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番外if線11
擦嘴的動作太過親密了,又不是小時候,江稚接過他裡的紙:「我自己來吧,謝謝赫言哥。」
一碗粥很快見底。
江稚不愧是年輕,病來得快恢復得也快,喝完粥整個人感覺活過來了。
她看了眼病房門口。
霍赫言注意到:「看什麼。」
江稚怕待會兒周聿珩來,還是老實交代:「在醫院碰到周聿珩了,他說去弄吃的,早知道你會來就不讓他去了,也沒留個電話,都不知道怎麼聯繫他。」
霍赫言沉默片刻,沒來由地冒出一句:「那次在酒吧也碰到他了。」
何止在京北,在津城也碰到過呢。
這話江稚沒說,含糊應著:「嗯嗯,還挺巧。」
霍赫言看她漸漸恢復血色的臉,問:「你覺得他怎麼樣?」
「誰?」江稚頓兩秒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誰,「你說周聿珩啊,就那樣吧,嘴毒得像喝丹頂鶴長大的。」
霍赫言眉間褶皺舒展,也開玩笑:「可能是吧,下次我幫你問問。」
江稚問題不大,輸完液再休息一會兒就感覺自己能跑能跳了。
醫生說要輸液三天消炎。
霍赫言去找醫生拿病歷資料,另外兩天回津城輸液就好。
江稚跟淼淼從病房出來,路過護士台,護士沖她笑了笑:「謝謝小美女的粥,很好喝。」
江稚莫名:「我的?」
「對啊,跟你一起的周先生送的,還有饅頭,我不知道原來饅頭還能這麼香軟。」
高檔保溫餐盒擺在護士台上。
小米粥熬得金黃油亮,一看就是火候到位,饅頭沒看見,估計都進護士肚子裡了。
這不應該是周聿珩送給她吃的嗎?
淼淼也奇怪:「東西都送來了,怎麼又轉送給護士了?」
江稚想了想,大概是周聿珩後知後覺她懟了他,心裡有氣,東西都拿來了也不好扔,就順手送給勤勞美麗的護士姐姐了。
……
江稚跟吉老師斷了聯繫。
她生病那天他沒回信息,後來也沒有信息過來。
江稚不知道這人又抽什麼瘋,她真想哪天跑去京大面基,看看這怪人到底長什麼樣。
到了九月初,要去京工大報道。
席覓從外地趕回來,江文彬也放下公司事務特意空出兩天時間,江家全家出動,就連霍家一家人也來了。
江稚感覺自己後面跟了個團,趕忙把人都攔下,堅持要自己去。
出了高鐵站就有學校接待新生的人,根本用不著人陪。
何況江稚覺得自己長大了,是成年人了,不用再像小孩子一樣處處受照顧。
江至澤老淚縱橫,一家人算他帶小孫女多,感情深似海,說什麼都不肯她一個人去,江稚沒辦法,隻能自己點人:「那就赫言哥陪我去吧,你們別跟著我,我壓力好大,都不想去學校了。」
江至澤含淚同意了。
霍赫言親自開車送江稚。
為了低調,他特意換了輛普通的轎車,穿著也隨意,T恤牛仔褲,比平常的樣子青春不少。
入學手續辦起來很方便,全程有位愛笑的學姐帶著。
辦完最後的住宿,霍赫言將提前準備的禮物送給室友:「我家吱吱以後就麻煩你們多照顧。」
人情這塊完全拿捏到位,霍赫言走後,室友好奇的心思藏不住:「江稚,那是你男朋友嗎?」
江稚搖頭:「不是,他是我哥哥。」
「你們有哥哥的好幸福。」另一個室友往椅子上一癱,「我就一個弟,他不讓我照顧都不錯了,清這些東西可累死我了。」
宿舍門這時推開,性格無敵開朗的侯歡衝進來:「你們猜我看見什麼了?那邊507寢有個超級無敵大帥哥,也不知道是送妹妹還是女朋友來的,那臉我的天,權威!超級權威!!」
兩位室友都好奇權威的臉長啥樣,跟著侯歡又去507溜達了一圈,回來三個人意見高度一緻,都說超級權威。
室友問她:「江稚你怎麼不去看看?不是我吹,真的秒殺大部分娛樂圈男明星。」
江稚埋頭清東西,一個人出來生活才知道,原來瑣碎的事這麼多。
「我對帥哥沒興趣。」
室友撓撓頭:「也是,你哥也挺權威的,每天對著那張臉,對這方面不感冒也正常。」
身旁的朋友經常會說霍赫言帥,江稚可能從小看到大,並沒有太多感覺,倒是今天頻頻出現的一個詞——權威。
說起權威,周聿珩那張臉在她看來就挺權威的。
這個想法冒出來江稚自己都嚇一跳。
怎麼會突然想起他?
江稚趕忙把某人的臉從腦海裡趕出去,繼續清她的行李。
到了傍晚,江稚總算把她的校園小窩清好了。
她跟室友去食堂吃晚飯,一邊走一邊咬著津城帶來的小零食,一邊回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群消息。
她這邊不回消息,估計江至澤在那邊晚飯都會吃不下。
正敲著屏幕,侯歡突然激動掐她手臂:「江稚你看,就是那個,權威哥!」
江稚辣條吃到一半,擡頭望去,跟一雙深邃有神的眼睛遙遙對上。
又是他?
江稚愣了下,辣條都忘了吃,垂在下巴。
侯歡還在那晃她,問她看見沒看見沒,辣條隨動作晃動,那樣子活像個二百五。
周聿珩走過來,可能被她的蠢樣子逗笑,低笑說了句:「還是那麼饞。」
江稚當機立斷咬斷辣條,剛要懟一句「你才饞你全家都饞」,旁邊的圓臉姑娘出聲:「珩哥,你說誰饞?」
江稚把話緊急咽回去,跟侯歡頭也不回地走了。
周聿珩轉身看了眼,皺眉,就這麼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
蕭昭從樓梯那邊大汗淋漓下來,把圓臉姑娘一把揪到旁邊:「多大的人了,鋪個床都不會,你那鋪的叫床?我家狗上去踩兩腳都比你鋪得好,還害得我返工,要不是舅舅他們不在,我才懶得管你!」
圓臉姑娘捂住耳朵:「聽不見聽不見我要去吃飯了,表哥你們自便……」
蕭昭捂兇口:「有這種表妹,造孽啊!」
說完發現周聿珩望著某個方向,跟著看過去:「珩哥,還沒碰到你想找的人?」
周聿珩淡漠收回視線:「誰說我來找人。」
「不找人你會心血來潮跟我來京工大?」蕭昭太了解一個褲襠長大的兄弟,「別說我表妹,就是周奶奶考上京工大你都不見得來送。」
周聿珩扯唇:「原來我奶奶在你眼裡這麼有實力,說得也對,七十歲正是闖的年紀,我回去轉告她讓她加把勁考京工大。」
說完走了,蕭昭在他身後撇撇嘴,評價:「天塌了都有你的嘴頂著,我就不信你不是來找人。」
……
江稚吃飯有點心不在焉,頻頻想起周聿珩旁邊那個圓臉姑娘是誰。
其實那姑娘是誰應該都不關她的事,但就是會忍不住猜測。
侯歡湊過來:「江稚,想什麼呢。」
「……沒什麼。」
侯歡跟她說起別的:「我剛才去轉了圈才知道,你猜那個權威哥是誰?他是京大的校草兼——」
侯歡加重語氣:「京北周氏集團的獨子,妥妥的豪門太子爺!」
「哦。」江稚反應平平,這些她知道,校草也不太意外,畢竟那張臉隻要不瞎應該都會評校草。
「你這反應淡得好像在說蘿蔔湯裡有蘿蔔。」
侯歡找不到共鳴,移著飯盤去隔壁找互掐胳膊共同尖叫的迷戀同盟了。
……
入學的前一周總是繁忙,那天的事在江稚這淡如水,流過去就沒再想了。
半個月過去,大學生活趨於平靜,但也不太平靜。
侯歡噠噠噠跑進宿舍,喊江稚:「吱吱,樓下又有幾個人在等你,不然我給你帶飯來算了。」
江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校園表白牆頻繁出現她的名字,然後還有個什麼不太權威的投票排行榜,她以絕對的壓倒票數榮登校花寶座。
江稚內心是有些無語的。
高中時候也有類似的,但學業繁重,加上都青澀靦腆,不會這麼大張旗鼓,一到大學,好傢夥,都解放自我了。
她在宿舍樓下被堵好幾次,拒絕完一波又來一波。
江稚合上筆記本起身:「我自己下去吧。」
看來委婉是不能拒絕這幫迷之自信的男生。
樓下幾個男生一見江稚出來,趕忙挺直腰背,清清嗓子,還有一個拿出隨身帶的小梳子鏡子整理了下髮型。
沒等他們開口,江稚朝他們鞠個躬:「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會比較傷人,先給你們道個歉。」
她走到拿巧克力的男生面前:「不好意思,我從小吃的是瑞士laderach的巧克力,你送的這個牌子我家過年擺桌上的糖果都比這檔次高。」
男生臉窘成紅番茄,羞惱把巧克力摔到地上,憤然走了。
江稚走到精心打扮油頭粉面的男生前面,看一眼他梳得高高的頭髮:「你頭上打的髮蠟沒三斤也有兩斤了,身高不高不是問題,但作弊就不好了,手機美顏看得不少,現實美顏還是見得少。」
男生氣得臉都跟著冒油,罵了句「漂亮了不起啊,拽毛線拽」,也走了。
江稚往第三個男生那走。
目睹了她超強攻擊力的男生嚇得轉身就跑,花都差點從手裡滑出去。
解決了。
江稚環視周圍,還有圍觀的人沒散掉。
她深吸一口氣大聲道:「我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想法,就算有,普通人我也看不上。我爺爺從小就跟我說,要麼不要,要就要最好的,所以我要找的另一半肯定是家世能力各方面都出類拔萃的人,沒到這個要求的人不要過來自取其辱了。」
侯歡聽著都心驚肉跳,悄聲跟江稚說:「吱吱,你這樣會被群攻的。」
江稚知道:「但這也是最有效的拒絕方式不是嗎。」
果然,沒人再敢湊上來追她,大多數男生自大又脆弱,見識了她的攻擊力哪還敢來。
追不上又不敢追的男生集體大破防,然後就開始意料之中的詆毀謾罵。
侯歡看論壇裡那些不堪入目的字氣到不行,江稚反而淡定得一批。
「吱吱你不生氣啊?」侯歡都看得紅溫,好多事都是惡意捏造的。
江稚該幹什麼幹什麼,完全不受影響:「幾句罵聲而已,我又不掉肉,過一陣就好了。」
侯歡不得不佩服江稚內核強大。
江稚就這樣,把追求者都踢開了,然後也「惡名在外」。
這「惡名」甚至傳到了京大,說京工大的校花眼高於頂,有幾分姿色就拿鼻孔瞧人,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巴拉巴拉。
周聿珩聽到這話的時候剛打完籃球,仰頭咕嚕咕嚕喝水。
就這麼一個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動作,旁邊有不少花癡的尖叫。
蕭昭來京大找周聿珩玩,把手機轉給他看:「這姑娘說的條件看來看去就我倆合適了,怎麼樣,我們去追追?」
周聿珩掃一眼屏幕,頓了下,這才反應過來這段時間風言風語的京工大校花是誰。
原來小姑娘這麼招人。
這招雖然惡,但效果好,估計沒人敢追她了,還挺聰明。
周聿珩心情忽然變不錯,不知是因為剛才贏了球還是別的,用喝完的礦泉水瓶敲下蕭昭的頭。
「自信還挺多,哪批發來的?」
蕭昭嘿一聲站起來:「我雖然比你的玉樹臨風差了那麼一丟丟,但跟別人比還是很出類拔萃吧,看來京工大的校花隻能我去收服了。」
周聿珩懶得理他的批發自信,手指抓起籃球往外走。
「誒,你等等我。」蕭昭追上去,「正事還沒說呢,國慶有個聯誼活動去不去?我們學校跟京大,還有——」
「不去。」周聿珩想都不想就拒絕。
「去嘛去嘛……好吱吱,我包你一個月早餐好不好?」室友鄒莎拉著江稚的胳膊晃。
江稚國慶倒是不回津城,怕走的時候家人又難捨難分,但是:「你確定我去了,那些男生不會集體暴走?」
侯歡湊過來:「我覺得大部分男生還是理智的,那一部分破防的是純吃不到葡萄就要把葡萄架踩了,這群人走就走唄,反正不是什麼好人。」
「就是。」鄒莎可能真沒招了,隻能磨江稚,「吱吱,我鄰居哥哥的朋友好像對你有點意思,以前看過照片,你去他們肯定會去,領居哥哥要不去我跟誰表白啊。」
江稚詫異:「你要表白?」
鄒莎羞澀紅臉:「好吱吱,我的人生幸福都靠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