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賤男人和小三又作妖,安排攪屎棍
鍾老太這話一出,周圍就炸了鍋了。
「怎麼可能!」
「這就嫁出去了?行了,鍾氏,你也彆強撐了。咱們大家誰不知道誰啊?這些天都沒見人上你們家提親呢。」
「是啊,鍾氏,我跟你說我那侄子真挺好。你也不用為了推拒就說這種謊話。」
剛被鍾老太懟了的張婆子和王家媳婦撇撇嘴:
「呵,還這個瞧不上那個瞧不上,以為自己閨女還是黃花大閨女呢。也不想想肚子裡還揣了一個,還以為是香餑餑啊?」
「可不是?找得這麼急,能有什麼好貨色。怕是連我家弟弟都不如呢。」
「肯定也不如我家侄子。」
「哈哈哈……張婆子,王家媳婦,你們倆別急啊。這既然銀花都要結婚了,這新郎肯定也不會一直藏著掖著,說不定過幾日就看見了。」
這話瞧著是幫鍾老太說話,可話裡的幸災樂禍的語氣實在是太濃了。
鍾老太可就等著這話呢。
她也不惱,樂呵呵地道:「那確實,明天就結婚。女婿急著回部隊,這事兒就辦得急了點兒。大傢夥兒明兒有空就去捧個場。」
達到了目的,鍾老太也不多廢話,趕緊回家。
笑話,事情還多著呢,要買的東西也多。
雖然銀花是二婚了,可自家孩子,鍾老太也不願意委屈她。
等中午嚴山河來了之後,她還得去鎮上供銷社買點兒糖果瓜子什麼的,明天好招待客人。
還有明天中午辦酒,也得買菜買酒。
一堆事兒等著她。
轉眼就快中午。
錢瑞生匆匆從林淑珍家裡趕回來。
上一回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錢瑞生稍稍好了點兒,就趕緊過去哄人了。
兩人鬧騰了一通,也算是和好了。
林淑珍說起銀花離婚的事,說這樣一直待在家裡還妨礙了底下的孩子婚事,還不如趕緊找個人家嫁出去。這樣也不用娘家養著,她自己也有了著落。
錢瑞生深以為然。
林淑珍說她正好認識個鰥夫,沒孩子,人也老實,而且因為自己不能生,很想找個能生的。現在銀花這種情況,就剛剛好。當然了,也不是沒缺陷的,就是家裡窮了點兒,在大山裡,年紀也大了點兒,差不多四十來歲。
但是銀花還能嫁上什麼好人家?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錢瑞生當即興沖沖地回家,打算和銀花說這個好消息。
結果回來的半路就聽見說銀花要結婚的事。
還是別人問到他跟前來:「錢老師,聽說你家銀花要結婚了?嫁的是什麼人家啊?怎麼完全沒透出風聲來啊……」
錢瑞生:……他根本也不知道好不好?
當然是支支吾吾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在別人詫異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直到跑到家,別人那種「你閨女要結婚,你這個當爹的怎麼都不知道」的眼神還在他腦海裡不停地翻騰。
一進屋,他就怒氣沖沖地喊:「銀花,銀花,你給我出來!」
他不敢惹鍾老太。
但是銀花是他女兒,就算她沒良心要跟她媽,那也是他女兒,是他錢家人。他這個當爹的就不相信,還管不了了?
銀花正坐在院子裡和錢王氏說話,聽見錢瑞生這一嗓子,愣了愣,站起身問:「爹,怎麼了?」
錢瑞生陰沉著臉:「聽說你又要結婚了?是不是你自己亂說的?你還要不要臉了?本來大著肚子回娘家,還離婚,我們錢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你還這樣整天胡說八道。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生出你這麼個女兒……」
銀花一臉茫然。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爹要罵她。
明明她什麼都沒做。
娘都說了,離婚根本就不是她的錯。而且她確實是要結婚了,沒亂說。
銀花忍下到了眼眶的淚意,擡頭倔強地看向錢瑞生:「爹,離婚我沒錯,是汪鐵柱的錯。我沒有不要臉,我也沒有瞎說,我是真的要結婚了。」
錢瑞生沒想到這個向來聽話又膽小的女兒竟然敢頂撞他,氣得當場跳腳。
這一個個的,都反了天了是不是?
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都不當他是他們爹了是不是?
那他今天還真就要好好地教一教她了!
錢瑞生上前,一個巴掌就甩在了銀花臉上:「你還敢頂嘴了?你結婚?呵,你爹我怎麼都不知道?怕不是瞞著家裡隨便找的野男人吧?你能找到什麼好人家?
誰家好男兒會要你這種?大著肚子,還離了婚,真當自己是天仙大美人,別人都願意給你養娃啊?」
銀花完全懵了,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她什麼也沒做,她爹就要打她。
想起她娘曾經說過的話,這世上,有些事,沒錯就是沒錯,得自己硬起來。
銀花的眼神一點點堅定:「我沒錯,我也沒說謊,你不能罵我,也不能打我……」
「我怎麼就不能打了?我是你爹……我就打了,就打你了怎麼了……」
銀花心裡這些日子的委屈和惶恐全都化成了怒意,一點點上漲,最後澎湃而出。
憑什麼!憑什麼都欺負她!
他是她爹就了不起嗎?他是她爹就能亂打人嗎?反正她娘都要跟他離婚了,她認他是爹他才是,她不認,他就不是!
想到這兒,銀花的眼神一點點堅定下來,她突然抄起手邊的凳子,直直地就往錢瑞生頭上砸:「既然你沒個做爹的樣子,那就不是我爹!我不要你這種人當我爹!」
錢瑞生被打得身子都晃了兩晃,差點沒倒地上,更怒了:「你個賤貨,你還敢打我!我是為你好!你趕緊把這親事退了,我給你找個靠譜的。雖說是個鰥夫,還年紀大了點兒,可人家自己不能生,願意找個帶孩子的,你現在就正合……」
話沒說完,就被一個什麼東西戳進了嘴裡。
錢瑞生懵了幾秒,這才看清是鍾老太。
同時,衝天的臭味傳了過來,他什麼也顧不得,一把甩開嘴裡的東西,乾嘔起來……
鍾老太掃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攪屎棍,冷笑道:「你這嘴腌臢得發臭,怕是剛在糞窖裡涮過喉?正好——用這攪屎棍給你開開光……」
她剛才正好去了廁所。剛從廁所出來,就聽見錢瑞生那番話,氣得她當場回去拿著攪屎棍就沖了出來……
「嘔嘔嘔……」錢瑞生吐得天昏地暗。
鍾老太轉身又拿起剛才銀花剛打過人的小凳子,「砰」一聲又砸在了錢瑞生的身上:
「讓你再手賤打我女兒!她善良又實在,是個頂頂好的姑娘。怎麼就配不上好的了?我告訴你,我偏偏就給她找個頂頂好的,讓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長長見識!」
要不是因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鍾老太不願意見血毀了喜氣,她恨不得拿刀出來把他砍了才解心頭之恨。
錢瑞生被打得踉蹌一下,差點摔了,又起身趕緊去水缸邊灌水漱口。
好久,才算是緩過來。
他指著鍾老太就罵:「好啊!我倒要看看,你這樣短視的娘們,能給銀花找什麼好人家!可別是那種街頭無賴,或者是死不要臉的二賴皮,哈,那到時候,可就讓人笑死了……」
就在這時,錢家原本沒關實的大門被「轟」一聲大力推開。
露出了嚴山河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哦?我什麼時候成了街頭無賴死不要臉的二賴皮?小北,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