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禾午坐在黑漆漆的泥胚小屋子裡，擡眼看了一下外面的人，道：「我沒打死。」

　　他好歹也是張國軍從小訓練出來的，打人是有分寸的。

　　「死了！」張禾晚滿眼的失望和痛心，「二哥我早就說過了，榕丫那種人就不配做我們的妹妹，你非要去跟她在一塊。現在好了，你跟他一樣也打人鬧事了！」

　　張禾午聽到人死了，愣住了。

　　怎麼會死人？他打人是有分寸的，打的部位有講究，打得力道也不足以要人命。

　　「不可能，我沒打死人！」

　　「死了！」張禾晚滿是失望道，「二哥，你怎麼這麼糊塗？你怎麼能打人呢？張杏榕以前的教訓還不夠嗎？就為了那幾句話，值得嗎？她本來就是那樣的人，你為什麼要為了那樣的人打架？」

　　「因為她是我們妹妹！」張禾午聽到這些話很生氣，「老三，別人不相信她，我們怎麼能不相信她？」

　　「她就是那種人！她以前做過的齷齪事還少嗎？」

　　「她不是！她以前打人是為了娘，她去蘆溝村沒勾引過陸燃，是陸燃那狗東西自己跑來蘆溝村！她也沒勾引過什麼知青，更不可能毒害什麼妹妹，我看的清清楚楚！老三，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知道你妒忌她，妒忌爹對她好，可爹對我們也好！隻是她是女孩子，年紀又小，爹不放心，才多照看她一些，你有什麼好妒忌的！該給你的，爹沒給嗎？」

　　以前他厲害，那些人不敢到他面前說他娘的壞話。但他知道村裡人在背後說。他們是沒把榕丫放在眼裡，才跑榕丫面前說的。

　　都怪他以前沒問清楚，才誤會自己妹妹。

　　「我……」他沒想到二哥竟然看出他的心思，還大聲嚷嚷出來，這讓他覺得很丟臉。

　　守在不遠處的大毛聽兄弟兩吵架，忍不住搖搖頭，這都什麼事啊！

　　「大毛哥！」

　　大毛轉頭看見張杏榕，招手：「榕丫你來了！」

　　「嗯，大毛哥謝謝你。」她來了好一陣子了，還聽到兄弟兩吵架了。

　　大毛撓撓頭，他們就是山村大老爺們，很少把『謝謝』掛在嘴邊，「有什麼好謝的，我們都是一個村子的，相互幫忙應該的！」

　　張杏榕知道村裡人樸實，就不多說了，以後好好給村裡謀發展就行：「大毛哥，我處理的差不多了，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也行。」大毛繼續撓頭，「村長說讓我留著幫忙。」

　　張杏榕非常感激：「大毛哥你幫我去看著李五鐵吧，別讓人碰他。」

　　大毛二話不說，就去了。

　　張禾晚沒注意到張杏榕來了，漲紅了臉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你知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受二嬸唆使才這樣的！她以前沒少明裡暗裡挑唆我，我懶得理她而已！」

　　「……」

　　張杏榕心裡五味雜陳：「原來你討厭我，不是因為我害你不能讀書，不是因為我惹是生非做錯事，而是妒忌怨恨我！」

　　兄弟兩聽到來人的聲音，愣住了。