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雪夜活埋後,我奪了假千金鳳命

第465章 設局

  後宮消停了幾日,轉眼已是入了冬,紅磚金瓦被白茫茫覆蓋,入眼皆白,一歲多的慶安跌跌撞撞朝著方荼走來,嘴裡含糊不清的喊著母母兩個字,對方荼而言,驚喜不已,彎著腰將人攬在懷中親了又親。

  「公主聰慧。」扶月笑道。

  方荼看著懷裡粉雕玉琢的女兒,怎麼都看不夠,殿內溫暖如春,門外寒風呼嘯,方荼聽著北風呼呼,便對著扶月說:「通知各宮,明兒不必來請安了。」

  扶月點點頭。

  越怕什麼來什麼,門外傳來宮人傳話:「娘娘,祺嬪娘娘求見。」

  方荼蹙眉,這麼大的雪祺嬪來做什麼?

  她摸了摸慶安的臉蛋,將人交給了乳娘帶去了偏殿,才讓人將祺嬪帶進來,一襲粉色鬥篷裹著的嬌俏少女疾步走進來,眼中隱隱還有幾分驚恐,腳下一軟跌坐在地:「娘,娘娘,臣妾有事稟報。」

  入宮兩年還是頭次見她這般失態,方荼蹙眉長眉,揮揮手讓宮人都退下,隻留下兩個心腹。

  「有什麼話站起來說。」

  祺嬪撐著身站起來:「臣妾……臣妾昨兒晚上聽見淑妃那邊傳來很奇怪的聲音,本想今日去探望,在鍾萃宮方向遇見了淑妃身邊貼身宮女抱著一個包袱,許是太匆忙摔了一跤,臣妾看見了裡面藏著血衣,那顏色不是正常的紅,倒像是……」

  祺嬪欲言又止的看向了方荼。

  方荼耐著性子,也不接話,見狀祺嬪自己先忍不住了:「臣妾瞧著倒像是小產之後的血沾上去的,娘娘,淑妃這可是穢亂後宮,而且還有混淆子嗣之嫌。」

  說完這些話祺嬪滿臉都是驚慌失措,一隻手抓著帕子捂著唇,一雙杏眸閃爍著盈盈淚光。

  一副被嚇壞的樣子,反倒讓人心疼起來。

  「扶月。」方荼揚聲。

  扶月立即上前攙著祺嬪落座,並安慰道:「小主,空口無憑也沒證據,不能斷定就是淑妃娘娘,若是傳揚出去,這就是污衊淑妃娘娘名聲,論罪,是要重罰的。」

  「娘娘,臣妾怎敢用這種事誣陷淑妃?」

  祺嬪搖頭,仍惶恐道:「臣妾在母族時也見過小產過的庶母,當時大夫就曾提過一嘴,小產後的血跡要比正常的血跡深些,味道更是腥而刺鼻,不似正常鮮血的銅銹味。

  還有,臣妾的寢宮和淑妃寢宮緊挨著,昨夜,隔壁確確實實傳來了淑妃的叫聲,雖隻有幾下,臣妾保證不會聽錯的。」

  祺嬪仰著頭看向了方荼:「娘娘,臣妾突然想起前陣子淑妃拒絕侍寢惹惱了皇上,又藏著掖著不肯讓太醫瞧,實在怪異,臣妾和淑妃也認識兩年多了,從未聽說淑妃有什麼舊疾。」

  說到激動處時祺嬪竟站起來了:「臣妾惶恐,這後宮竟有這樣的人。」

  方荼皺緊了眉頭,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喬妃也曾說過,淑妃有異,她斟酌片刻。

  「娘娘若要查證也很簡單,隻要找個由頭給淑妃把脈,真相立即大白。」祺嬪焦急道:「臣妾自上次被喬妃推入水中,從鬼門關回來後就想通了,臣妾願意效忠皇後娘娘。」

  生怕方荼不願意相信,跪在地上磕頭,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皇後娘娘,臣妾是真心投靠,倘若此事傳揚出去,娘娘失職之罪難逃,倒不如儘快此事悄悄處置t了。」

  祺嬪滿臉誠摯,令人不動容都難。

  方荼稍自做猶豫之後,對著扶月道:「去禦膳房弄些野味來,再派人去各宮通傳,本宮在鳳儀宮備了酒暖暖身子。」

  「是。」

  半個時辰後鳳儀宮來了七八個妃嬪,個個穿著厚厚披風,脖領子處一圈白絨絨,越發襯得諸位妃嬪或嬌俏,美艷,端莊,或是秀氣。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眾人行禮。

  方荼笑著擡手:「諸位姐妹不必多禮,今日難得禦膳房來了些野味,咱們姐妹坐在一處聊聊天。」

  「臣妾前幾日就饞了,隻是一個人怪沒趣兒的,難得皇後娘娘也想到了這個。」

  說話的是前陣子封上來的芸貴人,掩嘴笑時,臉上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今日託了皇後娘娘的福,可算是有口福了。」

  筠妃聞言笑了笑:「芸貴人倒是活潑。」

  氣氛融洽。

  宮人們將爐子都給支起來了,禦膳房送來了新鮮的鹿肉,還有一些野雞肉,趁著火勢剛好,將腌制好的肉放在了爐網上,滋啦滋啦地冒著熱乎氣,頃刻間殿內的香味竄了出來。

  「去拿些酒來。」方荼吩咐。

  扶月剛要站起身,祺嬪忽然呀了一聲,立即將所有人的注意吸了過來,她小臉一紅:「這酒,還是淑妃姐姐釀得最好,也不知咱們能不能有口福?」

  「一壺酒罷了,淑妃還能小氣了?」筠妃撇撇嘴,環顧一圈:「今日淑妃怎麼沒來?」

  後宮妃嬪除了喬妃,淑妃,還有一位染了風寒的貴人沒來,其餘全聚在了鳳儀宮。

  「敏貴人染了風寒數日,太醫叮囑不能見紅,喬妃和淑妃呢?」方荼坐在最上首的位置好奇地問。

  片刻後喬妃派了身邊丫鬟來報:「前兩日喬妃娘娘賞雪時扭傷了腳,實在是起不來身,辜負皇後娘娘一片好意,不過我家娘娘說,等過陣子重新宴請後宮諸位主子們,權當是賠罪了。」

  和喬妃交好的貴人站出來作證:「喬妃娘娘確實是傷了腳踝,連鞋都穿不上了。」

  「既是如此,就讓喬妃好好歇歇吧,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日後相聚還有的是機會。」

  說罷方荼又朝著宮人問:「淑妃呢?」

  「回皇後娘娘話,淑妃娘娘染了風寒,喝了葯已經歇了,特讓奴婢來告罪。」淑妃的侍女來報。

  不等方荼開口,祺嬪率先站起來:「怎會突然病了?昨兒上午臣妾還見過了淑妃,這陣子淑妃隔三岔五就要病一場,會不會是章太醫的葯不對症?」

  淑妃的侍女聞言頓時變了臉色:「多謝祺嬪小主記掛,我家娘娘並無大礙。」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顛三倒四的,一會病得起不來,一會又無大礙,淑妃姐姐究竟是怎麼了?」祺嬪面露焦急,朝著方荼說:「娘娘,臣妾想去看看淑妃姐姐。」

  說罷還朝著筠妃眨眨眼:「筠妃姐姐,咱們四個可是一同來和親的,你就不擔心淑妃姐姐?」

  被人點名,筠妃眼皮一跳,抿了抿唇,隱約察覺了哪裡不對勁,笑了笑:「隻是風寒而已,若是有事皇後娘娘怎會不知,再說冬日裡,冷了熱了,也是最容易得風寒的時候,喝幾服藥去去寒就好了,祺嬪你不必太擔心。」

  筠妃說完扭著身站起,朝著爐子旁走去,使勁嗅了嗅:「真香啊。」

  避開了祺嬪的眼神。

  祺嬪蹙眉,又朝著麗貴人看去,麗貴人同樣避開了祺嬪的視線,端茶往嘴裡遞。

  「皇後娘娘!」祺嬪沒轍,隻好將眼神放在了方荼身上。

  方荼臉上掛著笑容:「難得祺嬪記掛淑妃,姐妹情深,不如祺嬪代替咱們姐妹去瞧瞧。」

  「皇後娘娘言之有理,咱們這麼多人冒冒失失去了,驚擾了淑妃娘娘可就不好了。」麗貴人漫不經心的放下了茶,拿起帕子輕輕擦拭嘴角:「祺嬪姐姐放心,嬪妾替您看著點爐子,保證會給您留一部分嘗嘗鮮。」

  一句玩笑話,惹來眾人的笑,氣氛緩解。

  祺嬪豁然起身:「也好,那我去去就來。」

  淑妃的侍女見狀根本就插不上嘴,更加別說阻攔了,隻能眼睜睜看著祺嬪離開。

  這一路祺嬪走的極快,還不晚沖著身邊侍女使了個眼色,在背後阻攔淑妃的侍女。

  進了鍾粹宮,嬤嬤將人攔在了門口,祺嬪下巴一擡:「放肆,我可是奉皇後娘娘的命令來探望淑妃姐姐的,還不快讓開!」

  嬤嬤蹙眉。

  祺嬪已經擡手揮看了嬤嬤,直徑闖入,殿內的藥味刺鼻難聞,祺嬪嘴角勾著笑,不顧阻攔一路來了屏風後。

  淑妃身穿雪白裡衣靠在了軟枕上,手裡捏著本書,眸光輕擡看向了來勢洶洶的祺嬪:「誰給你的膽子竟敢闖本宮的寢宮,你眼裡還有沒有規矩了?」

  「淑妃姐姐莫要惱,是皇後娘娘派妹妹來探望您的。」祺嬪並不懼怕淑妃的惱:「皇後娘娘今日設宴,宴請諸位姐妹,淑妃姐姐缺席實在是遺憾。」

  「少在這拿著雞毛當令箭!」淑妃將手中的書放下,冷了一張臉:「皇後素來不愛管閑事,更極少舉辦什麼宴會,祺嬪,你究竟何意?」

  說到激動之處時淑妃掩嘴咳嗽,蒼白的臉蛋因咳嗽而泛紅,侍女見狀趕緊上前撫背幫著順氣。

  良久,淑妃才緩和過來。

  「臣妾怎麼看淑妃姐姐都不像是得了風寒,倒像是氣血盡失,虧了心血的模樣。」

  祺嬪指了指身後太醫:「皇後娘娘也是擔心您,特意讓李太醫給淑妃姐姐瞧瞧身子。」

  太醫就在屏風後,朦朧間身影微弓著,身上背著藥箱,淑妃順勢看見眉頭緊擰:「給本宮看病的是章太醫。」

  「淑妃姐姐這是要忤逆皇後娘娘的意思,拒絕看診?」祺嬪挑眉,滿臉不屑地上前,一把掀開了被褥,握住了淑妃的手腕越發用力,指尖攥住手腕,不經意間探過了脈象,嘴角驟然勾起了冷笑:「淑妃,你好大膽子!」

  啪!

  一巴掌扇在了淑妃臉上。

  將人打翻在地,淑妃捂著臉,又氣又急:「祺嬪,你瘋了!」

  祺嬪冷笑:「忘了告訴淑妃姐姐,我未出閣時學過一些岐黃之術,姐姐的脈象分明就是剛剛小產後的虛弱之症!」

  「你胡說!」淑妃氣急,死死瞪著祺嬪:「你我好歹相處兩年,你怎敢以下犯上,隨意污衊本宮?」

  祺嬪恍若是抓到了把柄,證據確鑿立馬就能邀功了,得意道:「淑妃,今日你以為你還能逃脫?」

  很快祺嬪讓人將此事回稟皇後。

  鳳儀宮

  祺嬪的侍女匆匆闖入,跑到了方荼面前,說話聲音不大,卻足夠能讓四周的人聽見:「回稟皇後娘娘,我家小主去探望了淑妃娘娘,竟,竟發現淑妃娘娘並不是風寒。」

  話說一半支支吾吾:「倒像是,像……剛剛小產過的虛弱。」

  一語閉,眾人驚愕。

  殿內立馬就安靜了。

  「皇後娘娘,我家小主也是不知所措了,懇請您儘快去一趟鍾萃宮吧。」侍女磕頭。

  方荼臉色一沉。

  一旁的筠妃驟然站起身:「這怎麼可能呢,淑妃並未侍寢過,何來有孕?大膽奴婢,你可知污衊淑妃是什麼罪?」

  侍女朝著筠妃擡起頭回應道:「我家小主也會醫術,不會連脈象都看錯了,若是不信,諸位移步去鍾萃宮看看就知道了。」

  筠妃不語,朝著麗貴人看了眼,兩人心照不宣地蹙眉,今日皇後設宴就有些奇怪。

  祺嬪執意要去看淑妃就更奇怪了。

  她們兩個慶幸自己沒有跟去,差點兒就被捲入其中了,也不知祺嬪按了什麼心思!

  眾人不敢發表意見,隻能將所有的視線看向了方荼。

  方荼冷臉:「扶月,傳本宮旨意讓周太醫親自去診脈,即刻回稟。」

  「是。」

  祺嬪侍女一驚:「皇後娘娘不去看看麼?」

  扶月經過侍女身邊時沒好氣道:「僅憑你家祺嬪一人之詞就讓皇後娘娘去找淑妃娘娘麻煩?不是太過草率麼,皇後娘娘向來公平公正,絕不包庇任何一方。」

  「可是……」

  「一切等周太醫診治之後就能真相大白了。」扶月呵了一聲。

  倒是有人想要勸方荼去看看:「娘娘,咱們不如去瞧瞧?說不定真有什麼誤會呢。」

  「人多嘴雜,且,鬧哄哄的,與其爭執來爭執去,等太醫過之後,一切明朗。」方荼穩坐泰山,面不改色。

  眾人見狀哪還敢再勸。

  筠妃也重新坐下來:「許是一場誤會,淑妃端莊穩重,怎敢大逆不道做出對不起皇上的事?」

  方荼點頭,又派人去查了彤史,看看可有淑妃侍寢過卻未曾記載的時候,眾人也沒了吃烤肉的心思了,有些位份低不願意惹是生非的,留下也不是,離開也不是,低著頭,恨不得找個縫隙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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