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惡魔!竟然對自己妹妹動手
鍾老太剛晾完衣服,竹籃子順手就往錢建軍頭上掄。
錢建軍臉上立即就被刮出條紅痕,臉一痛,下意識就要還手。
他的手才挨到鍾老太,也不知道怎的,鍾老太就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哭天搶地地喊:「老二,你打我?」
「天哪……我命苦啊,生的兒子不孝,還打我啊……」
院子裡的幾個兒女都驚呆了。
紛紛往鍾老太這邊跑。
就連錢建國,都拄著木棍子往這邊挪:「娘……娘……您怎麼了?」
銀桃已經和銀花去扶鍾老太了。
銀花嚇出了淚來:「媽,您沒事兒吧?快,先起來,咱們坐椅子上去,地上涼……」
鍾老太隻管哭,一邊被扯著起身,一邊哎呦哎呦直叫喚。
錢建軍已經完全愣住。
他甚至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手,剛才真的用了很大的勁兒?
就在這時,將鍾老太扶到了椅子的銀桃,回過頭來,拎起地上的棒槌就往錢建軍身上砸:「錢建軍,你這個沒良心的不孝子,有你這樣對媽的嗎?啊?她是你媽,十月懷胎拚死將你生下來的親媽!平日裡媽最疼的就是你,你竟然敢對咱媽動手,我管你是不是哥,我打死你……」
錢建軍這才反應過來,伸手就去推銀桃。
隻是銀桃可不比鍾老太,年輕小姑娘,又是時不時幫著家裡做活的,身體靈活得緊。
她一下子躲開。
手裡的棒槌卻毫無章法地敲在了錢建軍的身上,直打得錢建軍抱著「嗷嗷」叫著鼠竄。
銀桃出了這口氣,這才撒手。
錢建軍看著銀桃的背影,再看看一旁哎呦直叫喚的鐘老太,心裡哪裡還不明白?
這老太婆,是裝的呢。
心頭憤恨之意起,錢建軍一下子失了理智。
他的目光掃過一旁地上的磚頭,想也沒想,直接拎起磚頭就朝銀桃的後腦勺砸了過去……
「啊……」
隨著銀花一聲慘叫聲,銀桃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鍾老太反應過來,「嗷」的一聲跳起來,也不裝了,直接就奔到銀桃身邊:「銀桃,閨女……」
銀桃後腦勺上全是血,人直接暈了過去。
鍾老太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往頭頂湧,恨不得現在立即就殺了這畜生。
隻是到底還有幾分理智在。
她看著已經慌了神的銀花和錢建國,沉聲吩咐:「銀花,現在,立即去叫你三叔公送銀桃去衛生院。叫完了你三叔公,你立即去地裡叫你大嫂,讓你大嫂跟我去衛生院。你和你大哥在家裡。」
至於回過神來,木訥訥地站在原地的錢建軍,鍾老太掃也沒掃他一眼。
銀花得了吩咐,拚命地就往外面跑,一邊跑一邊哭。
等到錢三叔過來,也引了不少人過來。
鍾老太什麼也沒說,隻讓人幫著小心地將銀桃擡上了車,這才抖著手爬上了牛車。
錢三叔也知道情況緊急,什麼也沒說,駕車就走。
到了村路口,就見莊秀英已經等在那裡了。
她爬上車,問:「娘,到底怎麼回事?」
鍾老太緊緊地握著銀花的手,開口時牙齒都在打戰:「錢建軍問我要錢娶媳婦,我打了他一下,他一把將我推到了地上,我當時疼得緩不過氣來。銀桃氣不過,拿著棒槌打了他幾下。誰知道他就直接拿了磚頭砸銀桃的後腦勺……」
錢三叔聽見了這話,皺著眉頭怒道:「這個兔崽子,也太沒良心了。竟然敢對自己親媽動手……還對自己親妹子動手……實在是太過了……」
鍾老太什麼也沒說,隻緊緊地攥著銀桃冰涼的手。
此刻,她心裡後悔萬分。
她之前聽錢建軍的話,心裡就明白了,他怕是從林淑珍那裡得到了消息,知道自己手裡有錢,才會說這些的。
也進一步證實了,不管錢建軍是不是林淑珍的兒子,最起碼,他與她是有聯繫的。
她對這個兒子已經不抱希望了。
當時的想法是不想讓錢建軍得逞,更不想把這些錢花在他身上,在他推她時,她才會將計就計,直接坐到地上。
她哪裡想到,錢建軍這個畜生這麼沒人性。
就算不是親的,也是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妹妹,竟然說砸頭就砸頭!這可是要人命的事!
他竟然下得了這樣的狠手!
鍾老太這一刻是又恨又悔。
早知道她就直接出手鎮壓了,搞這些做什麼……可憐銀桃為了她……
想到這兒,鍾老太眼都紅了。
到了衛生院,鍾老太不敢直接去拉扯銀桃,趕緊去叫了大夫過來。
這錢家人這些天進進出出醫院,醫院裡的大夫就那麼幾個,都熟了。
這會兒見鍾老太又來了,大吃一驚。
一聽說被砸了頭,趕緊叫護士過來幫忙,將人推去了急診。
鍾老太這會兒停下來,才覺得自己的腿都是軟的。
她深吸一口氣,給莊秀英手裡塞了一百來塊錢:「你在這裡守著你小妹,我還有些事,處理完了就來。」
莊秀英懵懂地接過,等她反應過來,鍾老太已經沒了蹤影,隻得又轉頭老老實實地待在急診室外,焦心地等著結果。
另一邊,鍾老太出了衛生院,見錢三叔還在,長出一口氣,爬上了牛車:「三叔,帶我去派出所。」
錢三叔一愣:「你這是?」
鍾老太無比堅的地道:「錢建軍將人打成這樣,我們家是容不下這樣的畜生。我也不能幫著銀桃做主原諒他。這事兒,我必須得報警。他這是故意傷害。」
錢三叔沒想到鍾老太這麼狠。
竟然真的要去派出所報案抓親生兒子,一時間不由得有些訥訥:「要不,咱再想想?」
鍾老太苦笑:「叔,五百塊錢啊!不怕你笑話,你也知道,錢瑞生他把錢給林寡婦的事兒。這些年,我還對不住你們老錢家嗎?如今,你要我去哪裡找五百塊錢?」
「他今兒能為了錢推我,把她妹妹打成這樣。以後,是不是家裡的人都要被他砍了?那誰還敢在這個家裡待?我……我也不能為了他一個人,不要整個家啊……叔,我心裡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