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超看她磨磨唧唧，受不了了：「哎我受不了了，楊大蘭你說啊，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剛才在田裡我們都看見了，你婆母打了你二十巴掌不止了吧？你看你臉都腫了！這種人是你婆母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仇人呢，仇人都不敢這麼隨便動手打人吧？」

　　何誠點點頭，語重心長道：「楊大蘭同學，親人之間應該是相互關心，相互幫助。哪怕是吵架生氣，也不能隨便動手打人。尤其是丈夫和妻子，更加不能隨意動手打罵。這是做人品行，也是做丈夫應有的基本原則。他們動不動出手打你，這是暴力虐待，是壓迫剝削！」

　　楊大蘭張了張嘴巴：「老師，我——我……」

　　「楊大蘭同學，這種婚姻和舊社會的剝削關係沒什麼不一樣。我們是新時代的人，我們學習新思想，國家堅持解放婦女，實行男女婚姻自由、一夫一妻、男女權利平等、保護婦女和子女合法利益的新民主主義婚姻制度。這個制度包括離婚自由，凡男女雙方同意離婚的，即行離婚。男女一方堅決要求離婚的，亦即行離婚。如果婚姻無法繼續下去了，是可以離婚的！」馬玉川跟著道。

　　「對啊！」顧超抓住重點，「我們鄰居有一個過不下去就離婚了。城裡人離婚很正常，過不下去就離嘛！」

　　「離……離婚？」楊大蘭嚇了一跳，「怎麼說道離婚了呢！」

　　她從來沒想過離婚，山村裡沒有離婚的說法。而且誰要是被趕回娘家，那是要被指指點點，見不得人的！

　　楊子墨也跟上去道：「楊大蘭同學，你都打成這樣了？難道你就沒想過要離婚？你要是繼續呆在黃家，就回被打一輩子。難道你想被打一輩子？你再想想你兒子，難道你希望你兒子成為你，還是成為你丈夫那樣子？」

　　「……」

　　楊大蘭張張嘴巴，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什麼。

　　這些話對她來說非常的震撼，說實話，她從來沒想過什麼離婚。在山村裡，離婚那是頂天的大事，離婚那是過不下去的。

　　何誠了解農村人離婚的情況，安慰道：「楊大蘭同學，你要是離婚了，不必回娘家，不會呆在村裡，去學校讀書，以後分配工作可以避免會藍山縣。所以後續問題，你不用擔心。」

　　楊大蘭眼睛亮了一下，道：「老師，這個我得想一想。」

　　「這是大事，確實需要好好想一想。」何誠點點頭，「你要是有什麼困難就跟我們說。快把葯和衣服拿給張杏榕同學吧，她們在三樓三零五號房。」

　　楊大蘭腦子亂亂的點點頭，拿著東西往房間走。

　　走樓梯的時候因為不注意，差點摔了。好不容易上了三樓，來到房間裡。大家都坐在房間裡，張杏榕在公用衛生間洗澡。這個時候鎮上招待所是筒子樓，衛生間浴室都是公用的，而且男女分不同樓，不不在一個樓層用。朱慧看見她來了，接過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