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倩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但她很快指著林見疏，對所有人說：

　　「大家聽見沒！連林總都承認了！」

　　「啟航就是要破產了！我們還是趕緊找下家吧！」

　　林見疏冷叱一聲，她盯著劉倩說：「人事部，立刻辦離職，永不錄用。」

　　劉倩尖叫起來：「憑什麼！我是公司的老職工，你憑什麼開除我！」

　　「就憑你動搖軍心。」林見疏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我希望啟航是一顆凝聚在一起的璀璨明珠，而不是一盤任人拿捏的散沙。」

　　「任何想要把它弄髒、打碎的老鼠屎，我見一個，開一個，絕不留情。」

　　她聲音頓了頓，隨即揚起一抹安定人心的笑。

　　「大家放心，啟航不會破產。大家的工資，我個人先行墊付。最遲明天，就會打到各位卡上。」

　　「隻要我們扛過這個月，等到遠景項目的第一筆款項到賬，啟航就能超越星河旗下的所有子公司！」

　　「屆時，所有留下來的人，工資翻倍！」

　　人群先是死寂，隨即爆發出歡呼。

　　「林總牛逼！」

　　「我們信你！」

　　隻有劉倩，激動的抗議。

　　「不公平！開除我可以，必須把賠償金給我！我為公司幹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林見疏看著她，忽然笑了，「好啊，明天你來取賠償款。」

　　回到辦公室，林見疏拿出手機，給傅斯年發了條消息。

　　【查到了嗎？】

　　她暗中觀察過每一位員工，隻有這個劉倩，總是在茶水間或樓梯口偷偷摸摸打電話，行動軌跡也總避開監控。

　　所以她就托傅斯年幫忙查了她。

　　手機很快震動了一下。

　　傅斯年：【查到了，這女人問題很大。有點東西，我得當面給你。】

　　林見疏：【那就晚上吧，來我公寓。】

　　傅斯年：【啊？嫂子，這不好吧？你家那位要知道我大晚上去你公寓，不得把我腿打斷……】

　　林見疏：【嵇寒諫也在，我還可以叫上晚晚。】

　　傅斯年：【好！地址發我！】

　　林見疏又撥了個電話出去。

　　「蘭姨，晚上多加幾個菜，有客人來。」

　　*

　　晚上。

　　門鈴響起時，蘇晚意和傅斯年居然是一起到的。

　　兩人在玄關處就對上了眼，誰也沒給誰好臉色。

　　「你怎麼陰魂不散的？」

　　「這話該我問你！」

　　進了客廳，一個坐沙發東頭，一個坐西頭，恨不得隔出一條銀河。

　　林見疏夾在中間，尷尬的腳趾都快摳出三室一廳了。

　　還好，門鈴很快又響了。

　　林見疏立刻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她就愣住了。

　　門口的男人一身清爽的白色短袖短褲，是她上次給他買的另一套。

　　濕發還帶著水汽，顯然剛洗過澡，整個人乾淨又野性。

　　肌肉線條被薄薄的布料勾勒得恰到好處，充滿了讓人心跳失速的力量感。

　　嵇寒諫看著她獃獃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邁步進來。

　　可當他看到沙發上的兩個人時，臉色卻頓時沉了下去。

　　「嘖，」傅斯年開口，「就知道不該來當電燈泡。」

　　蘇晚意一把挽住林見疏的胳膊，眼睛發亮：「疏疏，你老公也太帥了吧！今天怎麼打扮得這麼好看？要不，我跟那傢夥先撤？」

　　「別，」林見疏回過神，拉住她，「飯都做好了，都留下來吃。」

　　餐桌上，氣氛依舊詭異。

　　蘭姨打了聲招呼，識趣地先回去了。

　　林見疏開了瓶紅酒：「喝點嗎？」

　　嵇寒諫冷著臉：「不喝。」

　　「我喝我喝！」傅斯年立刻伸手。

　　蘇晚意也笑：「那我也來點。」

　　林見疏隻好把酒瓶遞給了傅斯年。

　　她看著嵇寒諫緊繃的側臉，給他夾了一筷子他最愛吃的紅燒肉。

　　男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

　　林見疏收起心神，表情認真起來，看向傅斯年：「說正事。我們公司的劉倩，背後是不是有人？」

　　傅斯年點點頭，神色也嚴肅了，卻下意識地瞥了眼嵇寒諫。

　　他問林見疏：「嫂子，你確定要我現在說？當著……你老公的面？」

　　林見疏心裡急著想知道答案，立刻點頭：「沒事，你說。」

　　傅斯年嘆了口氣，眼神裡帶上了一絲同情。

　　「劉倩背後那個人，是陸氏集團的總裁，陸昭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