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首烏。」

　　薛悅驚訝：「何首烏？」

　　薛悅以前聽過何首烏，不過她沒見過，原來何首烏長的像紅薯。

　　「那能賣錢嗎？」這才是薛悅關注的點。

　　何朗點頭，「當然，但我們不會炮製，這玩意放的時間長了怕是會壞，我明天就帶去黑市，讓人幫我們找買家，儘快賣了。」

　　薛悅不懂這個，隻是覺得有些興奮，幸虧她撿回來了，這可是錢吶。

　　碰巧傍晚，薛行舟來了。

　　「什麼？又打到野豬了？」薛悅驚訝道。

　　薛行舟看向何朗：「你還得跟我去一趟，太重了，比上次那頭還重點。」

　　何朗點頭，然後對薛悅說：「我和大哥去一趟，不知道得什麼時候回來，你晚上一個人可以嗎？要不，我去把娘叫過來。」

　　薛悅搖頭，「別了，我一個人能行，不過，大哥，你晚飯吃了沒有？」

　　薛行舟搖頭，「還沒呢，我直接就過來呢。」

　　「那你等一下，我和何朗已經吃過了，還有一些麵條，我去給你煮了。」

　　「行。」薛行舟也沒有客氣。

　　何朗走的時候，把今天薛悅撿回來的何首烏也拿走了。

　　兩人走後，薛悅發了一會兒呆，看著天慢慢黑下來了，她進屋把煤油燈點著，又開始看之前沒看完的報紙。

　　直到兩份報紙都看完，薛悅躺下還是沒有睡意，不知道是不是在擔心何朗他們，還是一個人的原因，反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薛悅又坐起來，把燈重新點著，拿出紙筆開始在上面寫寫畫畫。

　　何朗這邊，兩個人還是跟上次那樣，把野豬在山上分成好幾塊，裝在蛇皮大袋裡，放在推車上，連夜兩個人去了黑市。

　　這次何朗沒有帶著薛行舟在黑市上直接賣，而是七拐八拐的在一家門前停下，何朗左右看了一下，然後敲門。

　　「誰呀？」裡面傳來一道粗獷的男聲。

　　「我。」何朗應道。

　　門從裡面打開，出來一個長的很高很狂野的人，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這人一臉的鬍子，隻能看見一雙黑眸。

　　那人看見是何朗，正要寒暄，卻看見何朗旁邊還有一個人。

　　那人對上薛行舟的眼睛，愣了一下。

　　「王哥，這是我大舅哥薛行舟。」

　　王海聞言眼神瞬間變得溫和不少。

　　「嗯，進來吧。」

　　何朗和薛行舟推著那一車野豬肉進了院子。

　　王海把門關上，才問道：「何朗，你們這是拿的什麼呀？看著這麼重。」

　　何朗朝薛行舟歪了下腦袋：「這是我大舅哥打的野豬。」

　　王海有些詫異的看向薛行舟，上下打量了一下，「你一個人打的？」

　　薛行舟點頭。

　　王海沉思幾秒，然後問道：「我聽底下人說，之前老有人拿獵物來黑市賣，這個人不會就是你吧？」

　　薛行舟頓了一下，「我是來賣過幾次。」

　　王海確認了，還真是眼前這個人。

　　「厲害呀，兄弟，你不會是獵戶出身吧？」

　　薛行舟輕笑：「不是。」

　　何朗開口說道：「王哥，這是一整頭野豬，被我們分成幾大塊了，你看看，要不要賣，還是按之前說的，利潤你收一成，價錢你定。」

　　王海打開看了一下，「兩成，這野豬至少有三百多斤，外面豬肉賣九毛錢，還要肉票，這肉就賣一塊二，不要票。」

　　何朗搖頭，「一成，不過，我還有個東西，你要是找到買家，把這個賣了，給你兩成。」

　　何朗從衣服兜裡把何首烏拿了出來。

　　王海瞟了一眼，瞬間眸子亮了，「何首烏？」

　　何朗點頭，「怎麼樣？你要是幫我把這個賣了，分你兩成。」

　　王海嘿嘿一笑，然後拍了拍何朗的肩膀，「行啊，你們都是能人啊，連這都能找到，不過，野豬你分我兩成，我送你一個工作，怎麼樣？」

　　何朗看了薛行舟一眼，然後問王海：「什麼工作？」

　　「公安局，我舅在公安局上班，他跟我說公安局要招人，明後天估計就把通知發出來了，我舅想讓我去，但我不喜歡安安分分上班，不自由，所以我把這個消息給你，不過要考試，我看你這大舅哥不錯，能一個人打死野豬，考個公安應該隨隨便便吧。」王海看著薛行舟。

　　薛行舟眼眸微動，又是公安局，難道是宿命？要是不去，他能做些什麼呢？離改革開放還有好些年，種地？一直打獵？

　　薛行舟看了何朗一眼。

　　何朗輕笑：「王哥，你這哪是送工作？你這隻是一個消息，能不能考上還另說呢。」

　　王海點頭，「確實是消息，但公安局還有很多內部人員都知道這個消息，所以我會跟我舅說一聲，盡量給你留一個名額參加考試，至於考上考不上就看你們了。」

　　何朗想了想，點頭，「成交。」

　　走之前，王海跟薛行舟說：「以後再有這樣的獵物就直接來找我，分我一成就行。」

　　薛行舟隻是看了他一眼，沒說行還是不行。

　　王海也不在意，呲著牙把他們送出門。

　　回去的路上，何朗跟薛行舟說起了王海。

　　「王海家裡有些背景，不過我知道的也不多，黑市大都是他在管著，我老早之前也跟著他幹過一段時間，後來就分出來了，要是有什麼貨就送到他那裡，讓他幫著賣，然後分一成的利潤給他，這也是他有意讓著了，要是別人，至少要三成。」

　　薛行舟也看出來了，這個王海能在黑市做生意，還能長久的，背後肯定不簡單。

　　薛行舟想起那塊何首烏，問何朗：「那塊何首烏是你在山上弄的？」

　　說起這個，何朗忍不住笑出聲，「是悅兒在山上隨手撿的。」

　　薛行舟挑眉，「運氣不錯呀。」

　　薛悅這邊到了十一點多才睡下，何朗翻牆回來的時候，薛悅已經睡著了。

　　他直接去洗漱了一下，身上都是野豬血的味道，難聞得很。

　　洗漱完，推了一下，發現薛悅沒關門，他進去趁著月光能看見薛悅已經睡著了。

　　何朗動作輕柔的上了炕，等到身上覺得不涼了，才慢慢靠近薛悅，把她摟到懷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