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嚇了一跳，張嘴就開始嚎：「你們是誰？放開我，放開我，奶奶，奶奶。」

　　「閉嘴！」齊萌萌皺著眉頭吼了一句。

　　這男孩看著比磊磊大，可這性格，卻差的太遠了。

　　「你們幹什麼？幹什麼扯著我孫子？」邱嬸子從她家屋子裡跑出來，就要去抱男孩。

　　顧歸之看了齊萌萌一眼，見她沒有說話，放開了男孩。

　　「嬸子，咱們能住一個院子也算是有緣，但這小子想撬鎖，偷東西，我準備把他送到派出所。」

　　齊萌萌冷著臉對邱嬸子說。

　　「怎麼就偷東西了，孩子就是好奇，好奇想看看。」邱嬸子被齊萌萌嚇了一跳，大聲地解釋。

　　齊萌萌舉起男孩的手，露出他手裡的鐵絲：「誰家好奇會拿著鐵絲撬門，邱嬸子，有句話說，小時偷針大時偷金，趁著孩子小可得好好管管。」

　　邱嬸子一把搶過男孩手裡的鐵絲扔到地上，又沖著他的屁股拍了幾下：「你這孩子，誰讓你拿這玩的，這一天天的，怎麼這麼費勁？」

　　「哇……奶奶，是你……嗚嗚嗚……」

　　男孩才說了幾個字就被邱嬸子捂住了嘴，她沖著齊萌萌和顧歸之尷尬地笑笑：「我回去一定好好管孩子，都是鄰居，你們就別較真了。」

　　齊萌萌冷臉看著她：「不行，一定要帶他去派出所教訓教訓。」

　　邱嬸子隻能更大力氣地去打男孩，男孩趁機躺到了地上：「哇哇哇……」

　　齊萌萌後退兩步，以免地上的塵土弄髒她的衣服。

　　邱嬸子見齊萌萌和顧歸之都不為所動，咬咬牙，準備再上前給兩腳。

　　齊萌萌給顧歸之使了個眼色，顧歸之上前一步，沉聲說道：「夠了，再有下一次，扔到少管所。」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地上的男孩停了下來。

　　他摸了一把鼻涕，快速起身，跑到了邱嬸子後面。

　　齊萌萌看著他把鼻涕抹到邱嬸子的衣服上，心裡噁心，也沒有再理會他們，拿出鑰匙，推開門走了進去。

　　邱嬸子等兩人進了屋才扭頭瞪向男孩：「辦點什麼事也辦不好，還弄得這麼埋汰，中午別吃飯了。」

　　男孩：「……明明是奶奶……」

　　「你要再說就讓人把你關起來。」邱嬸子上手擰了男孩兩把，看著他滿身的土，去給他打了盆水，讓他自己洗乾淨。

　　齊萌萌聽著外面安靜下來，吐出一口氣，搖了搖頭。

　　顧歸之坐在椅子上，跟她說：「別跟孩子生氣了，反正咱們不在這裡住，以後也沒多少時間相處。」

　　齊萌萌知道這個道理，可遇到這樣糟心的鄰居，她覺得這房子都不香了。

　　「你戰友是個什麼性格，如果是老實人，隻怕會被邱嬸子佔了便宜。」齊萌萌跟顧歸之打聽租客的性格。

　　雖然沒見過幾次，可邱嬸子的性格已經暴露的很徹底，但凡是個老實脾氣，以後還不定怎麼被她佔便宜呢。

　　顧歸之想了想李軍的性格，不太確定：「李軍為人正直，話不多，應該不會。」

　　齊萌萌白他一眼，在她見過的幾個軍人裡面，大部分都是他說的這種性格。

　　「我覺得咱們還是提前跟人說清楚，既然是你戰友，咱們可不能坑了他。」

　　齊萌萌想著大不了房子就不往外租，過幾年再說。

　　「我有李軍家的地址，等吃過飯，我去跟他說。」顧歸之也覺得說清楚比較好。

　　「行，我跟你一起去。」齊萌萌不放心顧歸之的腿。

　　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在附近找了一家國營飯店，簡單吃了點飯菜就去了李軍家。

　　李軍家在一個大雜院裡，全家十口人住在三間房裡。

　　李軍今天正好休息，看到顧歸之找來，高興地把他請到了屋裡，李軍媳婦挺著大肚子給兩人倒水。

　　齊萌萌把手裡拎的東西遞給李軍媳婦。

　　李軍媳婦直接推回去：「嫂子，你太客氣了，這些東西，我們不能要。」

　　李軍臉色有些難看地看了自家媳婦一眼，李軍媳婦把東西推了過去。

　　「這是給你們帶的，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就是一些水果。」齊萌萌說的不是客氣話，裡面也就兩個水果罐頭和幾個蘋果。

　　李軍媳婦堅持把東西遞給齊萌萌，李軍看了一眼屋內，說道：「你肚子這麼大了，要不就收下吧？」

　　「收下幹嘛，反正也到不了我們嘴裡。」李軍媳婦不在乎地說。

　　齊萌萌想了一下，挽著李軍媳婦的手：「我想去上個廁所，你能陪我去嗎？」

　　這個大雜院裡一看就沒有廁所，兩個人隻能去外面。

　　李軍媳婦看了李軍一眼，提醒他：「這些東西是要嫂子拿回去的，你可不能隨便收下。」

　　李軍臉色雖然不好看，但還是點了頭，李軍媳婦這才跟齊萌萌一起往外走。

　　「嫂子，我們這裡的廁所，有些不幹凈，你進去的時候慢點。」李軍媳婦語氣溫和，提醒著齊萌萌。

　　「我看你的年紀比我都大，也別叫我嫂子了，我叫齊萌萌，你直接叫我萌萌就行。」齊萌萌聽著她叫嫂子，覺得自己老了好幾歲。

　　「行，我叫李麗。」李麗很是爽朗的說，又看了看四周：「萌萌你還上廁所嗎？」

　　齊萌萌笑著看了一眼遠處的廁所，搖頭：「不用了，我們今天來就是想我問問你們，要不要租房，我們有一個房子可以租給你們。」

　　「要。」李麗的眼睛都亮了，「嫂子，我們要。」

　　「你還沒問房子多大，多少錢租金呢。」齊萌萌沒想到李麗反應這麼大。

　　「萌萌我也不瞞你，我還有兩個女兒，我們一家四口都是睡在客廳隔出來的小間裡。我肚子裡這個已經七個月了，他要是出聲，兩個姐姐隻怕要睡到地上。」

　　李麗說話的聲音都帶了哽咽：「家裡實在是沒有地方住。」

　　齊萌萌皺眉：「我記得顧歸之說李軍有工作，你們沒想過出去租房？」

　　就算現在房子不好找，可仔細找找還是能找到的。

　　李麗咬著牙：「我婆婆說都是一家人，湊合著住就行，可再湊合下去，我女兒就要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