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兩人的聲音同時落下，緊接著羅芸青又聽到了這一句。

　　她扭頭看著慕玲，然後朝一邊的蔣秀美禮貌的點點頭：「好巧。」

　　「好巧。」

　　蔣秀美也沒想到會遇到羅芸青，回應了一句後繼續說道：「喜歡這條連衣裙？」

　　羅芸青淡淡一笑：「想看看。」

　　蔣秀美點點頭：「同志，是她先來，先給她看。」

　　「媽媽……」

　　慕玲是真喜歡這條裙子……

　　蔣秀美看著女兒：「玲玲，你覺得你能搶嗎？人可以沒能力、但不能忘恩負義。」

　　「小羅，這裙子你若是喜歡，阿姨給你買。」

　　要她買？

　　【看不起誰呢！】

　　「無功不受?，阿姨，不用。」

　　羅芸青的疏離讓蔣秀美心尖尖突然間痛了一下：「小羅，阿楊的離開，不是我強求的。」

　　「我承認，雖然我眼界高，但是我從來不強求。」

　　羅芸青繼續微笑道：「我懂，你不必放在心上。」

　　「這是他的選擇，你隻不過是給了他一道選擇題罷了。」

　　「人生有無數道的選擇題，誰給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誰選、選誰罷了。」

　　「我雖然家世不高，但是尊重別人的選擇，我懂得。」

　　「阿姨，我說過，我不需要攀附誰。」

　　「十年之內，我會讓你看到，會有無數的人來攀附我。」

　　世上沒有不怕死的人。

　　手中有空間，能種出靈藥，羅芸青知道這一世的名聲會比上輩子大十倍、百倍！

　　【這孩子受傷了。】

　　而這話落在蔣秀美耳中，她突然間感到眼眶發熱、鼻尖發酸。

　　嚅嚅嘴，情不自禁的說了句：「對不起……」

　　這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

　　羅芸青想，如果慕楊選擇的是前程，那不管兩人相處多久最終還是會分開。

　　當父母的，自然是希望子女有個美好的前程。

　　這沒毛病。

　　她淡淡一笑：「阿姨，你不用說對不起，你又沒做什麼，您不必內疚。」

　　「或許正如你所說，家世很重要，但我可以肯定，放棄我，是他的損失。」

　　勞改農場裡，有好些大佬。

　　過幾天，就有一個天佬級人物會下放……若想結交，羅芸青有的是辦法。

　　隻不過現在的她，搞不清自己的親生父母是什麼人，她不想讓人注意上。

　　既然無緣，那就不強求了。

　　要權，誰又不是為了錢呢？

　　以後的她，會有很多很多的錢，她會用它為國家做很多很多的事。

　　有貢獻，就會有地位。

　　不要去羨慕別人，自己努力就好。

　　羅芸青朝蔣秀美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面向櫃檯……

　　「售貨員同志，這幾條裙子尺碼齊全嗎？我想各要一條。」

　　這話一落，一邊獃獃的慕玲張大了嘴：「你知道多少錢一條嗎？這裡可是百貨大樓。」

　　羅芸青笑笑，打開自己的包包，拿出了一沓錢：「別擔心，我有錢！」

　　「在培訓班待了四十天，我賺了一千六。」

　　「慕玲，你喜歡哪條？我送你。」

　　慕玲：「……」

　　【真的假的啊？不是吹牛吧？】

　　蔣秀美：「……」

　　【這孩子……的確是個有本事的人，可惜了了，要是生在大戶人家就好了。】

　　營業員：「……」

　　【這人是幹嘛的？四十天賺了一千六，不會是打劫銀行的吧？】

　　今天心情突然變好，沒去管別人的眼光，羅芸青一口氣買了四條裙子。

　　除此之外，她還在另一個櫃檯買了幾塊面料。

　　在眾人的驚訝與羨慕之中，她拎著這些東西出了百貨大樓。

　　「媽媽，她這錢……真的是自己賺的嗎？聽說她隻是個土郎中，學醫就這麼賺錢？」

　　羅芸青一離開，慕玲忍不住就問了。

　　心淡淡泛著酸痛的蔣秀美搖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她沒有騙人。」

　　「玲玲，媽出來的時間太長了，這條裙子你要不要？」

　　「要就買下，我要回去上班了。」

　　剛才媽媽不是說了，上午單位沒什麼事嗎？

　　她為什麼突然要回去上班？

　　慕玲眨了眨眼：「媽媽，你不是說中午帶我去姑姑家吃中飯的嗎？你不去了？」

　　雖然不是很關心女兒，但女兒的心思鬧得人盡皆知的，蔣秀美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玲玲，剃頭挑子一頭熱是不行的，宋樺不喜歡你，光門當戶對也是不行的。」

　　「聽媽媽的話，過些天回帝都去，去見見你爺爺那好友的孫子吧。」

　　媽媽這是不幫她了嗎？

　　慕玲緊張極了：「媽媽，可是我……」

　　「好了，不要說了，我要回去上班了。」

　　蔣秀美自己也不知是為什麼，這一會突然就沒有心情與女兒逛街、吃飯、說宋樺了。

　　兒子的選擇她是高興的，進了那裡，就等於給自己鍍了一層金。

　　可一想到羅芸青那疏離的眼神，她發現自己的高興勁一下子就沒了。

　　現在的蔣秀美隻想回辦公室去躺一會。

　　什麼也不去想，就是躺著。

　　羅芸青可不知道這母女倆在說什麼，背著包包，她高興地出了百貨大樓。

　　【主人，放心吧，沒有人跟蹤你。】

　　出來逛，羅芸青其實也是想給金荷幾人送機會的，無奈人家今天竟然沒盯自己。

　　【可惜了我半天時間，給機會不要，那我也沒辦法了。】

　　【小喵喵，回家給你煮魚吃。】

　　回到部隊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才進門，幾個姐妹就跑來問她考得如何……

　　羅芸青笑眯眯地說道：「應該還行，過關是肯定的，來來來，我給你們帶了禮物。」

　　啊？

　　姐妹幾個傻眼了。

　　「芸青，你幹嘛給我們帶禮物呀？」

　　伍小玲永遠是嘴最快的一個。

　　羅芸青把幾條裙子拿了出來：「姐，這是你的。」

　　「楊嫂子，這是你的。」

　　「這條是我的、這條是勝男的……」

　　「伍嫂子，給你兩塊面料，大肚婆的衣服那邊沒得賣。」

　　「不要問我為什麼給我們買東西，因為沒有為什麼，就是賺了錢高興！」

　　「拿去好好穿，現在天氣好，過幾天我找之晴要個相機，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拍照。」

　　賺了錢……的確是高興的事。

　　不過幾姐妹對視了一眼：【有問題！】

　　「青青，是不是你心中有事？」

　　王如花拿著裙子，心裡卻是沉甸甸的，一點也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