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寒收回視線,淡淡的看了一眼雷森:「聽說雷伯伯給你安排了相親……」
「打住!」雷森立馬認慫:「你就當我沒說過!」
天知道他親爹給自己安排的那些個傅家千金有多難侍候,看著都頭疼。
而且還美其名曰的,趁著雷氏百年,要在下個月舉行一個盛大的晚宴。
他一想到那些個穿著粉粉嫩嫩的女人們圍著自己,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轉頭看著自己的好兄弟,說道:「下個月,我跟你回江海市。」
「你躲不掉的。」秦墨寒微微挑眉,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雷森覺得自己交友不慎,可現在絕交,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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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城,郊區。
足足半個多小時了,時颯颯覺得蕭燃的車,好像是在原地轉圈似的。
「我記得,來的時候就用了十分鐘。」她轉眸看了一眼蕭燃。
男人摸了摸鼻尖:「新車,還不會開。」
「靠邊停車。」她冷聲:「下車。」
蕭燃還就真的照做了,把車子停在了路邊,然後下了車。
時颯颯直接上了駕駛位,看了他一眼:「上車!」
語氣裡帶著命令和不容拒絕,蕭燃繼續聽話的坐在了副駕駛上。
說什麼新車,不過就是想要跟時颯颯多待一會兒罷了。
可他不知道,時颯颯現在心裡惦記著酒店的沈星月,沒時間跟他在路上浪費。
「安全帶。」時颯颯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瞬間,絕塵而去。
「kao!」蕭燃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推背感。
時颯颯的車速直奔180,幾次還超了200,他感覺自己曾經所謂的賽車,都是小兒科!
「姐,慢點……」蕭燃唇角抽了抽,感覺自己的小命隨時都捏在這個女人的手上。
幾分鐘後,時颯颯利落的停下車:「到了。」
她頭也不回的下車,邁著輕快的步伐進了酒店,至於身後的蕭燃,幾分鐘都沒回過神來。
時颯颯的車技,那可不是蓋的,若說她是職業選手,蕭燃絕對相信。
再加上剛剛她在蕭家的那一番堪稱華佗再世的操作,他覺得自己賺了。
緊盯著時颯颯消失在酒店大廳的背影,蕭燃久久回不過神。
如果說,最初時颯颯隻是勾起了他的興趣,那現在,就是完完全全的讓蕭燃迷戀。
時颯颯回到房間,沈星月孤零零的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看著什麼。
鄭明學剛剛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離去,給了時颯颯一個安慰的眼神。
「情況怎麼樣?」時颯颯低聲問著。
鄭明學嘆了口氣:「她神經受損的時間太久,還需要一段時間調養。」
「雖然儀器能夠起到輔助作用,但,最後還是要靠她自己。」
時颯颯輕輕點頭,送走了鄭明學,看著沈星月的背影,小聲說著:「星月姐。」
「颯颯回來了。」沈星月緩緩轉過身,因為這兩天的治療,她眼下已經有些烏青。
可見她的睡眠治療很不好,時颯颯心裡是非常心疼,可也沒有辦法。
「星月姐,晚飯吃了嗎?」
「簡單的吃了些。」沈星月回答:「沒有胃口,颯颯,我想快些找回記憶。」
「可是我越是努力,就越是回到原點,你說我怎麼這麼笨?」
「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看著她自責的樣子,時颯颯走上前,安慰:「別急,這才剛開始,隻要你配合師兄,他一定可以幫你恢復記憶的,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沈星月低著頭,雙手糾結的樣子,讓時颯颯馬上就猜到了不對勁兒。
「星月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跟我說?」如果隻是為了恢復記憶的事情,沈星月也用了葯,還不至於說晚上睡不好,一定還有其他的事情。
沈星月抿著紅唇,猶豫了幾秒鐘,才說道:「是…是沈家要給大哥安排相親了。」
「你怎麼知道?」時颯颯皺眉,沈星辰連這種事都要告訴她?
「是其他朋友跟我說的,她看到沈星辰和一個女人喝咖啡,還聽到說了一些相親的話。」
「颯颯,我想回江海市。」沈星月心裡特別難受,有些無法接受沈星辰要相親的事實。
時颯颯蹙眉:「你要放棄治療?」
「為了一個男人?」
瞬間,沈星月的眼眶紅紅的,低著頭不說話,滿腹委屈不知道如何表達。
「星月姐,我知道你喜歡沈星辰,我也知道他對你意義不一樣,但是你想過嗎,你這個時候回去,會影響到你現在的治療,而且,你很清楚,沈家那兩個,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為什麼要帶你離開江海市,隻是不想那些負面新聞影響到你的心情。」
「而且,我也很希望你能夠恢復記憶,至少……至少想起來一些什麼。」
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時颯颯是不建議沈星月回去的,怕功虧一簣。
沈星月雙手緊緊攥著衣角,一想到沈星辰以後可能會娶別的女人,心裡就特別難過。
從小,她在沈家,就從來都沒得到過所謂的父愛和母愛,唯有沈星辰,把她當做親人一般。
天冷的時候,他會給她買棉衣,下雨的時候,會親自去學校接送她。
生病的時候,半夜醒來,也都是沈星辰守在自己的床邊,給她測體溫,喂葯。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她這些年記憶中,唯一能夠取暖的回憶。
「星月姐。」時颯颯覺得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有些重了,於是又說道:「你和沈星辰現在處於一個非常尷尬的局面,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你們曾經是兄妹,是在一起長大的親人,可現在,你已經跟沈家沒有一毛錢關係了,你們兩個就不是兄妹,雖然彼此心裡都有愛意,可……」
「人言可畏四個字,或許不是我應該勸你的,我隻是想讓你平復了心情,等真的能夠接受外界的那些流言蜚語,能夠忍受一切的惡語中傷,再去面對。」
沈星月太過於軟弱,甚至是可欺,任何人都可以把錯誤和憤怒加在她的身上,也養成了她從小逆來順受的性格,時颯颯隻是心疼她,想讓她的性格更獨立,更有稜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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