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韜又在之前張春琴會去的地方找了一圈，根本沒人知道她哪裡去了。

　　秦文韜氣幾個小姨那邊都去打聽了。

　　這是秦家人第二次來打聽張春琴的事了，張三妹拉住了秦文韜追問：「文韜，上回青河和大海也來問過！是不是你媽出了什麼事？」

　　秦文韜不敢多說，隻乾笑了一聲：「我爸媽吵架了，媽離家出走了。」

　　張三妹聽到這話，面色變了變：「你二姨那邊去過了嗎？大姐與二妹關係最好！」

　　秦文韜點頭：「去過了！」

　　張三妹脫下圍裙：「我和你一塊去找。」

　　秦文韜怕更多人知道秦國華醜事，立刻搖頭：「三姨，您別去了，我有自行車，我去找人更方便！我媽不願意我來打擾你們的，要被我媽知道了，她肯定更不願意回家了。」

　　孫三妹不放心的對秦文韜說：「那你找到人來三姨這邊說一聲。」

　　秦文韜點頭，騎著車走了。

　　張家的姑娘從老三開始，張家父母就懶得取名了，都是張三妹，張四妹，張五妹……

　　秦文韜又跑了一趟張家父母那邊。

　　他沒敢進去打聽，就在外頭看了會兒，沒看到張春琴，他就走了。

　　他是知道這個舅舅家就是個無底洞，不能讓他姥姥和姥爺知道媽手裡有錢。

　　他們一旦知道，那這些錢就留不住了。

　　沒找到人，秦文韜終於慌了。

　　在回去的一路上，他終於感覺到他媽這段時間的不正常。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媽對他不假辭色的。

　　從他媽不給招娣工作到不給他們帶孩子開始，他媽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恍恍惚惚的回到家，張招娣看他回來，滿臉笑容的追問：「文韜，你最近多往鄉下跑跑。你得在媽跟前好好表現，要儘快把她手裡的錢騙出來才安心。錢放在我們自己口袋裡才是我們的。」

　　秦文韜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嗯！我這幾天會多回去的。」

　　進屋之後，他甚至沒有看一眼丈母娘懷裡的兒子，自己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間。

　　衛阿芬看到秦文韜的樣子，朝自己女兒問道：「文韜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我看他的樣子不太對勁。」

　　張招娣朝房間看了一眼，捂嘴與衛阿芬說道：「估計回去又和父母吵架了。」

　　衛阿芬嘖嘖了一聲，嫌棄道：「就你拿親家公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上回他們賴在這裡，我就說那小姑子妖裡妖氣的，我看著不像正經人。你看看，這一家子都什麼事。」

　　隨即，她不滿道：「要不是看在秦文韜給你弟弟找工作，又要把房子給耀祖的份上，這個女婿我是真的一點看不上。」

　　張招娣無奈道：「媽，差不多行了！現在我們都靠著秦文韜的工資呢，你好好哄著一點。」

　　衛阿芬點頭：「你也哄著一點，趕緊把錢拿到手。你們趕緊搬出去，我和你爸打地鋪，睡的腰酸背疼的。」

　　兩人自張耀祖進了一趟派出所再回來，房間讓給了兒子和兒媳婦，兩人不敢再讓秦文韜打地鋪了。

　　「你們要實在拿不到錢，兩人先出去租個房子！當初結婚的時候就應該讓秦家買三進三出的四合院，買這麼一個鳥籠子一樣大的房子，怎麼住的下。」

　　張招娣點頭：「行了，媽，我知道了！」

　　房間裡，秦文韜一個人在回憶著親媽最近的反常。

　　打他的臉，不管老二復讀，然後直接給老三和老四退學。

　　這人還是他媽嗎？

　　他越想越心驚！

　　他立刻從房間出來，急匆匆跑了出去。

　　身後張招娣急聲喊道：「文韜，你要不要回來吃飯？」

　　秦文韜沒有回答她，直接騎上自行車走了。

　　他沒有回鄉下，而是去了一趟圖書館。

　　到了門衛，他給門衛塞了一包大前門，朝他問道：「大爺，我想要和你打聽一些事。」

　　門衛大爺朝秦文韜打量了一眼，看他穿的人模狗樣的，接過香煙問道：「怎麼了？」

　　秦文韜問他：「你還記得之前圖書管理張春琴嗎？她是被圖書館開除的嗎？」

　　那門衛朝四周看了一眼，和他比了一個三。

　　秦文韜在有些方便時有眼力勁的，立刻就明白了門衛的意思，從口袋裡掏出三塊錢：「您說！」

　　「張春琴的公公和小姑子來鬧，她自殺過！當時嚇死個人了，直接就從樓上跳下來了，幸虧人沒事。我兒子是副主任，我聽說她跳樓之後她就把工作賣給了主任的外甥女。按理這麼好的工作她不應該賣掉。估計是自殺那次丟盡了臉面，也怕她婆家人再來鬧。」

　　門衛拿了香煙和錢，自是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秦文韜。

　　秦文韜聽到這話，面色煞白。

　　他剛剛在回家路上捋了一遍他媽做的事，他就覺得不對勁。

　　現在問清楚了：她媽果然不是被單位開除的。

　　他問到了張春琴工作的事之後，失魂落魄的離開。

　　回去的時候，他差點被人家的小車撞上。

　　她媽到底想要做什麼？

　　又回到家，張招娣看他這麼快就回來了，關切的問道：「文韜，怎麼了？」

　　秦文韜擡頭無措的看著張招娣，輕聲的呢喃著：「我媽沒有回去！她……她不太對勁。」

　　張招娣聽到這話，面色變了變，疑惑道：「哪裡不對勁？你媽會因為你爸的事情想不開嗎？她都一把年紀了，總不能還和你姑爭風吃醋吧？還是她還想要和你爸離婚？」

　　秦文韜緩緩的擡頭，緊抿著唇囁嚅道：「從我媽不想要給你工作開始，我就應該發現不對勁了。她這麼疼我，她之前對我有求必應，說話怎麼突然就反悔了呢。」

　　張招娣聽著秦文韜囁嚅的話，著急道：「文韜，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是不是怕你媽想不開。」

　　隨即，她眼珠子一轉，急聲說：「你趕緊找你媽，別的不說，你先把錢給拿到！」

　　秦文韜聽到張招娣的話，驀地擡頭：「張招娣，在你眼裡，你就隻有錢嗎？你就沒想過我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張招娣一愣，面色一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不是被你爸刺激了的？關我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