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攜崽強勢回歸,渣總求複合?沒門

第97章 預約流產,周聿珩,我不想要我們的孩子了

  溫苒像被刺到眼睛一下扔開手機。

  車廂空氣突然變得稀薄,像被人拿真空器抽走了一般,胃倏地翻騰起來,越來越難受,溫苒忍不住讓司機靠邊停車,跌撞衝下車嘩啦一下全吐了。

  溫苒回到璽樾府的時候,臉蒼白如紙。

  阿姨擔心問她怎麼了,她擺擺手:「有點不舒服,晚飯不用叫我了。」

  阿姨給她送了杯溫水退出房間,沒過多久又輕輕敲門。

  溫苒沒睡,隻是難受。

  「怎麼了。」

  阿姨:「外面有個同城快遞,說有包裹要您本人簽收。」

  溫苒踩著拖鞋出去,快遞員將一個小紙盒遞給她。

  她拿在手裡晃了晃,輕飄飄的。

  溫苒拿回房間,撕開上面的膠帶,拿出紙盒裡面的東西,是支錄音筆。

  溫苒坐在梳妝台前,盯著手中的錄音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打開聽。

  反正要走了,最難以接受的事情今天也看到了,她倒要看看,江曦瑤還能拿什麼刺她。

  江曦瑤溫軟的聲音從錄音筆傳出。

  「聿桁,你喜歡孩子嗎?」

  錄音筆無法看到周聿桁面對這問題時的神情,他嗓音是一貫的冷淡:「不喜歡。」

  「你不喜歡?」江曦瑤頓了頓,「要是苒苒懷孕了呢,你也不喜歡嗎?」

  空氣安靜下來,在這安靜的幾秒,溫苒呼吸也頓住。

  「她不會懷孕。」周聿桁說。

  「我就是假設,假設她懷孕了,你不期待你們的孩子嗎?」

  這次停頓的時間更久。

  「不期待。」這是他最後的回答。

  驟然間,一陣尖銳疼痛刺進心臟最深處,三個字像把精準的刻刀,一筆一劃,又深又重地刻在心上,濺出一路血珠。

  溫苒捂住兇口,彎下腰大口喘氣,彷彿這樣才能讓肺部灌入更多新鮮空氣。

  她另一隻手放在小腹上。

  小腹已經有隆起的弧度,不明顯,醫生今天還說胎兒很健康。

  她想著,留個家人陪自己挺好的,至少她以後不是孤單一個人。

  可她忘了,這孩子流著一半周聿桁的血。

  他不期待,即使是他的血脈也不期待。

  也是,如果期待就不會避孕這麼多年,他從沒鬆口。

  愛才想要結晶,他不愛,自然不想要。

  溫苒不禁想,江曦瑤也懷孕了,同樣的問題,如果問他會期待他跟江曦瑤的孩子嗎,答案不用想,肯定是期待的。

  溫苒扯唇笑了,她確實傻到極緻,賤到極緻,都這樣了,為什麼還要生下這個孩子?

  同樣流著周聿桁一半的血,一個在期待中出生,一個不被期待,還有必要嗎?

  她的孩子為什麼要當對照組中不堪的那一個?

  這樣的話,不讓ta出生或許更好,讓ta早點投胎去一個幸福的家庭,在愛意期待中降臨,開局就是美好的。

  溫苒把錄音筆扔進垃圾桶,覺得不夠又把袋子團吧團吧下樓扔了。

  回來的時候阿姨瞧她臉色比之前好多了,溫苒朝她笑了笑:「阿姨,我又突然想吃飯了,我想吃西芹蝦仁和檸檬排骨,做給我吃吧。」

  溫苒回到房間,打開手機對比幾家高級私立醫院。

  私立醫院收費貴,但隱私性強,隻要錢到位,多急的手術都能安排。

  溫苒預約第二天上午的流產手術。

  ……

  溫苒晚上做了個可怕的夢。

  夢裡她被一團水草纏住,水草像有生命力,從她的腳踝一直往上延伸,纏住她的手臂,她的脖頸。

  她快呼吸不過來了,腳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用力踢開水草,水草下面竟然是個嬰兒,嬰兒也被水草纏住脖子,臉都紫了……

  她被嚇醒了。

  醒來發現自己被周聿桁緊緊抱在懷裡,一條手臂從她脖頸下穿過,另一條手臂搭在她背後,將她整個人完全攏住。

  難怪她會夢到被水草纏住!

  草!

  溫苒一拳錘過去,把周聿桁都捶懵了,睜著惺忪的眼看她:「夢裡的痛感也這麼真實?」

  「說了你睡次卧,你睡我這幹嘛!」她像隻氣急的貓,渾身毛炸起。

  周聿桁在她的強烈情緒中慢慢清醒,單手撐床擡起身子:「怎麼了,今天這麼大火。」

  溫苒滿腔的怒意,委屈,難過,憤怒無處說,憋炸了的狀態還要強行讓自己冷靜。

  「你抱著我不舒服!」說完轉過身,冷漠的背影朝他,「你去次卧吧。」

  身後寂靜,溫苒不知道那雙深邃的眼睛看了她多久,床墊回彈,男人終於有動靜,卻不是走,而是從背後輕輕擁住她。

  「是不是做噩夢了?你一做噩夢就暴躁。乖,別想噩夢,夢都是反的。」

  溫苒心臟驟痛,想告訴他,這次的夢不是反的,他們的孩子真的要沒了。

  喉嚨幹苦發不出一個音,隻能沉默。

  周聿桁手指插進她黑亮的頭髮,邊給她按摩頭皮邊解釋:「今天很想抱你睡,忍不住,就來這邊了。」

  溫苒想問他,抱完那個又回來抱這個,不累嗎,到底沒問出口,事到如今,她完全喪失溝通慾望。

  周聿桁鼻腔帶出淺淺笑息,氣笑的語氣:「我又沒想幹什麼,就想抱著你,莫名其妙就挨了一頓打。」

  溫苒:「你不過來就不會挨打。」

  「我不過來你做噩夢誰陪你?」周聿桁得意揚眉,「你看我多有先見之明,還好今晚過來了,不然你多害怕。」

  「……」溫苒輕輕閉眼,「周聿桁,你別這樣了。」

  「我哪樣?」

  給個巴掌給顆棗,捅你一刀又塞塊糖,他遊刃有餘樂在其中,她傷痕纍纍不堪狼狽。

  溫苒突然理解別人說的那句,最讓人窒息的關係不是壞到極緻,而是時好時壞。

  好的時候像泡蜜罐,壞的時候如剔骨抽筋。

  溫苒厭死了這種感覺。

  她不說話,周聿桁以為她要睡了,手繼續輕柔按著,在她頭髮上落下一吻:「睡吧。」

  ……

  溫苒醒得很早,但她繼續裝睡。

  流產手術要提前禁食,她不吃早餐,乾脆就沒起來。

  她感受到一直摟著她的男人醒了,他抽出手臂和下床的動作都很輕,怕吵醒她。

  溫苒算著時間,估摸周聿桁快出門的時候才起來。

  周聿桁看著穿白色睡裙,一臉柔軟的她,突然後悔:「早知道你起這麼早就不自己系領帶了。」

  溫苒走過去,擡手扯開他的領帶,重新幫他系一次。

  「好了,走吧。」

  周聿桁維持低頭的動作:「來個早安吻?」

  「不要。」溫苒退後。

  周聿桁:「我想要。」

  「不要!」溫苒重複。

  周聿桁以為她昨晚的噩夢氣還沒消,無奈笑:「好吧,我走了。」

  「再見。」

  門打開又關上,溫苒垂眸看向自己小腹,很輕地說了聲:「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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