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能隻找我,時櫻也有份
穿越前。
時櫻所在的研究院培育了一種非常作弊的平菇。
平菇本來就是低溫品種,而最新的實驗結果可以讓它扛過東北的室內低溫,連塑料膜都不用蓋,落地就能長,生長周期短,簡直違背常理。
說到蘑菇,這裡就要特別解釋一下。
現在人大多吃草菇,每年七月到九月才有草菇供應。
草菇喜高溫,在南方好養,北方由於種種條件限制,隻是季節性供應。
供銷社收購草菇的價格大概在4.8毛一斤,菇價格也稍微低點,4毛一斤。
但比起現在糧食的價格,簡直稱得上暴利了!
藉助科研院的設備,她把母種培育成三級種,但她不能憑空把東西拿出來。
所以,搭上農場的關係是很有必要的。
農技站有實驗設備能借用,不管她在實驗室搗鼓什麼,她隻要一個能拿出三級種的借口就行。
重新將培育的菌種收好,時櫻出了空間。
門被拍的咚咚作響。
時櫻拉開門,阮秀秀笑眯眯的站在門外,遞過來一張紙。
「時同志,你寫完了給我,李叔讓我去農場時捎上。」
時櫻低頭一看,紙上都是她在報告中留的坑。
坑,是她故意留下的,為的就是讓李幹事來找她。
現在,阮秀秀拿張紙來是什麼意思?
她來答疑,阮秀秀拿著紙去邀功,把她想得美死了。
再看阮秀秀身後跟著的幾個嬸子和青壯,時櫻懂了,這是來道德綁架呢。
她好奇的看著阮秀秀:「阮同志,這是什麼呀,李幹事幹嘛要讓我來寫?」
阮秀秀一時語塞:「這,我怎麼知道這是什麼,這是李幹事給你分配的任務。」
原本她是想自己寫的,但李幹事出的那都是什麼題?
「青貯法發酵失敗原因分析,糖化處理過的飼料為什麼會長蟲?」
這些她聽都沒聽過,怎麼答?
思來想去,她還是打著李幹事名義來找時櫻,等時櫻寫答完題,她在謄抄一遍,那功勞不就是她的了。
可惜,時櫻居然不上套——
時櫻把紙遞還回去,柔聲細語:
「這……不好意思啊,我不會寫,你還是讓李幹事重新找人吧。」
阮秀秀眼珠子一轉,像是故意說給別人聽一樣提高音量:
「時櫻,就算你對我有意見,也不能胡亂撒氣呀。」
「我知道,你覺得我一來就搶了你的風頭,心裡不滿。」
「但村裡好不容易借來一輛拖拉機,要是因為你耍小脾氣,導緻農場不借給咱拖拉機了,那你可就是大隊的罪人了!」
旁邊看戲的嬸子們嚇了一跳,連忙問:
「啥麼意思?農場為啥不借給咱拖拉機?」
阮秀秀委屈:
「農場幹事讓時櫻寫個東西,結果她耍小脾氣不願意,還說不會寫。」
「幹事吩咐的事又不是我能決定的,她沖我撒什麼氣?」
時櫻深吸口氣,阮秀秀一點記性也不長,想吃虧,滿足你!
她將頭髮別在耳後,露出滿臉的脆弱:
「阮秀秀同志,我沒有沖你撒氣,我是真不會寫。」
阮秀秀:「你怎麼可能不會,之前你還寫了份報告給李幹事。」
時櫻垂眸,聲音低了下去:
「那份報告是我向農場提的建議,又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農場器重的人是你,怎麼可能給我安排任務?」
「我想阮知青你肯定是誤會了,你是我們村的金鳳凰,你都寫不出來的東西,我怎麼可能寫出來?」
「要是我真能寫得出來,我今天會連李幹事連面都沒見到?你就別為難我了。」
這話一出,村裡人看阮秀秀的目光滿滿都是不贊同。
時櫻沒和李幹事見面都已經夠難受了,阮秀秀還要往她心口插刀子。
要是時櫻在村裡的形象是技術人才,那阮秀秀說不定還真能得逞。
但時櫻在村裡風評啥時候好過?
社員聊到她,頭一句就是:「可惜了她那張臉……」
眾人紛紛開口替時櫻說話:
「你也別逼櫻櫻了,沒看她都要委屈哭了嗎?」
「阮知青,人家領導這麼器重你,你要把握機會啊。」
「是啊,別犯傻了,櫻丫頭是個什麼情況我們都清楚,她沒這方面的才能。」
阮秀秀咬牙切齒,這群人都瞎了嗎,他們看不出來時櫻在演戲嗎?
時櫻在心裡嘿嘿一笑。
看,這才叫口碑!
她繼續捧阮秀秀:
「要是真讓我亂寫,那才是害了咱們大隊。阮知青,這種艱巨的任務隻有你能完成。」
阮秀秀哪裡會寫什麼報告,她隻記得夢裡的東西,哪裡知道什麼原理,她怎麼寫?
阮秀秀無言以對,扯起大隊長作虎皮:
「李幹事就是讓你寫,大隊長能作證,你可以去問他。」
時櫻仍是一副不解的表情:
「有你在場,李幹事還指名道姓讓我寫報告,是因為他覺得你不如我嗎?」
周圍的議論聲突然大了起來。
阮秀秀丟不起這個人,也不可能承認她不如時櫻!
她表情微凝:「既然你不願意寫,那就我來代勞吧,本來也是我好心,想給你一個表現機會。」
時櫻:「謝謝你的好心了。」
經過此事,阮秀秀在村裡更風光了。
走到哪被誇到哪,地裡的活都有人幫她搶著幹。
阮秀秀本人卻睡不著,李幹事給的問題她答不上來,憑藉夢裡的記憶,囫圇將報告寫完。
又怕和李幹事見面尷尬,阮秀秀讓老鄉把報告捎過去。
焦心了兩天,農場那邊沒有什麼回復,阮秀秀總算是鬆了口氣。
這天,時櫻在打穀場摸魚時,田埂間突然傳來了爭吵聲。
「我們農場好心把拖拉機借給你們,還派了拖拉機手,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
走近了,農場派來的女拖拉機手滿臉憤怒。
大隊長不明所以:「發生什麼事了?」
拖拉機手:「農場豬瘟嚴重,我們用了你們村知青的方子,前兩天並未起效,結果今天,喝葯的二十頭豬都死了!」
二十頭豬!
大隊長身體一晃,搖搖欲墜。
村民也慌了:「得了豬瘟的病豬本來就很難治,說不定是方子沒見效。」
拖拉機手大聲嚷嚷:「
怎麼可能,沒用藥的豬有的還有五成存活,用了葯的豬反倒全死了,這是什麼道理?」
「李幹事都被你們村的知青連累慘了,本來他還能往上升一升,現在起碼三年內都得待在原位不動!」
女拖拉機手越說越生氣。
死了整整二十頭豬啊!
想著,她狠狠瞪了大隊長一眼:「拖拉機我開走了,你們大隊以後休想得到農場的一點幫助!」
阮秀秀越聽越感覺不妙,怎麼可能?
藥方不可能有問題啊!
觸及到所有人的利益,大家都坐不住了。
一波人拉著拖拉機手賠禮道歉,一波人在人群中搜索著阮秀秀。
有人眼尖看到了她:「她在那兒呢!」
阮秀秀剛想溜走,就被村民拽到了拖拉機手面前。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阮知青,你給農場同志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
「是啊,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在一雙雙期待的目光下,阮秀秀手心發汗,她仔細回憶是不是自己記錯了藥方。
似乎是有一味葯,她不太確定。
她嘴唇動了動:「我……這不能隻找我,時櫻也有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