能需要你們將他常用的鎮靜劑送去檢測才能知道結果。」

  「好,謝謝醫生。」

  目送醫生走遠,夢安然掃了陸衡一眼:「你的鎮定劑該不會有問題吧?」

  陸衡意味深長地盯著她,眼神中似是帶了幾分笑意,「你好像挺關心他。」

  「我是怕自己死在他手上了。」

  「如果他先出意外了,你就不用擔心了。」

  夢安然眸底突然閃過一抹寒光,危險地盯著陸衡,「這麼刑的事,我可幹不來。」

  陸衡兩手抄進褲兜裡,施施然道:「隻有你能救他。」

  無論是將他從深淵中拉上來,又或者親手讓他走向死亡,對他而言都是一種救贖。

  但夢安然不想。

  「你們這些有血緣關係的兄弟都不管,我何必多此一舉?」她扯起唇角,笑意照不進眼底。

  「血緣關係並不重要。」陸衡看著夢安然,神色變得晦暗不明,「陸逸得了什麼病,什麼原因導緻的黑色素流失,甚至能不能活下去,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待我們的目光。」

  夢安然忽然諷刺地笑了,「你說這種話不覺得虛偽嗎?」

  她朝陸衡走近一步,道:「我永遠無法忘記自己那十七年是怎麼活過來的,你期待我能用什麼樣的目光看待你們?」

  陸衡的目光沉了下來,走廊的冷光映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顯得格外鋒利。他微微低頭,聲音低沉而緩慢:「所以你恨我們。」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

  夢安然冷笑一聲,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包帶,她擡眸,眼底一片冰涼,「也僅僅是情感上的恨了,我不想再和你們有任何牽扯。」

  陸衡盯著她,忽然伸手從西裝內袋裡拿出一張照片,遞到她面前。

  夢安然垂眼一看,瞳孔驟然緊縮。

  照片上是一間昏暗的房間,牆壁上密密麻麻貼滿了照片。

  全是她的。

  從她十七歲到現在的各種場合,偷拍的、公開的,甚至有幾張是她獨自在家的畫面。

  而照片牆前,站著一個瘦削的背影,銀白色的髮絲在燈光下幾乎透明——是陸逸。

  「他一直在看著你。」陸衡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刀,「你不幫他擺脫深淵,你就永遠無法擺脫他。你很清楚,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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