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月聽完,心裡咯噔一下,緊緊的咬著下唇:「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離開秦惜之?」
她不明白,為什麼藍雪茹不同意自己跟秦惜之離婚,究竟是為什麼?
藍雪茹笑夠了,眼淚都笑了出來,惡狠狠的看著沈星月:「我兒子下半輩子已經毀了!」
「我的惜之永遠都不能站起來了!」
「所以,你這個賤人也別想離開我兒子!你這輩子都要守在他身邊!」
「我要讓你陪著他,陪他到死,哈哈哈哈哈……」
這麼卑鄙無恥的想法,也就隻有藍雪茹這樣的惡毒女人才想得出來,時颯颯快要被氣炸。
沈星月的臉色一片蒼白,身子一晃,被時颯颯扶著才勉強站住。
她語氣哽咽的問著藍雪茹:「你一直都不喜歡我,想讓我離開秦惜之,現在卻硬要我留在他身邊,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
「因為我兒子已經廢了,我也見不得你過得好,從今往後,你生是惜之的人,死是惜之的鬼!」
「你想要離婚在找野男人結婚,讓我兒子癱瘓在床?我呸!不可能!」
藍雪茹損人不利己的思維瞬間放大了數倍,眼睛瞪著,通紅布滿了血絲,可是卻笑得猙獰,就好像是用眼神都要吃了沈星月一樣!
沈星月委屈的想哭,她死死的咬著下唇,不讓自己落淚。
時颯颯翻了個白眼:「藍雪茹,虧你也是個當媽的人,如果你的女兒嫁給一個男同好幾年,下半輩子還要守活寡,你願意?」
「我願意!我兒子不好,她這個掃把星也別想好過!」藍雪茹叫囂著。
時颯颯真的很想動手一巴掌抽醒這個該死的老女人,可又不想髒了自己的手,跟這種人講道理也沒用,她緩緩上前,踢了一腳藍雪茹的小腿:「怎麼樣。有知覺嗎?」
「既然你這麼關心愛護你兒子,那就跟他一樣,來體驗一下這種感覺吧。」
「雙腿下肢沒有知覺,是什麼滋味兒?以後你們母子倆,一起做輪椅,我看這個不錯。」
她故意說得很嚴重,想要嚇唬嚇唬藍雪茹,其實,隻不過是暫時性的麻痹神經而已。
可是很顯然,藍雪茹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根本就不理時颯颯的威脅。
「我無所謂,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藍雪茹情緒激動的說著。
就連旁邊的秦佳琪都愣住了,沒想到藍雪茹是來真的,蹲下身子拽著親媽的胳膊勸著:「媽,別鬧了,現在不是你胡鬧的時候。」
「我沒鬧,今天我就是要讓這兩個賤人看看,我們秦家也不是好欺負的!」藍雪茹想到自己兒子下半輩子就坐在輪椅上過活,整個人都沒有了希望。
曾經,藍雪茹所有的希望都在秦惜之身上,等著他繼承秦家,自己垂簾聽政的那一天。
結果卻沒想到,半路來了個秦墨寒,還分走了老太太大半的關愛,甚至還有要繼承秦家的趨勢。
後來她不惜一切代價的去想辦法除掉秦墨寒,但是每次行動都失敗了,讓她非常崩潰。
「藍雪茹,算你還有點兒『骨氣』。」時颯颯勾唇,眼底閃過一抹壞笑,又說著:「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之前對秦墨寒下毒的人,是你吧?」
「還有秦奶奶身上的毒,也是你。」
既然已經把話都說開了,時颯颯覺得也沒必要在跟藍雪茹在這裡裝模作樣。
藍雪茹眼底一陣慌亂閃過,咬死不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時颯颯就猜到她肯定是不會承認的,聳了聳肩:「你不會承認也沒關係,法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你以為,他們身上的慢性毒藥神不知鬼不覺得,就沒人發現了?」
「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藍雪茹低著頭,眼神不敢去看時颯颯,雙手揪著自己的腿咬牙切齒:「我說不知道!」
時颯颯忽然蹲下身子看著她:「是麼?你不知道?那……」
她擡眸看了一眼旁邊的秦佳琪:「是秦佳琪下毒?」
「還是秦正威下毒?」
秦佳琪嚇傻了,連忙搖頭:「不是我下毒,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就是秦正威嘍?」時颯颯目不轉睛的看著藍雪茹,將她每一個動作都收緊眼底。
藍雪茹突然瘋了似的雙手朝著時颯颯抓了過來:「我撕爛你的嘴!」
時颯颯擡手,輕飄飄的推開,然後起身往後退了兩步,拉著沈星月的手。
「星月姐,我看咱們還是先走吧,這裡有條瘋狗咬人的。」
言罷,她拉著沈星月就要走,卻被秦佳琪給攔住了。
「你們不能走。」秦佳琪這次真的是鼓足了勇氣,直直的看著時颯颯:「我媽媽的腿怎麼辦?你們走了,她怎麼辦?」
時颯颯轉眸看了一眼地上狼狽的藍雪茹:「她連下毒這點小事都能搞定,更何況是一雙腿呢?那麼了不起,自己想辦法去。」
說完,直接拉著沈星月上車,毫不猶豫的離開。
倒車鏡裡,藍雪茹坐在地上大聲咒罵著,車子漸行漸遠,他們也聽不清。
「颯颯,藍雪茹她的腿……」沈星月擰眉有些擔憂的看著後面。
時颯颯冷笑:「不用理她,自作自受。」
「她不會真的有事吧?會不會連累你?」沈星月更擔心時颯颯會不會受到影響。
時颯颯安撫她:「沒事的,過個十幾分鐘自己就會好了。」
「我剛剛隻不過時候嚇唬嚇唬她,想看看那個毒是不是她下的。」
沈星月鬆了口氣:「那就好。」
想了想,她又問著:「可是,藍雪茹根本就沒承認下毒的事情。」
「沒關係,她已經承認了,剩下的就交給警方處理了。」時颯颯看著她心虛的樣子,就已經猜到了答案。
「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你和秦惜之離婚,可能會更麻煩。」時颯颯開始擔心起這件事,本想這些塵埃落定,就讓沈星月自由,但,剛剛藍雪茹的態度說明了一切。
沈星月微微低著頭,眼底落寞:「可能,我就是這個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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