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確定線索開始調查
一枚粉碧璽吊墜躺在時櫻掌心。
邵司令下意識問:「這是邵麗仙的吊墜?」
時櫻緩緩搖頭:「您也覺得它是邵麗仙的吊墜,可見這兩枚吊墜有多像。」
「事實上,它的主人就是眼前的許同志。」
許金鳳還傻傻的沒反應過來。
「櫻櫻,你今天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時櫻拉開凳子,主動把她按在座位上:「坐,這麼老遠跑一趟先歇一歇。」
等許金鳳歇了幾分鐘,時櫻才正式問她:「許同志,我想問問你這枚吊墜的來歷。」
許金鳳正在偷瞄桌上飯菜咽口水。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她有些羞赧,連忙出聲回答:
「吊墜是我媽從襁褓裡就帶著的,我媽常說這是她的護身符,保她度過了一次又一次的難關。」
「時同志,我是真心感謝你幫我,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就一根繩子弔死在村裡了。」
「我把它送給你,是我的一份心意,千你萬不要推辭。」
時櫻:「能冒昧的問一下你的家庭情況嗎。」
許金鳳遲疑,似乎很難開口。
邵司令忍不住直起身,直勾勾的盯著她。
時櫻:「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單獨談。」
許金鳳咬了咬唇:「這也沒什麼,我就直說吧,我爸爸是高知分子,害怕連累我,出事後第一時間和我登報斷親,我媽因為陪我爸做研究,所以也沒能倖免。」
「我打聽到他們被下放到了黑省,所以下鄉跟著來尋親。」
現在各個農場時下放專家看管十分嚴格,嚴格把控他們外界的溝通交流,許金鳳來了這麼久還在山慶大隊打轉,想找到父母無異於癡人說夢。
時櫻問得仔細,許金鳳便把家裡的情況細細道來。
許金鳳的親媽是救濟院的孤兒,在救濟院長到六歲,成績優異,從小就異常聰明。
後來,有對老夫妻領養了她,給她取名為常佩婷。
常佩婷考了兩年都沒有考上大學,於是直接出來找工作,認識了後來的丈夫。
婚後,她跟隨丈夫來到滬市工作,她極為聰慧,在丈夫的教導下自學化工方面的知識,在實驗室打下手,之後生下了許金鳳。
時櫻望向邵司令:「按年計算,常阿姨今年應該三十五,我記得,邵姑姑也是三十五歲,您不覺得太巧了嗎?」
何止是巧。
真相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邵麗仙過往的一切反常行為都有了解釋,邵司令覺得反胃作惡的同時竟然有了絲解脫。
一想到邵麗仙乾的那些噁心事,終於有機會說出口,邵司令就覺得彷彿吸了一口仙氣似的。
通身舒態。
趙蘭花也聽明白了:「那還等什麼,現在我們去找她當面對峙。」
時櫻:「媽,現在不要著急,我懷疑,邵麗仙從頭到尾都知道這件事。」
「我們現在知道她可能不是邵家的孩子,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敵在暗我在明,不適合輕舉妄動。」
邵司令贊同的點點頭:「說得對,你從哪裡知道邵麗仙知道自己不是邵家的孩子?」
時櫻:「剛剛早上我拿吊墜試探她,她的反應就很不對勁,正好,今天我們回去後可以問問家屬院的鄰裡。」
「看看我們出門後。邵麗仙有什麼反應,要是她很著急,或者跟蹤我們,就絕對有問題。」
趙蘭花莫名其妙吃了這麼大一個瓜,整個人都很興奮,拉著許金鳳把邵家的一籮筐事都講了一遍。
許金鳳聽完還跟做夢似的,她媽媽有可能不是孤兒?
還是邵司令的親妹妹。
許金鳳想都不敢想。
這是不是代表著,她能見到媽媽了。
僅僅過了幾秒鐘,許金鳳冷靜下來。
就算是司令,也做不到把她爸媽都撈出來,她高興的太早了。
但隻要能聽到他們的消息,知道他們還活著,是否安康,許金鳳就滿足了。
邵司令答應許金鳳幫忙找親人下落,又招呼著她吃菜。
轉頭看向時櫻:
「把吊墜先給我,我好調查。」
吊墜的雕刻難度大,又這麼相似,他們極大可能出自同一個玉雕師傅之手。
順著玉雕師傅這條線索摸下去,說不定真能摸出真相。
時櫻:「我在滬市有認識的長輩能幫上嗎,等回去我聯繫他。」
吃完飯。
趙蘭花給許金鳳塞了五十塊錢和二十斤糧票,又怕這孩子敏感,把買來的糕點分了一些給她。
許金鳳推辭了半天也沒推過。
她就是害怕,害怕今天的一切都是個誤會,她收了人家這麼多東西,她還不起。
時櫻抱了抱她:「金鳳,不用擔心,我有七分把握。」
回到家屬院。
家屬院已經鬧翻天了。
鐵簡文把邵麗仙和餘秋娥從國安部撈出來時,頭疼的要命。
「你們都幹什麼了!怎麼能被抓到那裡?」
餘秋娥想要解釋,邵麗仙啞著嗓子,先她一步開口:「我們就是在路上走著,莫名其妙就被抓了。」
鐵簡文看見閨女身上的淤青和臉上的擦傷,氣得不輕:
「現在上街走路還犯法了?媽一定給你討個公道。」
邵麗仙:「算了算了,現在國安部正瘋的呢,我們能躲就躲著吧。」
她當然不能承認自己是跟蹤時櫻惹的禍,眼下隻能咽下悶虧。
鐵簡文倒是覺得閨女長大了,懂事了。
餘秋娥在旁邊很無語。
她又是出力,又是挨打,最後連個好都討不到。
這母女她不伺候了!
……
時櫻照常上班。
工作結束後,按照約定,宋局長穿著便服低調來訪。
「櫻櫻,我和你一起去牛棚。」
雖然時櫻是技術員,但她一個人還是靠近不了牛棚的。
有宋局長陪同,她才能顯得合情合理。
時櫻問:「宋局,聽說你兒子要結婚了?」
宋局長也挺樂:「啊,對啊,你來吃席不用隨禮。」
兩人正說著話,已經來到了牛棚。
牛棚的環境極為糟糕,一股黴濕和糞便的混合氣息撲鼻而來,讓人忍不住皺眉。
低矮的茅草屋頂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幾處漏洞還透著光,似乎隨時都會塌下來。四周的土牆斑駁不堪,有的地方已經裂開,露出裡面的土坯。
時櫻和宋局長對視一眼,都默默嘆了口氣,這才邁步走了進去。
剛進門,遠處傳來一道聲音:「唉,救不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