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樣都是沒流傳開的娛樂項目,隻有與柳家親近幾家人知道玩法。暮雲平要風細當然不會不給,立即讓人取了,幸好趙六都知道玩法,也不必浪費口舌去教。
不過很快趙六就把跳棋送回來了:「將軍說再取一套麻將和紙牌,這跳棋沒人喜歡。」
風細讓安安拿跳棋教與貴女玩,自己趕緊又去迎客人。今天來的客人實在是多啊!幸好武安侯府的後院前院都夠大,否則還真是人擠人,連個休息的地方都難尋了!
趙六一趟趟的跑,風細身邊的人是知道內情,可來客的貴婦們看了,卻是另一種感覺。
有人一臉狹促地笑道:「都說武安侯和柳夫人感情好,還真是呢!這才多大功夫,侯爺就差幾趟親衛來問侯夫人了呢!」
「我瞧你是羨慕吧!你家侯爺今個沒跟你一道來,這回吃味了?」
「你家侯爺不也是先來的嗎!咱們啊,都跟有羨慕柳夫人的份嘍哦!」
……
嗯,今天還沒說太過份,到現在為止還沒聽到有人議論什麼「柳夫人太過強悍啊!柳城主粗魯啊!柳城主無才啦!」之類的老生常談。也隻是半醋半玩笑地說一下,武安侯對夫人太過敬重之類的。
可見帝都勛貴才是最會見風使舵的,如今武安侯聖眷正隆,與東宮的關係又極為密切,在沒個新的皇子出來攪局之前,估計沒人敢說柳夫人壞話了!
到是讓冰雨發現一件有趣的事,後花園散步的貴女們,總有那麼一兩個,一不小心跑到男客的花園裡了。
還有心無心地跟府中婢女打探「也不知道太子在何處?萬一我們遇上了衝撞了如何是好?煩請姐姐告知一下,我們離遠點!」
也有打探武安侯的:「聽說武安侯府藏書特別多,我也不耐煩聽戲,不如書房何在?我去看看書。」
「回姑娘,後花園設有圖書館,不如姑娘去那裡看吧!」
「哎喲,人家剛去了,人太多了!人家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看一會,眼看就要開宴了,也看不了多久。還是去外書房吧!
這點小禮物姐姐收著,悄悄帶我一個人過去就成了。」
……
呃,那些躲在湖邊山石涼亭處,讓婢女看著往來男客,但凡看到太子或武安侯的,她便立即來個失足落水啦,不小心摔倒啦,之類的有趣初遇。
冰雨耳力好,又會隱蔽,被風細特別叮囑看好今日來的姑娘們。因為府上沒有適齡姑娘待客,萬一有個起口角之爭,照顧不周的地方,冰雨立即通知她!
所以她悄悄有後花園轉了一圈,可看了許多好戲!對帝都某些貴女臉皮之厚,又多一層了解!怪道今日來客的女眷那麼多,還都帶著妙齡的女兒侄女孫女的,原來是存了這個打算啊!
冰雨冷笑一聲,本想給個教訓,又怕事後惹風細不喜。隻與趙六商量:「叫兩隊長相粗獷的親衛,到後花園與男客區站崗。萬一有小娘子迷路的,悄悄指個路,別驚擾太子和大將軍了!」
趙六奇道:「今日來客的小娘子就是在園中遊玩,也跑不到男客區啊?這麼多婢女嬤嬤的,再說,咱府上後花園也不大,豈會有人迷路?」
冰雨斜眼笑道:「有心迷路,就是兩步遠的路也能迷!讓你派人你隻管派人就是,非讓我請夫人示下嗎?」
趙六忍不住脖子一縮,嘀咕道:「我這就告訴趙飛哥派人。」
好在很快就開宴了,園中四處遊玩的貴女們都入席,冰雨這才得空檢查一番。別有那位不小心落下帕子香囊的,事後來府上尋找,又是一樁事。
在良安,城主的宴席歷來是全良安最好的!總有一些新菜式,良安人從未見的吃法宴後流傳開來。
今日武安侯府的宴席也一樣,風細特意與廚子研究了幾道新菜。「炭烤牛仔骨、川味烤魚、水煮牛肉、包心貢丸、紅燒雞翅……」比不過這個時代宮庭宴的精緻細緻,卻味道寡淡。
都是重口重味的菜,之前帝都的人是不喜歡吃的,但是自從這兩年辣椒種開了,帝都的飯館菜色偏辣之後,帝都的勛貴也喜食辣了。特別是這初秋,天氣微微的涼,吃這樣的重口菜更下酒。
不過女桌還是做一些清淡的菜色,特別是詩華之前喝的葯膳湯類,小虎打算開專招待女客的溫泉山莊,剛好趁這個宴席推廣一下藥膳湯。
所以那些本來打算隨便吃兩口,就趕緊到後花園湖邊找機會與某人偶遇的貴女們,也吃了許久才離席。實在是武安侯的宴席太美味了!已經有貴婦在詢問能不能借廚子了!
詩華最先離席,她知道,她若不離席,這些貴婦定陪到底,長姐左右逢源地勸灑勸菜安排聽曲唱戲,還沒好好吃兩口飯呢!
太子妃離席,眾來客果然也放下筷子離席。風細快速安排了茶點,讓幾個老封君點戲,自己則悄悄來到詩華休息處。
把剛剛冰雨告訴她的後花園之事說與詩華:「我當帝都的貴女都是臉皮薄,三步一喘的嬌嬌女呢!想不到還有能幹出這樣事的!真是,真是又氣又好笑!」
豈料詩華冷笑一聲道:「姐姐你是在帝都時日少了,待時日一長就習慣了!太子每每赴宴,總能偶遇那麼幾個女子。我都習慣了!」
「你都不生氣嗎?也是你思慮又多脾氣又好,這要是我,敢跟你姐夫巧遇三次。我要麼送她去庵裡進修,要麼立即找官媒上門給她嫁了!這些小姑娘,跟誰學的,好好的大房夫人不去當,凈想當人小老婆!」
半夏道:「是想當殿下和大將軍的小老婆!帝都都傳殿下敬重太子妃,大將軍待夫人一心一意。讓這些面對家中父兄三妻四妾的貴女起了心思,想著我若也嫁與這兩人,是不是他們也會待我極好?
卻不知殿下待太子妃好,大將軍待夫人好,是因人的!因為是你們倆,所以他們才會這麼愛重!偏偏這些貴女就想不明白!」
剛巧真兒也進來了,聽罷嘆道:「據我所知,一心想攀高枝做妾的,都是庶女。嫡女不會起這個心思的!明明是一家女兒,偏偏教養差別如此之大!」
幾人感嘆兩句,詩華便讓風細去待客,她看著甜果兒。風細見女客們相安無事,有太子妃這個鎮海神針,平時再看不順眼的,今日也不敢發難。
便去大廚房問問前院男客的情況,聽到上了三輪酒,那些老將軍仍叫上酒,指名要上明月山莊才有的明月泉。這是風細教小虎提煉的高度酒,數量小,不零售,隻在明月山莊酒樓賣。
今日侯府宴客,小虎隻吩咐一切都要最好的,這酒自然也送了最好的來。不料消耗過大,一輪就喝去一半,如今沒剩幾壇,上了別的酒都道寡淡無味,隻要喝明月泉!
風細無語地道:「該度數再高點的,讓他們一杯倒!看看誰還敢拼酒!上些西域葡萄酒,直說明月泉沒了!」
就在這時,突然來報:「聖上親臨!」
一時前院後廳所有來客都跪迎聖上,來客低聲議論不止,武安侯果然最得聖心啊!不光太子和太子妃最早來府,現在連皇上都來了!
看來今年武安侯府的年禮要送重些嘍!對了,柳秘丞即將成親,這禮物也要送重些才行啊!
女客隻需風細和詩華去聖前請安就行了,其她人隻需待在原地跪安。風細一邊心中吐糟:「一個望遠鏡栓不住皇上啊!還是來了!幸好宴後來的,不用管飯了。」
詩華卻喜道:「姐,皇上能來,是給足了姐夫面子。以後這帝都,再無人敢說你和姐夫一句不是了!」
「該說還是說!眼紅病的人年年都有!」
到了聖前,太子和暮雲平已伴左右,除此之外還跟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公主。這便是淑貴妃的女兒,最得聖寵的長樂公主。皇上沒帶淑貴妃到把女兒帶來了,可見是真的很愛小公主。
行禮後,詩華便攜小公主去園中逛逛,皇上卻留風細,取過望遠鏡問道:「你做的比工部做的好太多!不光看的更遠,還看的更清楚。這不,工部秦侍郎非要立即來問問這打磨法子,朕也攔不住,隻好帶他來了。」
秦侍郎笑道:「柳夫人務怪,實在是部下磨壞了無數水晶,也造不出一個令人滿意的來。今日見了夫人打造的這個,才信世上真有這等奇物!還請夫人不吝指導一番,早日讓水師戰艦人手一個!」
風細愣了一下,也就是說你這老頭之前懷疑過我的設計?不相信能打造出望遠鏡?不過風細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懷疑就懷疑吧,現在我自己打造一個出來,你們總能閉嘴了吧!
便笑道:「秦侍郎若不嫌棄,改日我親自到工部,看看你們的工作流程,咱們再細談如何?」
秦侍郎小心地看了一眼皇上,讓一女子到工部看核心工匠是前無古人的。豈料他還沒看出皇上情緒,就聽皇上道:「風細要親自去指導他們豈會不行?那天去?朕也一道去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