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薛行軍告狀
手術約的是第二天上午,何朗讓何母帶孩子們回去了。
何朗看薛悅站在窗前往外看。
「緊張?」
薛悅看著下面這個時間還人來人往的,緩緩說:「生命好脆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生病了。」
何朗走到她身邊,往下面看了一眼,「醫生不是說了嗎,你這不是什麼大問題,你隻要睡一覺醒來就做完了。」
薛悅抿抿嘴,「我也不是害怕,就是單純的不喜歡醫院,我長這麼大第一次進醫院,就是我大哥命喪一線,這地方真是不想來。」
何朗攬住了她的肩膀,輕嘆道:「沒人喜歡來醫院,都是沒辦法,你也不用擔心,有我在。」
何朗知道薛悅心裡沒有她說的那麼輕鬆,好歹是開刀做手術,緊張也正常。
薛悅心裡一軟,側身抱住了何朗的腰,何朗伸手拍著她的後背,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髮。
許久之後,薛悅囔囔道:「好煩,別人也生孩子,怎麼我就特殊,真是的,還有給我生孩子的那個醫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朗靜靜的聽著薛悅絮絮叨叨的抱怨,說出來也好,憋在心裡難受,隻是聽薛悅越說越不太對勁了。
「咱家的存摺你也知道放在哪裡,十一和軟軟你就好好養育大,必須讓他們上學,還有我爹——」
何朗終於忍不住說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告訴你說隻是小手術,會沒事的,你腦袋裡在想什麼呢?」
薛悅扁了扁嘴,低聲道:「我就是隨便說說。」
何朗沉聲道:「我不愛聽這話,說了沒事就沒事。」
薛悅停頓幾秒,頭在何朗懷裡杵了杵,「好嘛,不愛聽不說就是了。」這不是以防萬一嘛。
第二天早上,薛行舟和張倩也來醫院了。
薛行舟看著薛悅,皺眉道:「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
薛悅說:「就是一個小手術,就沒跟你們說。」
何朗看了薛悅一眼,好像昨晚交代遺言的不是她一樣。
張倩拉住薛悅的手,「畢竟是個手術,都是自家人,你應該告訴我和你哥的,我們還是昨晚聽行軍回來說,你住院了,你哥著急的還跑到了你家問了你婆婆才知道的。」
薛悅訕訕道:「沒事,我打算做完再跟你們說的。」
張倩疑惑道:「你們怎麼想起要來醫院做檢查的?然後還就查出來這個病。」
薛悅有些尷尬的說:「我就是奇怪,我生完十一之後就沒懷上過。」
張倩說:「你們沒避孕嗎?」
薛悅紅著臉搖了搖頭。
別說張倩詫異了,就連薛行舟也蹙眉看向何朗,何朗被自己大舅子這麼看著,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張倩感嘆:「你倆真是,嘖嘖,心真夠大的。」
誰說不是啊!!薛悅現在想想都覺得兩人真傻。
「手術誰給做?」
何朗回道:「聞叔叔給找的主任,有經驗的。」
薛行舟點頭,「那就好。」
等薛悅進了手術室,他們坐在手術室外面等,這會兒都沉默了。
好在手術進行的很順利,他們也都鬆了一口氣,薛悅從手術室裡出來人還沒醒,何朗靜靜的看著她,摸了摸她的額頭。
聞遠博還過來瞧了瞧,然後跟主任討論了一會兒,進來跟他們說:「挺好的,回去好好養一些日子,三個月之後再複查一次。」
「好的。」
他們在醫院住了三天,薛悅就想要回家了,醫生給開了一些口服的葯,讓她出院了。
薛悅請假在家呆著,何朗也是上班不積極了,每天跑的最歡的是薛行軍,有些事還會跑家來跟何朗彙報。
「你打電話就可以,不用這麼跑。」
薛行軍咽了咽嘴裡的雞肉,「沒事,我還可以順便看看我姐。」
薛悅好笑的說:「你是想吃好吃的吧,不然遲不遲早不早的,每天都是趕得中午快吃飯的時候來。」
這些天,因為要給薛悅補身體,何朗給買了好幾隻大公雞,燉湯吃肉,但薛悅吃了兩頓就吃不下去了,這就便宜了薛行軍這個嘴饞的。
「嘿嘿,姐,我主要是看你,然後才是嘴饞,超市食堂的飯我實在是快吃厭了。」
薛悅疑惑道:「食堂的飯不改樣嗎?怎麼能吃厭?」
何朗也看向薛行軍。
薛行軍這才抹了抹嘴,跟何朗告狀道:「姐夫,我還打算跟你說這事呢,你都不知道,這做飯的師傅好像還每天盯著你在不在,你在和你不在吃的飯都不一樣,尤其是這幾天,做的肉不是鹹了就是淡了,反正就是不好吃。」
何朗皺眉,「爹怎麼回來沒說?」
薛行軍搖頭,表示不知道。
「反正這是我找見的規律,你回來問問伯父吧。」
薛行軍吃完飯就走了。
晚上,何父回來,何朗專門問起這事。
何父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那有什麼奇怪的,人家做飯師傅每天做這麼多人的飯,鹹了淡了肯定也會有的,鹹了就多喝水,淡了也能吃,而且還是肉,怎麼樣都香。」
何父是從飢荒年代過來的,他覺得現在的日子就是好日子,每頓有肉有菜的,鹹了淡了都沒關係。
何朗說:「爹,不是這麼說的,他們是我花錢請的,要是水平不穩定一兩頓可以理解,但我聽行軍說,每次我不在,就會出現這種情況,而且都是肉菜,這就很有問題。」
何父愣了一下,「哎呀,這我可沒注意。」
何朗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眼底黑漆漆的。
隔天中午,眼看要吃飯了,何朗準備出門。
何母喊住他:「這飯都要出鍋了,你幹什麼去,吃完飯再去。」
何朗朝她擺擺手,就走了。
何朗騎著摩托車到超市的時候,門口的一個保安,看見何朗這個時間過來,眼皮跳了一下,「何總好。」
何朗點頭,停住摩托車,大步往裡走,他直接去了食堂,這會兒正是吃飯的時候,食堂裡面很多人。
何朗走到打飯的窗口,看著他們打飯,很明顯放菜的盆裡都快見底了,但放肉的盆裡還有半盆。
打飯的阿姨不經意間看見何朗來了,手抖了一下,一勺子菜都掉了。
何朗瞟了她一眼,從側面進了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