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送走陳家人
「一萬三千六百八十一。」
在得到這個數字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尤其是邵家大房和邵家三房媳婦,表情都有些不太好。
一方面是心疼自家男人,另一方面是覺得婆婆太偏心了。
陳老爺子原本聽著覺得每一項都挺合理的。
但是一算起來才知道居然要這麼多錢。
陳家現在哪裡能拿得出這麼多錢?
這些年陳家的積蓄幾乎全都用來打點上下關係,撐場面,羅舒馨手裡面就攢下了六千塊錢。
他忍不住搓搓手:「邵麗仙就沒給邵家花過錢?」
他不說還好,一說,邵家大房和三房全炸了。
大房媳婦兒說:「花錢?我結婚時,她可一毛錢禮都沒隨。都已經工作了,每月的工資有多少花多少,從來沒留著過夜。」
三房媳婦兒說:「我結婚時她倒是隨禮了,就隨了五塊錢,說自己年紀小,手裡暫時就隻有這麼多。」
說著,兩人都把目光轉向邵司令。
邵司令:「……我結了兩次婚,也沒看到她的一毛錢。」
聽到家人這麼說,鐵簡文羞的都擡不起頭。
當時也是她縱著邵麗仙,才讓她一點表面功夫都不做。
陳老爺子身體忍不住向前傾:「那她沒給你們買過什麼?沒交過家用?」
鐵簡文仔細回想,心底跟著陣陣發寒。
邵麗仙從來沒送過她什麼,她所做的,就隻有替她捏捏肩,捶捶腿,每次連三分鐘都堅持不到。
「沒有,從來沒有。」
陳老爺子一咬牙:「侯盼,這個錢你得出,女兒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女兒。」
侯盼也想賠,但她手裡哪來的錢?
離開陳家後,她生過崽,又沒有帶過男人回來,村裡那些人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
直到三十多歲,她才嫁了一個莊稼漢子。
對方前頭有兩個兒子,也屬於和她搭夥過日子,兩個兒子要娶媳婦,一家人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要不是邵家找上門來,她現在還在田裡刨花生呢。
侯盼小聲說:「我這裡有五十塊錢,這就是我能拿出來所有的錢了。」
陳老爺子:「五十塊錢能幹什麼!」
現在想要談和幾乎不可能,想要讓邵家消氣,隻能把這筆錢掏出來。
說起來,陳家年輕一代都爛泥扶不上牆,陳家花的那些錢幾乎都是為了給他們打點關係,想往上升一升。
寶珠他爹卡在中級幹部上五年了,奈何實在能力有限,隻能靠家裡幫忙走動關係。
那邊已經許出去了一千塊錢還沒給人家呢。
這錢要是全一股腦的給了鐵簡文,那好處費怎麼辦?
「簡文,你這報的價錢絕對是虛高的,你把我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這口氣也出了。」
「放心,錢我們肯定會還,但是現在手頭上沒有這麼多,可以先還你們一部分,等到時候有錢了再接著還。」
邵老爺子這個暴脾氣已經忍了好久了,聽到這,一腳踹了過去:
「我看你這老東西是老糊塗了吧,你還有沒有一點良知?」
鐵簡文攔住他:「回來。」
別看她這麼冷靜,但鐵簡文現在已經瘋了。
陳家人骨子裡有多無恥她已經見識過,這隻是開胃菜,接下來,她要讓陳家一家人毫無翻身的餘地!
陳長生一看鐵簡文幫忙攔著,心中安定不少,鐵簡文還是在顧念著情分的。
人在高位待久了,總是認為什麼事都好商量,不可能撕破臉。
「簡文,我現在給你寫借條,規定一個期限還清,你覺得怎麼樣。」
鐵簡文沒著急答應:「你現在去補辦存摺,把存款全部取出來。」
陳老爺子手裡有戶口本,掛失補辦一個存摺很簡單,但他不想一次性把所有積蓄都給出去。
鐵簡文的態度十分強硬:「宋局長,麻煩您跟著跑一趟。」
宋局長說:「沒問題。」
陳老爺子沒辦法,跟著宋局長跑了一趟,走的是加急程序,一個小時後,補辦存摺就辦了下來。
鐵簡文毫不猶豫的把所有的錢取出來,緊接著,讓陳老爺子寫欠條。
「在這補充一條條款,如果你死了,這些欠款由你的孩子來還。」
欠條上按了陳家五個人的手印,就連陳寶珠也被壓著按了手印。
將欠條收好,鐵簡文吐出一口深深的濁氣:「羅舒馨,我們是表姐妹呀。」
「我想不明白,陳明生騙我,你為什麼也瞞著我,我對你們陳家難道不夠好嗎?」
「你燙掉我孩子一層皮,做賊心虛想把她丟棄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和你之間的姐妹情誼。」
羅舒馨也是滿臉哀傷:「出嫁從夫,我也沒有辦法。」
鐵簡文長嘆一聲,平靜的點點頭。
「宋局長,把他們銬走吧。」
陳老爺子滿臉愕然:「你這是做什麼?」
宋局長毫不客氣,身後的人亮出銀手銬。
「公安辦案,配合我們走一趟吧。」
陳老爺子覺得荒謬:「養孩子的錢我還給你們了,你還一定要不依不饒嗎?」
話音剛落,公安已經把銀手套靠在了他。
在場除了陳寶珠以外的陳家人都靠上了手銬。
陳寶珠慌了:「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我們不是賠錢了嗎,怎麼還要抓人。」
見陳寶珠不知情,公安部門給她解釋:「
陳明生把自己的婚外子和鐵簡文的女兒調換了,也就是說,邵麗仙是你的親姑姑。」
陳寶珠徹底呆住了。
冰涼的手銬緊貼手腕,陳老爺子已經身居高位很久,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
他也撕破臉,指著鐵簡文破口大罵:
「鐵簡文,你這個當媽的把孩子丟給我們看,我們是你們家的保姆嗎,孩子丟了也是你活該。」
陳明生說的對,她無法反駁。
鐵簡文乾脆不發一言,表情深沉的可怕。
邵家在京市盤踞多年,要是沒有點手段,那就算白活了。
邵家總能挖到陳家的把柄,把他們一個個送去吃槍子。
但邵麗仙不同,案件發生時她還隻是個嬰兒,就算要判,也不可能判死刑。
鐵簡文等不了那麼久。
當年的是非對錯她更無心辯解,心中隻剩下恨。
所以,她做了一個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