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秦國華湊錢，孫二妹專門跑了一趟秦文韜家裡。

　　她沒有進去，隻與秦文韜說：「文韜，晚上你回家裡一趟，你爺有事要與你說。」

　　秦文韜出事那天後，他沒有主動去找過秦家人。

　　秦文韜原是不想去的，後來看了張招娣一眼，他還是決定去了。

　　張招娣自回來之後，她就被秦文韜脫光了綁在床上。

　　秦文韜被停職在家，他現在天天在家折磨張招娣，有點不順心，他就打張招娣。

　　他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在張招娣身上。

　　秦文韜甚至還把張招娣所有的衣服都扔掉了。

　　他邊打邊罵張招娣：「你不是喜歡發騷嗎？現在你出不了門了，我看你朝誰發騷。」

　　反正樓裡的人到處能聽到求饒的聲音，已經沒人管了。

　　自從張招娣光著身子從樓上跳下來之後，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誰還敢管秦文韜打老婆。

　　這種事任何男人都受不了。

　　他打完張招娣後，他就去了秦家村。

　　到秦家村後，大家都對著秦文韜指指點點。

　　秦文韜根本不敢擡頭，騎著自行車直接回了秦家村。

　　到秦家後，他進屋沒看到秦國寶，他朝秦家二老問了句：「秦國寶呢？」

　　秦老頭面色沉了沉：「出門了？」

　　秦文韜沒有多想，隻當他們怕他看到秦國寶會失控，專門讓秦國寶出去了。

　　秦老頭看著秦文韜，指了指凳子：「文韜，你坐。」

　　秦文韜看著秦老頭，嘲諷的問道：「是想要我和張招娣離婚？」

　　秦老頭面色變了變：「你怎麼會這麼說？」

　　秦文韜朝他笑道：「那天你讓張招娣嫁給秦國寶的時候我就在窗簾後面。」

　　秦老頭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僵了僵。

　　秦文韜朝秦老頭反問：「爺爺，在你眼裡是不是隻有秦國寶是寶，我們都不是你的孫子。你存錢娶媳婦，你隻給秦國寶存。你連娶媳婦都是隻幫秦國寶想。」

　　秦老頭原本是要開口讓秦文韜承擔債務的，可秦文韜這麼說了，他想要張嘴的話說不出口了。

　　「文韜，國寶和你不一樣。你有好的工作，還是高中生，你隨了你媽，生得也好看。國寶什麼都沒有。我們就知道他比不上，所以才會那麼說。」秦老頭試著哄住秦文韜。

　　秦文韜聽到這話，輕嗤一聲：「他怎麼是什麼都沒有呢！他還有爺爺奶奶為他準備娶老婆的錢，還有爺爺奶奶給他算計別人的房子，還有爺爺奶奶幫他算計別人的媳婦。」

　　秦老頭聽到這話，被氣得說不出一個字。

　　一旁的孫二妹看自家的老頭半天還沒說債務的事，對秦文韜說道：「文韜，今天我們找你回來不是說你和國寶的事的。你進去看看你爸。」

　　秦文韜沒有起身，隻是冷漠的看著他們：「既然不是說秦國寶的事，那我們就沒什麼可說的。」

　　孫二妹看秦文韜起身要走，她急聲道：「文韜，你爸在外頭欠了幾千塊錢，要債的前幾天來要錢了，他被砍掉了一根手指頭。現在我們是真的沒辦法了才找你回來的。」

　　「他是你親爸，你不能看著他去死。」孫二妹說的理所當然：「這些年要不是他供著你們念書，養著你們，就張春琴那敗家樣，你們早就活不下去。」

　　秦文韜聽到這話，嘲諷的冷笑：「你們不是給秦國寶存了娶媳婦的錢嗎？怎麼捨不得拿出來？那些錢你們給秦國寶娶媳婦。讓我給秦國華還錢。」

　　孫二妹聽到秦文韜這話，急得跳腳：「國寶拿著錢跑了！我們這是實在沒錢了。」

　　秦文韜笑的更大聲了：「原來秦國寶卷著錢跑了啊！他拿著娶媳婦的跑了？他這麼孝順怎麼不給秦國華還錢啊！他不是家裡最孝順的兒子嗎？」

　　秦老頭盯著秦文韜咬牙切齒道：「秦文韜，他是你爸，不管怎麼樣，你必須要給他想辦法還錢！」

　　秦文韜朝他冷笑了一聲：「秦國華這些年每個月給我們一個月五塊錢。平攤道我們兄妹四個人頭上，一塊多一點。他的錢不都給了秦國寶了嗎？你們找秦國寶想辦法去。」

　　秦文韜起身就走。

　　走的時候，他轉頭朝秦家二老看了一眼，嘲諷的對他們說道：「我連我媽的債務都不還，你們以為我會給秦國華還錢嗎？他反正是個廢物了，把他交出去就行了。他死了就少了一個廢物。」

　　他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後，秦家二老怨恨的罵道：「秦文韜，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秦文韜踏著自行車再也沒有回頭。

　　……

　　張春琴最近依舊忙著在外頭收廢品。

　　老張頭在南區那邊偷偷的收，張春琴在北區這邊。

　　今天，張春琴和往常一樣換了，拿著蛇皮袋準備出門。

　　她在潘家園門口看到了秦文韜。

　　秦文韜面容比之前憔悴了很多，滿臉鬍渣，看的出明顯最近的日子過得很不好。

　　他看到張春琴，遲疑著上前。

　　「媽！」他看著張春琴囁嚅著開口。

　　張春琴皺眉看著他：「什麼事？」

　　秦文韜低聲朝她問道：「媽，二姨有沒有和你說張招娣的事。她和秦國寶搞破鞋！他們母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張春琴看著秦文韜，冷聲問道：「秦文韜，你專門跑到這裡就為了和我說這些？」

　　秦文韜想要去拉張春琴，卻又不敢：「媽，秦國寶卷著秦家那倆老東西的錢跑了，多可笑啊，他們疼愛了一輩子的孫子，卷錢跑了。」

　　張春琴倒是真沒想到秦國寶竟然有膽子卷了秦家二老的錢跑了。

　　秦文韜又繼續說道：「秦國華外頭也欠錢了，欠的不比你少。他被人砍掉了一根手指頭。那倆老東西忙著給他想辦法湊錢呢。媽，你知道嗎，他們竟然要我給秦國華還錢。」

　　「他們把錢給了秦國寶，卻讓我給他還錢，真是笑話！」秦文韜如發洩一般一個人滔滔不絕的說著。

　　張春琴也沒有打斷他，而是聽他把所有的話都說完。

　　張春琴等他說完之後，對秦文韜說：「秦文韜，所有的路都是你選的。老婆是你選的，斷絕關係是你選的，包括幫秦家人也是你選的，你現在在後悔什麼呢？」

　　秦文韜看著自己母親，他顫抖著聲音說道：「媽，我錯了，我……」

　　張春琴朝秦文韜抖了抖蛇皮袋：「我也欠了一屁股債！」

　　張春琴說完，沒有再理會秦文韜，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文韜不知道為什麼會來找張春琴說這些，他明明根本不想和張春琴扯上關係。

　　可他如今已經沒有人可以訴苦了，他甚至不知道還能找誰說。

　　他的老婆跟人搞破鞋！

　　他的工作快沒了！

　　他的家人算計他！

　　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他似想起了什麼，朝張春琴追了過去。

　　當他跟著張春琴的背影走了一段路之後，他看到張春琴進了一個四合院。

　　隨即，他看到張春琴拿著一個保溫桶從四合院裡出來。

　　張春琴把保溫桶遞給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

　　他心裡已經，跟著那個穿著軍裝的男人走了過去。

　　他遠遠看到那個穿著軍裝的男人上了車。

　　秦文韜看著車牌，心中震驚：這是軍用車！

　　軍區或者軍官才能開這種車！

　　這一刻，秦文韜腦中閃過水芙與他說的話。

　　他扭頭折返回去。

　　他看到張春琴從四合院出來之後又走了。

　　他朝四周張望了一眼，看到旁邊四合院有老奶奶出來。

　　他立刻就拉住了老奶奶：「奶奶，那個四合院住的是不是張春琴啊？」

　　那奶奶朝秦文韜打量了一眼，看秦文韜與張春琴有幾分相似，她隨口問了一句：「你與張春琴是什麼關係啊？」

　　秦文韜立刻回答：「她是我媽！」

　　老奶奶這才回答他：「是啊，這是春琴的院子。你是她兒子，你怎麼不知道？」

　　秦文韜沉默了下，與老奶奶解釋了一句：「她與我爸吵架了，一個人搬出來了。我們一直在找她。」

　　那老太太點了點頭：「就是你媽的院子，我看著她剛剛好像回來了，你去看看。」

　　秦文韜想了想，又與老奶奶問道：「奶奶，那我媽一直是一個人住的嗎？」

　　那老奶奶點頭：「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