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康還在沖著蛋糕喊：「糕，糕。」

　　「剛才他們倆吃了不少蛋糕，這些就別讓他們吃了。」齊萌萌讓齊惠蘭把蛋糕收起來。

　　齊惠蘭起身去收蛋糕，齊萌萌懷裡的安安突然出聲：「爸，爸……」

　　顧歸之臉上的肌肉動了一下，他扭頭看向安安，又看了看齊萌萌：「剛才，是不是安安叫爸爸？」

　　「對，是安安在叫爸爸。」

　　齊萌萌小心地和顧歸之換了手裡的孩子。

　　顧歸之抱著安安，小聲地說：「安安，叫爸爸。」

　　安安很給面子地叫了一聲：「爸爸。」

　　顧歸之激動地眼裡有了淚花，他把安安抱在懷裡，聲音居然帶了一絲哽咽：「唉，爸爸的好孩子，爸爸在。」

　　安安又喊了兩聲，顧歸之把手裡的蛋糕小心地放到安安嘴裡，安安一點一點地吃著，吃完還不忘沖顧歸之喊一聲爸爸。

　　康康見自己的蛋糕被安安吃了，愣了一刻，指著安安說：「糕，糕。」

　　安安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故意，沖著顧歸之喊道：「爸，爸爸……」

　　「哎，哎，」

　　顧歸之臉上是明顯的笑容，他緊緊地抱著安安，又對著看康康說：「康康，你看哥哥叫爸爸，吃了蛋糕，你也叫爸爸，爸爸給你吃蛋糕。」

　　桌上的蛋糕已經被齊惠蘭收起來了，最後一點蛋糕在安安的嘴裡，而且康康聽不懂顧歸之的話，他隻知道，蛋糕不見了。

　　「糕，糕，媽，糕……」康康趴在齊萌萌懷裡，哭了出來。

　　齊萌萌好氣又好笑地拍了拍他的小屁股：「你已經吃了不少的蛋糕，今天不能吃了，明天再吃。」

　　康康搖頭，表示聽不懂，還想吃蛋糕。

　　康康的哭嚎太有穿透力，齊萌萌的耳朵被震的疼，她把康康塞到顧歸之的懷裡。

　　「你帶著看康康出去玩一會兒，等他不哭了，再帶她回來。」

　　顧歸之知道康康喜歡什麼，直接把他舉了起來。

　　正在哭嚎的康康哭聲一頓，顧歸之把他抱到了外面。

　　齊萌萌搖了搖頭，又給安安餵了一些水，哄著他玩了一會兒，安安就睡著了。

　　過了沒一會兒顧歸之也抱著睡著的康康回來，放到床上，讓兩個孩子一起睡覺。

　　「媳婦，你做的蛋糕真好吃，我覺得，這蛋糕肯定能賣出去。」顧歸之鼓勵齊萌萌。

　　齊萌萌就知道，無論她做什麼，顧歸之都會支持她。

　　「不過媳婦，你要是累了，就少做一些，我不希望你太累。」

　　這話也是真心話，顧歸之雖然在上軍校，但也是有津貼的，齊萌萌上大學，也有補助，也就是這兩年，兩人掙的少了一些，但家裡有存款，以後齊萌萌大學畢業，會分一個好單位，所以她沒必要這麼著急掙錢。

　　齊萌萌沒法告訴顧歸之，她要的不是做蛋糕掙的那仨瓜倆棗，而是改革開放這股東風。

　　隻要抓住這股東風，豬都能上樹，更何況是齊萌萌做的蛋糕，本來就很好。

　　「歸之，你怎麼看現在做小生意的那些人？比如我們今天在廣場上看到的給人拍照的人？」

　　齊萌萌突然出聲問起這個問題。

　　「這些人應該是沒有工作，出來自食其力，我覺得挺好的。」顧歸之說的是真心話，「這些人沒有工作，做點小生意養家糊口。」

　　「你不覺得丟人？」

　　「吃不飽飯才丟人。」

　　顧歸之回答的很快，他當兵上戰場是為了讓親人過的更好，裡子可比面子重要。

　　但凡那些人能吃飽喝好，怎麼可能出來做小生意。

　　「我看外面做小生意的人有些多，估計以後不會管的挺嚴。」顧歸之說的是自己的想法，但正好跟時代的進程一緻。

　　齊萌萌就知道，哪個時代都不缺聰明人，她是知道時代的發展，而顧歸之，是真的從現象看到了本質。

　　「萌萌，我不是擔心你賣蛋糕丟人，我是擔心你太累。」顧歸之解釋：「你平時要上班，回家還要照顧兩個孩子，再做蛋糕出去賣，實在是太辛苦了。」

　　這樣的日子當然辛苦，可齊萌萌喜歡做蛋糕，以前她剛開始學做蛋糕是為生計，可做了那麼多年蛋糕，做蛋糕這事已經習慣並適應，在她看來，做蛋糕並不是一件多麼累的事情。

　　「我會安排好時間，現在隻有一個烤箱，就算我想累，也累不到哪裡去。」齊萌萌覺得，看顧一個烤箱這事，太簡單了。

　　顧歸之見齊萌萌是真的喜歡做蛋糕，而且不覺得累，就沒有再說什麼。

　　吃過晚飯，齊萌萌他們正準備睡覺的時候，家裡的大門被敲響。

　　齊惠蘭有些奇怪：「已經這個時間了，是誰在敲門？」

　　顧歸之去把門打開，門外是杜恆和他媳婦。

　　杜恆不好意思地看著顧歸之：「顧大哥，你們睡了嗎？我們是不是來的太晚了？」

　　「還沒睡，進來吧。」顧歸之把兩人讓進來，已經猜到他們來做什麼。

　　「嫂子，我是丁香，今天杜恆拿回去的蛋糕都是你做的對不對？味道太好了，比我在外國人家裡吃的都好，我聽杜恆說，你準備拿這些蛋糕出去賣，你看我怎麼樣？」

　　杜恆媳婦丁香一進屋，就沖著齊萌萌而去。

　　齊萌萌沒想到丁香這麼著急，人還沒坐下就開始琢磨這事。

　　「丁香，你別著急，慢慢跟嫂子說。」杜恆拉了丁香一下。

　　丁香深吸一口氣，語氣也緩了一下：「讓嫂子笑話了，我就是覺得嫂子的蛋糕做的太好吃了。」

　　「你以前在外國人家裡吃的蛋糕是什麼樣的？」齊萌萌想多了解一下。

　　「其實我沒吃過幾塊，也就是見過外國人做，不過我覺得你做的蛋糕比她們做的好吃。」丁香這不是客氣話，她是真的覺得齊萌萌做的蛋糕好吃。

　　「嫂子，我以前在外國人家裡幫傭，我知道去哪裡能賣這些蛋糕。」丁香可是知道有些人最喜歡吃這些洋玩意。

　　「哦？」齊萌萌沒想到丁香還有渠道可以賣這些蛋糕。

　　「嫂子，我可以來幫你忙，我可以幫你打雞蛋，和面，我什麼都會幹。」丁香迫不及待地表現自己。

　　她家裡現在太困難了，如果可以幫忙賣蛋糕，哪怕齊萌萌隻給少量的錢，起碼家裡可以吃頓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