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探親?她也想去
阮秀秀選擇了借住到劉嬸家。
夢中,她受了委屈,隻有劉嬸願意聽她訴苦,願意寬慰她:
「在婆家不比當姑娘,忍忍就好了」,「男人在外面辛苦一天了難免有點脾氣」
雖然劉嬸說的話她不愛聽,但人還不錯。
阮秀秀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從一個坑踩到了另一個坑。
劉嬸家四間房,一間老人睡,兩間分別是老大老二夫妻倆,剩下的那一間,三個孩子擠在一起。
阮秀秀和孩子一起住。
推開房門,酸臭味撲面而來,阮秀秀被嗆的連打了幾個噴嚏。
幾個小孩正坐在床上相互抓虱子,阮秀秀小臉煞白,轉頭就去找劉嬸,表明了自己想單獨住。
劉嬸狠狠的翻了兩個白眼:「就你交的那點錢還想住單間,咋不美死你了?」
阮秀秀:?
這怎麼和夢裡的不一樣?
「嬸,給我一個單獨的床也行,我不想和小孩擠在一起。」
劉嬸一想:「也行,不過我家沒多餘的床,後院還有個門闆,你先湊合著睡」
阮秀秀到後院一看差點崩潰,那門闆用來擋茅廁,門闆下面都是風乾的粑粑。
沒辦法,她隻能和劉家幾個孩子睡在一張床上。
半夜,她的頭髮被起夜的孩子踩到好幾次,天還沒亮,就有小孩起來了,嘰嘰喳喳的聊天。
阮秀秀不得不蒙著頭入睡,等再次醒來時,她的行李被拆的七零八落。
粉餅和口紅一個碎成了渣,另一個被踩成了泥。
這是她用僅剩的錢買的!
女為悅己者容,沒有男人不愛美的,她自認長得不差,再打扮一下也有七分漂亮。
現在化妝品全沒了!影響到邵承聿對她的第一印象怎麼辦?
阮秀秀氣瘋了。
「一家子小偷,你們一家子卻小偷,以後長大了全都去公安局吃槍子,早死早投胎!」
劉嬸聽到聲音,直接抓住阮秀秀的頭髮。
阮秀秀尖叫一聲,去摳她的眼睛。
兩人撕巴起來。
正是上工的時候,大早上的有熱鬧可看,村民都聚集過來。
「嚯,這新來的女知青很兇啊。」
「我看還是劉嬸更厲害些。」
阮秀秀畢竟欠缺經驗,很快被劉嬸兒壓著打。
劉嬸邊打邊喊:「小賤貨,讓你罵我孫子!」
很快,村長帶人把她們拉開。
「有勁在這掐架還不如下地多掙幾個工分。」
劉嬸叉著腰:「我呸,趕緊從我家搬出去,真晦氣。」
阮秀秀躺在地上,手捂著耳朵,隱隱從指縫中流出血。
劉嬸一看,慌了:「這不是我乾的,我剛剛沒動她耳朵!」
阮秀秀耳朵受傷了,破了一個口子。
阮秀秀有農場那邊的關係,大隊長氣的冒煙,硬是從劉嬸手裡扣了三塊錢醫藥費和營養費,賠給阮秀秀。
這下,還沒上工,阮秀秀就請了一天假,她怕留疤,要去縣裡的醫院縫傷口。
大隊長讓劉嬸陪阮秀秀去醫院,劉嬸才賠了錢,哪裡肯去?
就在眾人僵持的時候,時櫻找了過來,先是和周圍一圈人打了招呼後,再找到大隊長:
「大隊長,我今天想去城裡探親,我和我媽都半年沒見了。」
大隊長:「……你要請假啊?」
他還以為這丫頭真變了,結果還是懶蛋,頭一天上工就請假,這像話嗎?
時櫻臉不紅心不跳:「嗯吶。」
旁邊的阮秀秀猛的擡起頭。
時櫻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阮秀秀收斂了眼神,心臟撲通撲通跳。
大隊長:「行吧,給你批假,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阮秀秀突然出聲:「大隊長,既然時同志也要去城裡,不如就讓她陪我去醫院。」
大隊長想了想,拍闆:「行!」
現在屬於農忙季節,一般不給批假,大隊長已經屬於額外開恩,他的要求時櫻隻能捏鼻子認下。
在走之前,時櫻給趙蘭花拍了份電報。
大隊的牛都有用,但隔壁大隊恰好要去城裡接知青,大隊長就讓時櫻和阮秀秀去蹭車。
蹭車肯定不能空著手去。
時櫻拿出兩枚雞蛋給拖拉機手,這是她今早煮的,送人也不紮眼。
阮秀秀錢都用來買化妝品了,手裡就隻有劉嬸賠給她的三塊錢。
她捨不得,於是在時櫻遞雞蛋時,耍了個心眼:「我們是一起的。」
時櫻哪看不出這她點小心思,當著拖拉機手的面,笑盈盈的說:
「這樣呀,記得回去還我一個雞蛋。」
阮秀秀的小心思被戳穿,面上掛不住。
迎著拖拉機手鄙夷的視線,她尷尬點了點頭。
兩人坐在車上,誰也不搭理誰。
時櫻將意念沉入空間中,播種耕地。
整個空間隨她心意而動,十分方便,想要種地,隻要控制著土地被翻開,將種子撒進去,就大功告成。
時櫻還發現,在空間中種植的作物長得飛快,空間一日頂外面十天。
除此之外,澆灌稀釋的靈泉水可以讓作物瞬間生長。
她買的幾棵果樹苗在靈泉水的澆灌下,已經掛果了。
研究院裡有各種種子和樹苗幼體,都是經過後世培育的優良品種。
時櫻給她種了半畝草莓,半畝藍莓。
兩棵沙糖桔樹,梨樹、蘋果樹、還有她喜歡的櫻桃。
考慮到空間裡面沒有蝴蝶蜜蜂授粉,短時間隻能人工授粉。
正在時櫻歡快的採摘草莓時,阮秀秀的聲音讓她從空間裡抽離出來。
「時同志,我聽說你是在山慶大隊長大的?」
時櫻皺了皺眉,阮秀秀臉皮不是一般的厚,鬧了這麼多次不愉快,還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搭話。
她問:「和你有什麼關係?」
阮秀秀笑臉一僵。
當然有關係,昨天,她在村裡打聽了一圈,得知,時櫻是被城裡的親生父親接回滬市,這就能和夢裡對上。
夢裡,時櫻是以資本大小姐的身份下放到農場,現在她能出現在這裡——
她懷疑,她也有和她一樣的奇遇。
還好,她知道時櫻的底細,一舉報一個準。有她在,諒她有再大的奇偶也白搭。
來到城中,時櫻把阮秀秀送到醫院,轉身就走。
阮秀秀眼疾手快的拉住她:「你現在不能走,我是病人,你,你得照顧我!」
時櫻甩開她的手,好心提醒:「你傷到的是耳朵,不是腦子。」
阮秀秀著急了,時櫻怎麼能走?
還想和時櫻一起去邵家,雖然阮家對邵司令有恩,但她不想這麼早拿恩情說事。
眼看著時櫻離開,她連針都不縫了,追了上去。
時櫻覺得阮秀秀很奇怪。
對她有莫名的惡意,現在又想跟著她去邵家。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從她腦中劃過。
她都可以穿越,阮秀秀憑什麼不能重生?
為了甩掉她,時櫻又折回去:「算了算了,你是病人,我讓著你,先縫針吧。」
阮秀秀不疑有他,鬆了口氣。
兩人重新回到醫院。
在醫生拉上簾子,開始縫針時,時櫻毫不猶豫的扭頭就走。
聽到腳步聲,阮秀秀還想爬起來去追。
剛一動,醫生就把她重新按了回去:「想留疤你就接著動!」
阮秀秀恨的咬牙切齒,隻能聽著腳步聲走遠。
時櫻正向周圍人打聽軍區家屬院。
突然,她身邊停了一輛軍綠色吉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